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淺看着川柏有些震驚的神色也一怔,轉而扭頭看向了喬柯,這傢伙怎麼知道的?他還在川柏不知道的情況下捅了出去?
喬柯眼看着樑淺想要殺了自己的眼神,他只得尷尬的笑了笑,轉而轉過身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是,詩詩怎麼就……”
川柏突然回想起米詩詩當初被樑淺帶走的時候,似乎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故,他不禁眉頭一皺,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一旁的醫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樑淺則是冷哼了一聲,轉而冷着臉朝着醫生示意的方向走了過去,川柏也連忙跟了上來。
一時間房間裡只有他們幾個,米宵的目光一直緊盯着另一邊的喬柯,而後者佯裝完全沒有感覺到的樣子微微一笑,低下頭看着茶杯。
“樑淺,這回你總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反正景緻涵也見過詩詩了,他知道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倒不如先告訴我,我們來一起解決。”
川柏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看着樑淺,樑淺聞言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解決?有什麼可解決的,我倒是巴不得這輩子都解決不了。”
衆人看着樑淺冷笑着的眸子不禁有些疑惑,對於她所說的話更是沒頭沒腦,不禁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
“樑淺,到現在了你還想要和我打啞謎嗎?上次我見過詩詩的事情並沒有和景緻涵說過,可是我聽他說詩詩的情況並不好。”
說着川柏反而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醫生,醫生頓時一怔,只看着樑淺的目光突然掃了過來,醫生連忙嚇得擺了擺手:“我並沒有說別的,只是說了一句不太好而已。”
“你不用怪他,他也沒有破例跟我多說什麼。”
然而樑淺卻冷哼了一聲,心裡忍不住想着再也不要來他這裡複診。
“而且剛剛我看過了詩詩,她似乎是重大事故的後遺症,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身體素質也實在是太差了。”
川柏有些凝重的看着樑淺,樑淺卻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醫生:“送到你醫院的人你就這麼讓別的醫院的人看診?”
“這……畢竟川柏他這方面比較優秀,這裡也拿不出比他更好的醫生,再有他也願意幫忙,所以我們就……”
就答應了他。
樑淺聞言只覺得好笑,然而半天也沒有笑出一個聲音來,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川柏:“你這個傢伙還真的是……都說景緻謙是個老狐狸,我看你和他沒差多少。”
對於樑淺的嘲諷川柏也只是微微一笑,就當做是誇獎了。
其實自從上次偶然碰到米詩詩之後,川柏就隔三差五的來這裡,就等着守株待兔,沒想到還真的蹲到了人。
“我現在不想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想知道詩詩這一次是怎麼進了醫院的,醫生,你總該給個解釋吧?”
樑淺直接朝着醫生施壓,醫生怔愣了半晌隨即有些爲難的看了川柏一眼:“我也做了檢查,可能是因爲受到了現實衝擊,對於她的記憶做出了刺激。”
現實衝擊?
樑淺這麼一聽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而看向了喬柯:“是不是因爲景緻涵那個混蛋?”
“呵,我就知道只要讓詩詩重新見到他就絕對沒好事。”
川柏對於樑淺突然對景緻涵有了這麼大的敵意一時間沒有搞清楚,一旁的米宵也同樣站起了身子,轉而對着樑淺說道:“我去看看姐姐。”
“嗯,去吧。”
反正大人說話小孩子也插不上嘴。
米宵說完深深的看着川柏和喬柯一眼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喬柯見狀也有些不太自然的站起了身:“既然這樣我也出去吧,你們兩個繼續聊。”
“等等我,我也走。”
這麼一番功夫下來,沒一會兒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川柏和樑淺了,川柏也沒有什麼顧及站起了身子,看着樑淺有些疑惑的問道:“景緻涵有做過什麼嗎?至於讓你有這麼大的敵意嗎?”
樑淺卻是扭頭打量了他半晌,隨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管他做了什麼,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你能拿我怎麼樣?”
她纔沒什麼心思和他說一堆有的沒的,乾脆直接糊弄過去。
“那你怎麼不在景緻涵面前對他說這番話?”川柏反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他可是有聽說過樑淺從國外回來大半夜的去景緻涵家裡哭的事情。
“如果他現在在這裡,我也能說啊,怎麼了?”鬥嘴皮子嗎,誰不會?
川柏也沒心思再和她這麼耗下去了,乾脆開門見山的問道:“失憶有很多種,我不確定詩詩是哪一種,你能告訴我嗎?這樣總會對她的病情有所幫助。”
“幫助?幫什麼?幫她恢復記憶嗎?”
樑淺忽而扭頭看向了他,川柏面對着她極近嘲諷的臉也是一怔,半晌纔回過神來:“看你的樣子,你並不想讓她恢復記憶?”
“當然。”
樑淺幾乎果斷的說道。
他不知道,當初要不她忘記了那些事情,估計現在她可能活都活不下來。
“我就是不想讓她再重新記起來一些事情才和你們說了她已經死了,可你們總是不依不饒,就不能放過我們,放過她?”
“讓她好好的生活有這麼難嗎?”
樑淺越說越激動,川柏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幾乎有些失去理智的樑淺,他不禁微蹙着眉頭打量着她半晌:“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是和景緻涵有關的嗎?”
樑淺頓時一怔,沒想到川柏竟然猜到了,看着他半晌,隨即淡淡的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
“倒是我知道,如果你們再糾纏下去的話,我不介意和他來一個魚死網破。”
說着樑淺直接拿起了一旁的包包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然而在她走到門口的那一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側頭對着川柏冷笑着說道。
“今天的事情你就算告訴景緻涵也沒什麼,總之以後,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靠近她,見一個,打一個。”
說着樑淺便猛然推開門離開了房間,川柏看着樑淺離開的背影,微微垂下了眸子,然而沒過多一會兒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川柏緩緩掏出來看了一眼便接聽了,只聽着對面景緻涵有些沉重的聲音。
“失憶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