“咳咳咳……”一被秦謹原放開,陳落便咳個不停,胸膛被咳得生疼。
“嘖……”看着連眼淚都咳了出來的陳落,秦謹原無奈的停了手,幫着人順氣。
“你……”陳落伸手狠狠的推開秦謹原的手,怒目而視。
“我怎麼了?”陳落的牀甚是窄小,秦謹原一個人就佔了整整的一張牀,而且腳還伸不直。陳落纖細的身子壓在他的身上,目光下移就看到了他身上慢慢滲出的血跡,然後那鬱結在心口的一口悶氣,生生的就嚥了下去。
悶悶的將手放在秦謹原的傷口上,陳落突然使勁按了下去。
“嘶……”一把抓住陳落的手,秦謹原半眯着的眼睛陡然睜大。
跨過秦謹原的身子下牀,陳落抽出被秦謹原握着的手,然後拿出了放在抽屜裡面的藥箱。
拆開沾血的繃帶,陳落熟悉的處理起秦謹原的傷口。
看着陳落低垂着的眉眼,那種柔和美好的感覺,總是讓秦謹原欲罷不能。
“最近幾天不太平,你不要出去。”拉住陳落起身的手,秦謹原的聲音乾淨清冷,帶着肅殺氣息。
陳落看到了秦謹原的話,可是沒有點頭,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話,只是如果外面不太平的話,也礙不到她的事情吧?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東西,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
他們?秦謹原的仇人嗎?陳落以前的生活雖然說貧困,但是從來不會碰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於威脅生命。
自她和秦謹原碰到一起,就說上次聽到的他叔父暗殺他的那件事情,還有這次的車禍,哪一件不是驚心動魄的讓陳落感覺走到了另一個她完全不瞭解的世界。
陳落她只是一個人,她沒有秦謹原從小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的認知,她覺得她的生活只要平淡便好了,其餘的,不過多言罷了。
陳落在後悔,她想,那時候的她,如果沒有碰到眼前的這個人的話,她的生活就不會被如此顛覆了。但是,現在的她,卻脫離不了了,不管她如何的掙脫,命運的枷鎖早已把他們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你在後悔?”從牀上站起身,秦謹原高大的身軀重重的籠罩住陳落顫抖的身軀。
“說話。”擡起陳落的下巴,秦謹原逼迫着那雙溫潤的眸子看向自己。
陳落還是沒有說話,她敏感的覺得,現在的秦謹原,有些可怕。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陳落慢慢的隔開與秦謹原的距離,卻被人掐住了腰。
將陳落欲逃離的身子狠狠按下自己,秦謹原的目光突然狠辣起來,那是陳落從來沒有見過的陰冷。就像是寒冬臘月裡面最厚的冰雪層,看着就遍體發寒。
狠狠的一口咬向秦謹原掐着自己下巴的手,陳落轉身就朝着門口跑去。
陳落想,獸便是獸,你不能在他們打盹的時候,把他們誤認爲是寵物,因爲那會讓人放低警戒心,然後被一口吃掉。
身子被狠狠的抓住甩向牀上,陳落感受着背部的衝擊,好笑的想着,陳落你真傻,獸,便是獸,永遠也改變不了他噬虐的本性,你也不過就是他在打盹的時候逗弄的玩意罷了。
“唔……”脖頸處被狠狠的咬了一口,陳落痛的蜷縮起了身子
,卻被人強硬的撐開。
感受着那細微流動的血液,秦謹原想,這隻怎麼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呢,自己明明都對她那麼好了,她怎麼就不知道報個恩,來個以身相許什麼。像那隻守株待兔裡面撞樹的笨兔子,不是很可愛嗎?
將陳落身上礙眼了許久的衣服扯開,秦謹原嫌惡的看着那件男式襯衫,直接扔到了牀下。
血腥味和沉重的呼吸聲交雜在一起,陳落推着身上的人,卻一點都挪不動身子。那越來越濃重的男性味道浸入她的神經,她的呼吸,讓她越發的恐懼害怕。她的面前只有秦謹原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獵手在看被它按在爪下的獵物一樣。
“秦……謹……原。”氣脫的喊出這三個字,陳落的思緒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噩夢一般的浴室,那滿滿的一缸子鮮血,禁錮住了她的思想。
秦謹原放在陳落胸前的手,熱汗順着額角滑落,滴在陳落蒼白如紙的面容上。
“秦……謹……原。”顫顫巍巍的又喊出這三個字,陳落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只知道喊着秦謹原的名字。
那破碎中夾雜着哀求的嗓音傳入秦謹原的耳中,但是卻也只是讓他停頓了一下而已。
順着光滑的皮膚下滑,秦謹原的手搭上寬鬆的運動褲帶子。陳落的腹部瘦的可憐,根根肋骨清晰可見,摸在手上還有些膈手,此刻因爲秦謹原而動作而上下緊張的起伏着,和麪上一抽一搭的抽泣聲和相呼應。
“啪啪……落落?啪啪……落落……”門外響起不合時宜的拍門聲,陳落當然聽不到,而秦謹原聽到了也當聽不到。
陳落整個人看上去纖細瘦削,真的是非常的瘦,就秦謹原而言,一路下去,就沒有摸到幾個軟呼的地方,但是就是這樣,卻已經讓他欲罷不能了。
“吱呀。”一聲,那扇木門被打開,發出很大的噪音。
秦謹原放在陳落身上的手一頓,然後用被子將陳落裹好,赤着上身便走出了房間,與屋內的女人迎面對上。
“你是誰?”乍一看到一個赤着上身的男子出現在屋內,那個女子有些驚慌的後退了一步,卻故作鎮定的質問道。
雙手抱胸,秦謹原看着面前畫着淡妝的女人,身上的衣服還算過得去,家裡應該有點底子,不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落落,落落呢?”突然,女子抓着一旁的掃把,發瘋似的朝着秦謹原衝了過來。在應結語看來,這間屋子裡面除了躺在醫院的陳凱家和婆婆,就只剩下陳落一個人了,而這個男人衣衫不整的的出現在房內,說不定就是對陳落有了什麼齷齪心思。
其實應結語猜的也不錯,秦謹原確實是對陳落有了心思,但是那種偷雞摸狗的心思他是不屑的,他想要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搶過來放在身邊,不是更好嗎?
