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坐在車裡,一時間竟不知道何去何從。有的時候話的傷害要遠比拳頭來得疼痛。
重重的躺在座椅上,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嘴角掛起一抹笑容,煙真是個好東西,至少讓你在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時候可以有事去幹。
於安秋終於掙脫開了於展博,此時的三人都很狼狽。牛莉把坐在地上的於展博扶了起來,眼睛紅潤,說道:“秋兒,你幹嘛使這麼大的勁,聽你爸爸的沒有錯。”
“爸爸,你們先回家,這件事是你做錯了。你仔細想想從米國到現在夜焱哪一次不是捨身救命!你們知不知道他在米國的時候差點死掉!”
於安秋近乎咆哮的大聲喊着,緊握拳頭,長長的指甲嵌入肉中流出絲絲鮮血。
牛莉抱着於展博,怔怔的看着激動的於安秋,久久不能說出一句話,仔細想着於安秋的話,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爸爸,你們先回家,我和夜焱說會話。”於安秋慢慢平息自己的情緒,緩緩的說道。
“展博,聽秋兒的吧,這次真的是你太過於激動了。”牛莉輕輕拉拽於展博的衣袖。
終於於展博點點頭,拉着牛莉一步一搖的向於家走去。此時的距離已經離於家不遠,雖然於展博和牛莉走的很慢,但最多十分鐘的腳程就能到達。
安靜的街道上只能聽到‘嗒嗒嗒’的腳步聲,不知不覺於展博的淚水順着臉頰留到了肩邊,但很迅速的擦乾。
牛莉又何嘗不能看見他的眼淚,只是看到不點破,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用自己的命在保護這個家,這個男人已經坐了他該做的一切。
此時於展博的內心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如果他有夜焱的能力他也會將武家二少碎屍萬段,可他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兒被欺凌,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於展博加快了步伐,走到了牛莉的前面,牛莉也沒有急着往前追,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他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如小雨般滴滴落下。會對夜焱說出那樣的話,其實就是對自己的不滿,給自己找的藉口。
直到回到於家,於展博纔將淚水擦拭乾淨,紅潤的眼睛一看就是哭過。扭頭看着身後的牛莉,擠出一抹微笑,說道:“我們回家了。”
“恩,回家!”
牛莉很平靜的回答,輕輕挽起於展博的手,走回家中。回家,只有和你一起回家,那才叫家,而你永遠是守護這個家的英雄。
……
於安秋快步走向夜焱的車輛。
“剛剛……”於安秋坐到車的副駕駛座上,呢喃細語道。
“剛剛啊,沒關係。”夜焱扭頭笑着看着於安秋,說道。
“恩。”
於安秋點點頭,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夜焱的一聲‘沒關係’堵住了於安秋想說的話,一推歉意,感動的話語卡在於安秋的喉嚨上說不出來。
別人都說‘沒關係’了,還有解釋的必要嗎?更何況於安秋這樣外冷內熱的人,更加不善於說些感動的話,一時間車裡的兩個人無所事事,夜焱繼續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於安秋看着窗外發呆。
“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先說……”兩個人相當有默契。
“哈哈……”
“洛洛……”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你剛剛想和我爸爸說些什麼?”
於安秋知道剛纔夜焱欲言又止,坐直了身子,看着夜焱問道。
車裡沒有開燈,只靠着月光灑落在車裡的一點光亮,夜焱也看着於安秋,兩人四目相對,目光都變得很柔和。
“大小姐,你要相信我說的話。”夜焱很認真的說着,“這個世界馬上要變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個……世界要怎麼變啊?”
於安秋被夜焱說得一頭霧水,但心裡不由的擔心起來。
“我這麼和你說吧……”夜焱頓了頓繼續說道:“會出現很多和我一樣厲害的人,有些是壞人,有些是好人,改變這個世界。”
於安秋眼睛睜得老大,聽得雲裡霧裡。
“改變這個世界就是世界末日!”夜焱說。
“世界末日?”
“對,就是世界末日。”夜焱鄭重其事。
“恩。”於安秋點點頭,心裡雖然有一堆問題,卻不知道該怎樣問起,世界末日?自己無法去聯想,撇撇嘴繼續說道:“既然這麼危險你還讓我保護好自己,我有那個能耐嗎?”
後面的話語說得呢喃細語,於安秋俏臉微紅,但暗淡的月光夜焱並不會發現,於安秋心情不至於太過緊張。心底蕩起一絲聲音,‘終於可以離你這麼近。’
“有……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恩。”
夜焱的這句話讓於安秋的心裡暖暖的,彷彿回到了以前,他是隻屬於自己的貼身騎士。
一時間又陷入了安靜,安靜的街道,安靜的車內讓人有些迷離。兩人靜靜的享受這份安靜。
嘀嗒嗒嗒嗒……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夜焱接起了電話。
“夜焱……”柳詩音輕柔的叫道。
“恩,怎麼了?”夜焱的聲音很溫柔。
“今天晚上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你要怎麼辦啊。”柳詩音急切的問道。
“別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
“那……那你要小心。”
“恩,好,等把武家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娶你。”
“你……你是個無賴,我掛了。”
“嘟嘟嘟嘟……”
柳詩音急忙掛斷電話,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感覺自己的心就像一隻活潑亂跳的兔子一樣蹦蹦跳跳。
“這丫頭,掛這麼快。”夜焱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詩音吧。”於安秋笑着問道。
“恩。”夜焱點點頭。
“怎麼?都快要結婚了,看不出來你個死變態還可以啊。”
於安秋拍拍夜焱的肩膀,笑着打趣道。
“哈哈。”夜焱撓了撓頭,倒有些難爲情,“大小姐,我是被倒追的,你相信嗎?”
叭!
“信你個大頭鬼,你就是個死變態,詩音可是和我一樣的校花呢,會追你個死變態?”
於大小姐毫不留情的打在夜焱頭上,忿忿不平地說道。
“啊,大小姐手下留情。”
“哼,我要和詩音說說,不經常揍你,還真是不好管教。”
“……”
“夜焱,祝福你。”於安秋看着夜焱的眼睛,眼眸中透露出喜悅。
“恩,謝謝你。”
“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夜焱發動了車子。
“我想自己走走……”於安秋說。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