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時候,王爾招呼着衆人給方大成接風洗塵。按理說接風應該氣氛歡愉,賓主皆樂。可是這次的接風,不管是王爾以及王爾的手下,亦或者是方大成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王爾這面在想着怎麼把以及定好的計劃想方大成說出來。而方大成則想着能從王爾這裡獲得什麼好處。能成爲封疆大吏最好,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固守着巴蜀,然後從王爾這裡獲得一些錢糧。
這一宴席吃的所有人都味同嚼蠟,雙方的人都等着對方的人先開口,哪面一先開口,就完全丟了主動權。
方大成的耐心極好,雖然心裡着急,可是卻絲毫表現不出來。王爾比起方大成還是差了不少,半個時辰之後王爾已經有點坐不住了,坐在王爾身側的王鵬連忙對着蔣歡使了一個眼色,蔣歡趕忙把王爾的香菸拿出來放到了王爾的跟前。
這下好了,有了煙,王爾一下就靜下來了,而且,還找到了突破口。
王爾每抽一根菸之前就要嘆一口氣,抽完煙喝一杯酒也要嘆一口氣。起初方大成就當做沒有聽見,可是王爾嘆氣的聲音越來越大,方大成再裝聽不見實在是說不過去,只好開口問道:“二......王爺,連番嘆氣所爲何事啊?”
“方叔若是不習慣叫王爺,便是叫小二也沒有關係!”王爾說完咧嘴而笑,笑的及其開心。方大成一看到王爾笑,便知道自己被王爾逼退了一步。可是事已至此,只能這麼下去了。“方叔。小二這是愁啊!高句麗一直對大新有竊玉之心,之前更是跟大新斷了宗主國關係。前段時間內亂外地不斷,朝廷沒有騰出手去收拾高句麗,現在北疆平定,交趾歸降,就連党項李繼遷也丟兵棄甲,單身逃跑了!現在是時候收拾高句麗了!”
“王爺,這有什麼好愁的?大新兵多將廣收拾一個區區高句麗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爾一聽方大成依舊叫自己王爺,也沒有說什麼,叫不叫是人家的事情,自己總不能逼着人家不叫王爾而叫小二吧!“方叔,咱們沒兵也沒有將啊!沒有兵倒還好說,咱們大新那麼多的駐軍隨便抽調幾隻就狗平定高句麗的了!問題的關鍵是沒有將啊!”王爾頓了頓接着說道:“原本想着讓我孟達叔或者是孟文大伯領兵去呢!孟家世代忠良,人人精忠報國,也是時候給孟家封個公了!馬嶴將軍也是人選之一,馬家也是將門之後,本王還想着讓馬家來一個一門雙公呢!可是..........唉........”說完,王爾不由的大嘆一聲。
王爾這話說的非常的片面,只是說讓誰去平定高句麗,平定之後封王封公的,可是卻不說征討高句麗的艱難。王爾這話完全就是說給方大成聽的。果不其然,方大成聽完王爾的話眼睛都亮了,“王爺,不知道現在派誰去啊?”
“不知道啊!”王爾搖頭道。“不知道方叔有什麼好建議?”
方大成一笑說道:“王爺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王爾搖頭說道:“若是別的時候,本王說去也就去了,可是現在卻不是時候!”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王爾纔不會帶兵跑去高句麗呢,萬一大新有個什麼事情,想要趕回來都趕不及。
方大成也知道王爾不能親自去的原因,接着說道:“那......久聞王爺身邊的侍從室四將個個都是大將之才,這四個人哪一個都可以勝任這個差事吧!”
“怕是不行啊,他們從來就沒有單獨帶兵的經驗,更何況這次遠征高句麗人數有那麼多,他們肯定不行的!”王爾本來就算讓樓青雲帶着第一軍第二軍討伐高句麗,就算是方大成同意帶着巴蜀守備軍去征討高句麗,王爾也會讓樓青雲去的。王爾現在這麼說,不過是讓方大成放心大膽的帶兵出去而已。
方大成想了想接着說道:“那陳翔呢?那個老小子經驗資歷可都夠的!”
王爾聽着方大成叫陳翔老小子,心裡面也是大樂,不過王爾依舊搖搖頭說道:“卻是不行,陳翔另有要務在身!”陳翔哪有什麼要務,之前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太原,十幾天前才挪了一個窩,跑回長安押送一批物資向着大同來呢。
方大成這會也不知道應該派什麼人去了,倒不是說大新沒有什麼優秀的將領,有還是有的,但是卻不能保證剩下的將領能夠效忠王爾,而且,王爾也不會把數十萬的大軍交到別人的手裡不是。
方大成看着王爾一連否決掉了自己好幾個提議,心裡有點敞亮了,王爾這是擺明了讓自己去啊,方大成現在心中活絡開了,不過卻不敢說出來,一臉迷惑的問道:“不知王爺心屬何人啊?”
