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花子的話充滿了痞味,活像流\/氓混子,因爲過去舊社會的時候,上海灘混的流\/氓痞子,看到誰穿一件好衣服就讓人家脫下來,要不就搶人家的帽子,或者脫人家的皮鞋,我沒想到鬼王花子居然看上了我們的衣服,要我們把衣服脫給他,看來這花子崗還真是雁過拔毛,人過扒皮的地方!
蔡六沒想到鬼王花子一點也不給他面子,他沉聲說:“人鬼殊途,莫要糾纏,我們的衣服你如何能穿得?”
鬼王花子說:“你們把衣服脫下,燒化即可,然後從這裡赤身過花子崗。
什麼?赤身過花子崗……這不是羞辱我們嗎?我們這上百號的玄門弟子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被一羣花子鬼剝的赤身裸\/體的從花子崗過去,那不成了笑話?
“胡鬧,我們要到陰山有重要事情要辦,如何能把衣服脫給你們?”蔡六呵斥道。
鬼王花子說:“這裡的規矩不能破,一毛不拔誰也不能過,既是閻王過來也要撒兩個紙錢。”
蔡六似乎有些無奈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身上是沒有紙錢了,在過山神廟的時候已經焚化乾淨了,你們誰身上還有紙錢,多少給它們焚化一點,不能耽誤了大事兒啊!”
“我們身上哪有紙錢了,前面不都燒化了嘛!”
“是啊,爲了打發你那些陰兵鬼將的,早就焚化完了啊。”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雖然看不見他們,但是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我一想可不是,本來大家身上是不缺紙錢的,前面大家跟蔡六鬥法的時候,他招來了無數陰兵鬼將,我們把身上的所有紙錢全部焚化給了它們,現在誰也沒有紙錢了。
萬麻子說:“別說沒有紙錢,就是有紙錢老子也不會燒給這些惡鬼,事到如今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難道還等着看我笑話嗎?”
萬麻子正在跟鬼王花子鬥法,鬥了半天也沒有佔到便宜,自然沒有好言語。
蔡六也沒辦法了,不由地的大喊道:“罷罷罷,既然你個這個鬼王花子如此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你如此任性,就不怕我把你鎖到閻王殿去下油鍋?”
鬼王花子嘿嘿冷笑道:“閻王殿?老子當初連鬼門關都進不去,還怕什麼閻王殿?老子如今也做了鬼王,花子崗是我的地盤,我在這裡呆了上萬年了,天不收,地不管,別說你是個陰差,就是閻王也奈何我不得!”
鬼王花子在這裡呆了上萬年了?我心裡一驚,但是仔細一想三界中,天上一天人間一年,人間一天陰間一年,鬼王花子是鬼類,它說的上萬年自然是按照鬼歷計算的。
蔡六見鬼王花子油鹽不浸,就大聲說:“諸位,咱們到陰山可是要辦大事兒的,如今遇到惡鬼擋道,大家各使手段,一起破了花子崗!”
萬麻子說:“蔡六,你不是陰差嘛,把你那些陰差同事都招呼來,哥們一起動手把這些潑皮鬼丐用鐵鏈鎖了,拖到閻王殿給閻王當下酒菜,豈不乾淨利索?”
蔡六說:“若是那麼簡單還用得着大家動手嘛,這些鬼丐是最難對付的,它們生前就是乞丐,居無定所,到處流竄,連個戶口簿都沒有,死後到陰間也沒法開路引,沒有路引他們就無法進鬼門關,也沒法到陰曹地府去輪迴轉世,沒想到它們全部聚集到鬼山了,不說了,大家一起動手吧,今天就是闖也得闖過去!”
蔡六說完之後,我就聽到“哄哄”幾聲響,空中又出現了幾團火球,估計是其他玄門弟子也動手了。這些玄門弟子各有各的招法,大多都使用了破煞符。
“花子打傘,鬼王掛帳!”鬼王花子一聲大吼,忽然“嘭”的一聲悶響,好像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我一看漫天都是五顏六色的冥火,鬼王花子打着一把碩大的破傘出現在了半空中,破傘周圍掛着一層黑紗,將他罩的嚴嚴實實,一羣鬼丐擡着它,腳下黑氣瀰漫的,就像飄在空中一樣,看起來十分詭異。
大家一起發功之後,密不透風的鬼霧出現了裂縫,隨着鬼王花子的現身,萬麻子和其他人也顯現了出來。
“咦,花子打傘,鬼王掛帳……什麼意思?”蔡雲有些不解的眨着眼睛。
大家都一起緊盯着眼前的異象,不知道鬼王花子想幹什麼,就在大家疑惑不定的時候,那些鬼丐們帶着一股股陰風,迅速竄到鬼王花子腳下聚集了起來。
很快,鬼王花子腳下聚起了無數鬼丐,就像一堵牆一樣,黑壓壓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不給錢,就留命!”
隨着鬼王花子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陰冷逼人的煞氣一陣陣向我們逼來,我不由地感到一陣暈眩,頓時暗吃一驚,急忙用意念封住全身重要門戶。
其他的玄門弟子開始捂住腦袋搖搖欲墜,就跟喝醉了酒一樣,不大一會就倒下了好幾個,嘴歪眼斜的不動了。
這些玄門弟子都是道行比較淺的,他們擋不住鬼王的煞氣,已經中邪昏厥了,我沒想到這個叫花子鬼王的煞氣這裡厲害,差點突破了我的魁罡護體。
萬麻子和蔡六也不敢大意,急忙雙手握住劍指手印,從眉心向下,連點了身上幾處穴道。
“守住命門要害部位,不要讓邪氣浸入門戶!”萬麻子對手下的人喊道。
萬麻子那幫人一聽,立即伸出指頭在身上點個不停,生怕邪氣浸入門戶。
就在大家一片忙亂中,鬼王花子的形象越來越大,轉眼間比原來大出了數倍,就像一座詭異的神像一般矗立在半空中,手裡拿着討飯碗,向我們呼喊着。
“打發點吧,打發點吧……”
聲音嘶啞,語調悲慘,還帶着顫音,整個天空中都轟鳴着它討飯的聲音,這聲音穿透力極強,直往我們耳膜裡鑽。
“打發點吧,打發點吧,可憐可憐我……我快要餓死了……”
大家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因爲這聲音太難聽了,我們都封住了門戶,鬼氣難以入浸,但是這乞討的聲音卻直往耳道里鑽,讓我們無法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