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妖魅詭異的烙印,此刻讓梓龍火冒三丈。
他猛地落*,不顧身上的傷口疼痛,衝到靠窗的梳妝檯,撐着臺邊覺得按不住內心的憤怒,手一掃,桌上的東西全滾落在地。前晚聽到琪琪說起曾受的種種磨難,他只恨自己不能替她身受其苦。如今看到那個*的烙印,他恨不得將鳳厲靖撕個粉碎。
他莫梓龍從來就不捨得讓自己的女人傷一絲一毫,如今看到她曾經被別人折磨的痕跡,叫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恨?
而他那時候在哪?他的琪琪在受苦的時候,他在哪?他恨鳳厲靖的同時,也恨自己未能早點出現,救下自己的女人。
屋裡的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侍衛,他最後終於忍下了這些憤恨,揮退了那些侍衛。這時,蘇媚兒也披好衣服下*走過來,從身後抱着他,貼着他的背部道:“梓龍,別生氣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仇我也替自己報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曾被鳳厲靖鎖在這*上,整天赤身露體地被迫承歡,他可能會更恨吧?!
莫梓龍深吸幾口氣,才漸漸地平伏自己的情緒。其實他一直是個深沉冷靜、內斂睿智的人,臉上永遠喜怒不形於色,但永遠又是位不缺禮貌又冷漠的紳士,極少有這麼強烈的恨意。
“好吧!琪琪,我不再想這事!因爲,現在的他就象存在另一個空間,當我在的時候,他不見;當他在的時候,我不見了!我要試着尋找與身體可以合一的辦法。我不能在我不存在的時候,你再受到傷。看到你這樣子,我的心很痛。”
“嗯!我理解你的心情!來,讓我重新給你包紮傷口,手的傷口又繃裂了。”
“又?他白天做什麼事讓傷口繃裂了?”梓龍問。
“也沒什麼,就是情緒不太好,弄到傷口了。”蘇媚兒沒說太清楚。
蘇媚兒到他們角色的轉換,有時還真不習慣。晚上明明是與梓龍一起入眠,第二天睜開睛,她看的是另一個人。別人會不會精神分裂,她不知道。反正,她現在有點了。
大清早的,看到鳳厲靖牢牢地盯着她的臉在看,神情詭異。明明是同一張臉,昨晚是親暱呵護;今天卻是陌生詭異。她想崩潰算了!特別是鳳厲靖今天的舉動。
“他昨晚親你了?”他的口氣很不友善,臉陰沉的可怕。
蘇媚兒沒接口,準備下*穿衣,被身邊的人猛地扯住,他以往的戾氣涌現眉宇:“你是本王的媚妃,你怎麼可以不守婦道?”
“大清早的你在發什麼神經?放開我!”蘇媚兒也火了起來,看在這身體也是屬於梓龍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冷不防,鳳厲靖一把她掀倒在*,然後半個身子覆了上去,一聲不吭地就往她頸側親了起來,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考慮到他身上的傷口剛癒合,蘇媚兒又不好用力掙扎。只好任他非爲了。
他忽然在耳邊邪氣道:“他昨晚怎麼親你的?那我要加倍親回來!否則,我太吃虧了!他昨晚有沒有動你?我要檢查一下。”說完,不顧不管地放肆地在她身上亂摸。
蘇媚兒立即覺得臉火辣辣地紅了起來,不由怒道:“你瘋了!”
“你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了,我纔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王妃,我們是父皇親自賜婚的!我親你,甚至我*愛你,都是天公地道的事!”鳳厲靖邊說邊在她的脖子底下拼命地種草莓。這是他的王妃,他的女人,憑什麼要讓出來?就算她不愛自己,但她愛這個身體裡的前世,那就這麼着吧!反正得益的也是這具身體,他可沒忘記,這身體是他鳳厲靖的。還有,他要找個機會,讓神醫悄無聲息地把前世給滅了!
“鳳厲靖,你給我起來。”
“叫我厲靖,我就放你起來。”趁機在她漂亮的鎖骨上再來多兩個又紅又紫的印痕。
蘇媚兒嘆了口氣,不由軟了下來:“好了,厲靖,我要給你煲湯。你的手,傷口裂多兩次,就真的要感染了。還有胸口的傷,讓我看看,好些了沒有,我先給你換藥。”
這次,鳳厲靖倒聽話,乖乖地讓她換藥。不由想起了以前他爲她擋毒箭時,她給自己換藥的情景。
“媚兒,你還記得那時你說照顧我的傷口到痊癒的事嗎?”