王爾說道:“方叔,本王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方叔你能擔此重任了!”
“我!”方大成表面上非常的不解,可是心底裡卻樂開了花。封王的誘惑不可謂不大啊。方大成看着王爾鄭重的點頭,假裝猶豫的說道:“王爺,我要是去平定高句麗,那巴蜀........”
“方叔,大新歌舞昇平,一片安詳,那裡有什麼戰事啊!這次能討伐高句麗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以方叔的能力,封王拜相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爾這麼一說,方大成更是意動,不過,方大成依舊沒有答應:“王爺,那十萬巴蜀守備軍呢?”十萬巴蜀守備軍可是方大成的命根子,也是方大成在未來大新上位立命之所在。
“方叔,你要是不想......呵呵,方叔,那十萬巴蜀守備軍完全可以跟着去討伐高句麗的!”
“那才十萬人,不夠吧!”方大成緊緊的盯着王爾,看王爾到底怎麼回答,看王爾會讓自己帶多少兵馬。
王爾說道:“到時候在給方叔你抽調過去十萬人,二十萬人拿下高句麗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方大成苦着臉道:“王爺,別人的軍隊調配起來怕是也不容易,到時候三軍不用命......”方大成更其他地方的守備將軍不一樣,其他地方的守備將軍個個都吃空餉,就只有方大成手下的軍隊是滿編,而且訓練有素。
更爲關鍵的是方大成手中的軍隊,明面上是十萬,可是私底下的卻還能在拉出來十五萬的人。大新現在面領着新君繼位,說不定還要爆發內戰,戰陣之後,金銀財寶都沒有什麼用處,只有糧食和士兵纔是最重要的。不過方大成一直不敢把私底下的兵露出來,而現在不同了,王爾給了一個可以把私軍變成正規軍的機會。那支十五萬的私軍平日裡軍屯,只有需要的時候方大成纔會徵兆,就算是這樣,要養活十五萬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要是沒有巴蜀的幾個財閥出錢出糧出鐵的話,十五萬人根本就湊不起來。
把十五萬私軍正規化之後,財閥送來的錢就可以繼續徵兆軍隊。雖然沒有了巴蜀,可是高句麗一樣不差。
王爾奇怪的問道:“方叔叔的意思是?”
方大成說道:“王爺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能再從巴蜀招募出來......五萬人的守備軍!”
王爾一聽這話,臉色不由的大變。剩下的人也是一鍊鐵青的看着方大成。
方大成看着情況不對,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連忙解釋道:“王爺,這五萬人都是民兵,農忙的時候種地,冬天農閒的時候便練兵,完全是按照規定來的!”
王爾揮揮手笑道:“方叔,本王還不相信你嗎!沒事,你放手做吧!若是覺得其他的軍隊用起來不順手,那就是完全從新招募新軍都可以!不過,最好還是快點,畢竟夜長夢多,拖得久了,本王也不少收拾!”
方大成聽到王爾的話,有思考了半響,然後才說道:“王爺,那下高句麗了以後又如何?”
王爾這時候向着劉元寶挑挑下巴,劉元寶說道:“方將軍,我們已經同高句麗的二王子李方炯談好了,只要我們到時候扶植他上位,那日後高句麗就不在設有軍隊,一應軍務完全由大新負責!”
方大成聽了之後不禁挑挑眉毛道:“哦?這麼看來日後大新吞併高句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王爾笑了笑,便不在說剛纔那個問題,“方叔,拿下高句麗,便是大新護高句麗大將軍,總攬高句麗的一應軍務!”王爾沉吟了片刻接着說道:“不過,想着若是隻有方叔一個人卻征討高句麗的話,那明擺着就是把這個護高句麗大將軍送給方叔,所以到時候本王安排幾個人同方叔你一起做做戲!我家老爺子手下有馬老爺子爲他開疆拓土,方叔,本王也需要一個像馬老爺子那樣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神將!”
方大成可是被王爾一連串的大棗砸的雙眼冒金星。別的不說,但是那個護高句麗大將軍總攬高句麗一切軍務的權力就讓方大成下定了決心打下高句麗!再加上王爾後來又把方大成比作了王爾手下的馬守,者更是讓方大成心動。“王爺,寬心。末將必定爲王爺拿下這個開疆拓土的大新明君的頭銜!”
方大成這麼一說,頓時讓王爾以及王爾手下的所有人心裡都長出一口氣。等到方大成帶着巴蜀守備軍一走,王爾就派人入駐巴蜀,到那時候巴蜀的威脅算是徹底的解決了。
接着王爾又把軍改的事情同方大成說了一邊,現在完全依靠王爾的方大成當然同意了,而且王爾這個軍改的方案確實讓人一目瞭然,作戰的時候也不會亂,方便多多啊。方大成給王爾說,晚上就寫信回去,讓巴蜀軍開始軍改。同時方大成還保證用自己的影響力,讓幾個方大成相熟的人完全投效王爾,並且實行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