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糊走下教學樓的查看,花圃那邊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她苦笑着搖了搖頭,也許是因爲譚清的事情害她變得神經兮兮的,一想起那個有着溫柔笑容的男孩迷糊不由得感到惋惜,前幾天譚清的屍體火化了,他那樣璀璨耀眼的生命在火裡化爲烏有,留下了瘋瘋癲癲的母親,想必現在的他已經和希冀在一起了吧?。
米糊站着的地方是高年級的衛生區,她發呆的一會,一個學姐提着垃圾桶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現在要打掃了,你可以離開嗎?。”
“抱歉,我立刻離開。”迷糊把這書包連忙跑開,這個時候,她口袋裡的手機微微的抖了一下,她卻沒有發現。
“你等多久了?”米糊嘆了一口氣,走出學校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花生,他拎着沉甸甸的書包,一臉燦爛笑容的站在路燈下朝着米糊揮了揮手,花生長得不錯,很多女生喜歡他,米糊隨便的看過去就看得見很多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默默的注視着花生,遺憾的是,花生似乎對她們不感興趣。
“不多久,30分鐘。”花生毫不在意的回答,他順手抓過迷糊沉甸甸的書包輕輕鬆鬆的扛在肩膀。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米糊走了過去,她的前方是一片繁華的大街,在這個大都市裡會很容易被金錢,被利益,被各種各樣的東西誘惑,米糊看得見靈魂,儘管她深深地厭惡這個能力,但卻無可奈何,她總是能夠在人羣裡輕易的看見飄過的靈魂,那些像細菌一樣無所不在的靈魂並不理會任何人,他們如同流浪貓一樣在大街上亂跑,但是人們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就在他們的身邊。
“還說呢,考試了。”
花生和米糊看見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他看見的大街並不擁擠,零零星星的人羣談笑風生。花生瞥了她一眼,米糊的成績並不差,即使考試她也能夠隨便的對付過去,但是對於花生來說考試就是如臨大敵的事情。
“真是悲劇了。”迷糊可是知道,花生這個年紀的男孩怎麼可能乖乖讀書?考渣了她一點也不意外。
“聽說這裡又死人了。”花生忽然停下腳步,他擡起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大廈,在這個鋼筋水泥的世界裡,擡起頭看着這些建築物心裡總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厭惡。
米糊順着花生的目光看去,狹小的衚衕邊站着幾個警察,無數的記者偷偷摸摸的在附近,夏天真是一個暴躁的季節,被圍觀者煩得不耐煩的警察對媒體的態度也有些不耐煩,那些人就好像垃圾堆裡的蟲子一樣專門噁心人。
“今天在這個地方又死了3個人。”
花生似乎想到什麼似得,有些同情的說了一句。
“真是危險的地方”迷糊嘟嚷了一句。
“最近你要小心點,那連環殺手肯定是一個變態!。”花生擔憂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又說了一句:“今天你的作業本借我看看”.........。
方於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的父親和母親陪着他在花園裡玩耍,但是他擡起頭的時候卻看見父親轉身離開,母親忙碌着生意上的事情,他被僕人們關在華麗但空蕩蕩的房子裡,一個人學習,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見每一個孩子都有父母陪着,就是自己永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忽然有一天,自己的父親告訴自己,他收養了一個兒子,那個孩子比自己有用多了。
然後他就從樓梯上掉下來,一直翻滾翻滾.........。
“哇!。”
大叫一聲,眼睛再次睜開看見的是破舊的天花板,方於準轉動了一下眼球,認知到自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以後才放鬆了身體,他轉個身面對着沙發,腦海中米特的話和夢裡的畫面交錯。
敞開的窗刮進了一陣冷颼颼的風,窗簾被輕輕地撫起,然後緩緩落下,方於準的目光一轉,就看見那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無聲無息的站在他的身邊,那慘白的臉色搭配上陰森森的笑容,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你需要幫助嗎?。”方於準閉上眼,手扶着額頭,不爽的問了一句,因爲他知道,這一次輪到自己要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