一把抓住那根掃把往旁邊一扔,秦謹原皺着眉頭往旁邊一站,就看到那個女人趁勢衝進了他身後的房間。
“落落……”應結語看着蜷縮在牀上,衣衫不整的陳落滿臉的痛心。
聽着房間裡面傳出的那淒厲的叫聲,秦謹原撈過客廳裡面的衣服套在身上,臉上有些不耐煩。
“我告訴你,我已經報警了,你不要想逃。
”拿着手機衝出來,應結語一臉憤恨的看着秦謹原。她的身後陳落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臉色急的發白去奪應結語手上的手機。
“落落,你別怕,我不會讓這個男人好過的。”看着陳落慘白的面色,應結語轉過身,語氣堅定道。
猛力的搖着頭,陳落磕磕絆絆的想說話,卻被應結語粗魯的打斷,她狀似一臉兇悍的緊盯着秦謹原,大聲叫喊道:“我告訴你,你別想跑。”說完,帶着陳落退到廚房,拿過一把生鏽的菜刀擋在胸前。
陳落站在應結語的身後着急的不行,卻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拉着應結語的衣服,但是應結語早就被第一眼的景象影響了,一心想把秦謹原往外面趕。
“呵。”看着被應結語高挑略豐滿的身形完全擋住的陳落,秦謹原不明所以的發出一道笑聲,然後慵懶的往客廳上的沙發上一攤,開始收拾自己剛纔不小心迸裂的傷口。
陳落從後面奪過應結語手上抖抖索索的菜刀,然後拉過她的身子咬着脣輕輕地搖了搖頭道:“認……識……”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應結語看向陳落的目光一下詫異起來。在應結語的心裡,陳落很乾淨,乾淨的不染一絲塵埃,即使生活在最卑微的底層,也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那種素淨的美,也怪不得會讓陳凱家那樣的癡迷,那樣的竭盡全力去保護,那,是她永遠也得不到的東西。
想到那張剛毅的面容,應結語心中一窒,卻被陳落手中的字條拉回了思緒。
因爲陳落不善說話,所以家裡面到處都放着紙筆,邊邊角角的,都是陳凱家精心佈置的東西。
捏着那張紙,應結語努力抑制心中的酸澀,然後擡起頭看向陳落,眼中還是有着難掩的疑惑。
“你的男朋友?”再次確認了一遍,應結語看着微微點頭的陳落,心中那塊柔軟的地方細細密密的開始泛出喜悅。
“真的嗎?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抓住陳落的肩膀,應結語顯得有些激動。
點了點頭,陳落纖長的睫毛掩住眼中的慌張情緒,拉着應結語的手出了廚房。她本來想給秦謹原找其它身份的,可是,剛剛應結語衝進來的時候,自己慌慌張張的套衣服的樣子被看的一清二楚,更不用說是身上明顯的曖昧痕跡了。
看到陳落點頭,應結語心下才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爲發生什麼入室事件了呢,不過那個男人也不解釋,這不是就讓人誤會嘛。但是就陳落這樣的性子,竟然已經和那男人那個啥了,也真是讓應結語有些跌破眼鏡了。
“啊,對了。”突然,應結語大叫一聲,拿出手機愣愣的道:“我剛剛,剛剛真的報警了……”
猛地睜大眼睛,陳落張了張嘴,然後在紙上寫道:“要不再打一個讓別來了?”
“會被人用妨礙警務的罪名抓起來的。”應結語驚呼一聲,抓着手機糾結看着上面的通話記錄,不過隨後卻發愣的又看了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輕輕拉了拉應結語的袖子,陳落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我剛纔好像沒撥通……”可是,剛剛她明明和人說話了啊,難道是剛纔她太慌亂所以產生了幻覺?不會吧,她好像還記得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