蘇媚兒的手停了一下,接着又開始換藥,答:“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過去的,有太多不美好了,她不想再去記取。昨晚梓龍那個樣子,真的好嚇人。
用過午膳,鳳厲靖帶着蘇媚兒一起往府外走。一路上,他的神情帶着連蘇媚兒也看不透的深沉。
到了香靈寺的山腳下,蘇媚兒才知道他是帶她來拜戰神的。
望着長長的臺階,蘇媚兒不由想起了以前與他一起拾級而上的情景,想起了在中途他們相擁吻的情景,以前是刻意地模糊,覺得那是不堪的回憶,現在故地重遊,以往的事馬上拉近,有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鳳厲靖看到她沉浸在回憶中的模樣,笑道:“來,我們再一次邁過這九百九十九級臺階,萬物之長,永恆不變。長長久久永遠在一起,是鳳厲靖和蘇媚兒!”說完,便攜着她的手一起上去。
“我不想走了,好累。你自己上去吧!”蘇媚兒坐在臺階上不想動了。近來,心力交瘁,真感到累了。何況上面沒有她追求的東西,又不燒香拜佛的,本來就缺少動力。
“來,爲夫揹你上去!”鳳厲靖在她面前彎下腰,示意她上來。如此當着所有下屬和山上的香客屈尊絳貴,恐怕是第一次吧?
“不了!我還是坐在這裡等你吧!”因上臺階運動的原因,蘇媚兒的臉現在紅撲撲的,紛嫩如三月桃花俏放枝頭。鳳厲靖一回頭就看到,不由有些癡了。轉過身來,單手就把女人撈進懷裡,在臉上偷了一個香。在蘇媚兒還沒反應過來,他單手就把她託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小手臂上,一步步繼續拾級而上。
“快放我下來。笨蛋,你胸口的傷好不容易纔癒合。”蘇媚兒掙扎着要下來。
“不放!我們一定要一起走上這臺階。”鳳厲靖堅決地說。
“笨蛋,放我下來,我自己陪你一起走好了。”今天的天氣很好,真的象他以前說的那樣,不僅可以看到大半玄冰城的風景,還可以看到遠處雪都京城的城牆。
鳳厲靖笑米米地放她下來,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人失神好一會。直到鳳厲靖在她的耳邊笑着道:“媚妃發呆的樣子,也很美。”這纔回神。
想做一個兇巴巴的樣子罵美你的頭,卻又覺得懶得跟他計較。
“燒了香之後,還想不想吃九霄樓的紅燒乳鴿啊?”鳳厲靖牽着她的手慢慢地往上走。
“不了!府上給你煲的湯,你還沒喝完,今天一定要喝完它!”
“好的!聽媚妃的!”
在邁最後一級臺階時,這次,終於是兩人一起跨上完成。然後,鳳厲靖摟抱着她,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吻:“這是我陪你一起跨上的!記住,是鳳厲靖!”他很認真地告訴她。
對於拜戰神,他仍然虔誠!
看來是要出戰了!蘇媚兒心想。極目遠眺,這雄霸天下的夢真能實現嗎?
回到靖王府,鳳厲靖就吩咐準備出行的東西和行旅,說要兩天後就啓程去西門邊關。
在後院的一間密室,馮遠將神醫帶進屋裡,然後就出去了。
“神醫,我想請你再一次將我前世用懾魂術封住。”鳳厲靖坐在棉椅上慢慢道。
“回王爺,請問您最近都夢到了什麼?”悟靈神醫的手放在他的脈搏上,沒察覺出有什麼異樣和紊亂。
鳳厲靖嘆了口氣,心想,如果僅夢到什麼就好了:“不是夢到什麼。而是覺得那個前世已在晚上佔用了本王的身體,而本王一點感覺都沒有,第二天醒來,也不記得晚上都做了些什麼。”
神醫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接着臉色凝重:“那王爺是如何得知晚上佔用您身體的就是前世?”
“因爲有一些片段就是以前本王曾夢見過的,他有不同的名字。”
神醫放開了鳳厲靖的手,老老實實地說:“王爺,您這情況,老朽聞所未聞,請恕老朽無能爲力!”
“無妨,你就施以前治我怪疾時的懾魂術好了。我覺得這方法好!”不管有沒有效,先讓神醫施了再說。滅不了他,再慢慢想辦法!鳳厲靖惡狠狠地想!這奪妻之仇,豈能坐視不理?
神醫在鳳厲靖再三的要求下,沒辦法,就算不是對症的醫治,他也只好試一試了。
一個時辰之後,神醫將插在鳳厲靖身體穴位上的長針一支支地拔了出來。鳳厲靖身體癱軟在屋裡的軟榻上,久久凝不住精神。
“王爺,您感覺怎麼樣?”
“還行!你讓門外的馮遠進來扶本王回寢殿。”鳳厲靖此時的情況很虛弱,精神有些渙散,任馮遠找來另一個人一起把他架進了龍憩殿的*榻。
這晚,蘇媚兒是守着一個昏昏沉沉呼呼大睡的人而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