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已經離開,在他們的生命裡掀起波瀾,然後消失無蹤。
米糊仔細的品味着他的話,她沒辦法猜透這個人心裡在想什麼,這一切亂糟糟的堵在心裡頭就好像一團棉花,死死的纏住她的人,那種忐忑是毒蛇死死地纏住米糊的脖子,米糊想伸出手掙扎,卻摸不到任何的溫暖。
“何必活的那麼疲憊?。”紅杉輕輕地呢喃了一句,她的聲音太小,幾乎很難聽見,米糊擡頭望着紅杉,這個黑色長髮的女孩臉孔帶着冰冷,她木訥的表情卻掩蓋不了她活靈活現的眼眸。
有時候,米糊甚至感覺,這個女孩是不是錯位了靈魂?紅杉和一般人不一樣,她非常的沉默,但她又非常的睿智,那茶色銳利的眼眸似乎把世界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但是她只有13歲,一個應該開心應該微笑的年紀。
米糊看着紅杉那半眯着的眼睛,她身邊的一切是那樣喧譁,那樣嘈雜,但是她臉上永遠掛着冷漠,雖然眼神活潑,但又是那麼平靜,彷彿是躲在角落的怪獸,默默的觀察者人類。
一直到好多年以後,米糊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鬧劇的開始。
放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了,校門口擠滿了學生,那些可惡的保安總是喜歡遲那麼幾分鐘開門,但也就是那幾分鐘,校門口已經擠滿了學生和車輛。
火紅色的夕陽把米糊的影子拉得老長,米糊踩着別人的影子,一步一步慢慢的前進,她前面是被關得嚴嚴實實的鐵門,那穿着制服的大叔慢吞吞的走出來,瞥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羣,如果怨念可以殺人,這個大叔估計已經被滅了幾次,但是怨念顯然不構成什麼攻擊力,大叔得瑟的看着滿腹抱怨的人羣,緩緩的按下遙控器。
“譁”的一聲,學生們就好像是洪水一樣從學校裡跑出來,米糊被推了幾下,迷迷糊糊的就離開了學校,她遠遠地就看見花生,穿着校服的花生站在路燈下,他身邊站着幾個男生,花生靠着路燈,黑色的長髮在陽光下泛着光芒,那蒼白的臉龐掛着大咧咧的笑容,只是眼眸裡帶着化不開的悲傷。
米糊揮了揮手,花生一看就米糊就連忙走了過去,擁擠的人羣使得他寸步難行,但他還是成功的牽住了米糊的手臂,他看着米糊幼稚的臉龐,不由自主的露出燦爛的笑容:“方先生回去了。”
無疑,這是一個好消息,米糊緊緊地握着花生的手,激動的說:“我們不用離開了。”
“米糊,你聽我說,哪怕是到天涯海角,我們也不會離開的!。”花生的臉憋得紅撲撲的,年幼的他們對於未來充滿了幻想。
“嗯。”。
米糊擡頭看着天空,那浩瀚的天被染成兩個顏色,在黑暗的那邊,幾朵繁星冒出來,格外的耀眼,在太陽還沒有落下的一邊,火紅色的雲紅撲撲的,把路上的東西都漆上了暗紅色。
夏陽的音樂夢想是風箏,在天空奔馳,遺憾的是,她似乎沒有遇上好的環境,擡起頭,看見的是電線杆和雜亂的電線,以及那彷彿巨大墓碑一樣的高樓大廈,風箏再怎麼飛也會卡在其中,但是小女孩總是那樣的熱血沸騰,捧着夢想飛的越高,落下來的時候就會摔得越嚴重,天真是無法實現任何夢想的。
這一點夏陽的確是體驗了一把,但是天真是一把雙刃劍,刺傷了自己也刺傷了別人。
“你怎麼看我們的同伴?。”夏陽大咧咧的坐在米糊的位置,她翹着腿,嘴巴里叼着薯片,夕陽火紅色的光芒打在她精緻的臉龐,茶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身邊的人。
紅杉慢吞吞的把漫畫書收到書包裡,她拿起便利貼和鋼筆,“刷刷”的寫了一句話,貼在夏陽的額頭,然後拖着書包,走了出去。
“唉,你那麼冷漠,這麼能夠當好主唱?。”夏陽撕下額頭的便利貼,一邊抱怨一邊追趕了出去,那張紙被她揉成團扔在綠化帶上,顯然,這位大小姐可沒有什麼熱愛環境的好習慣。
“有一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紅杉難得的開口,她揉了揉自己的長髮,一臉的無奈,麻煩的事情這麼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