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蘇木連忙衝了過去,只見樑淺緩緩的被推了出來,一旁的安陌沫有些臉色蒼白的摘下了口罩,看着蘇木一臉擔憂的模樣,有些輕笑着搖了搖頭。
“撞到了腦部,就是這一點有些麻煩,其他還好,都是輕傷,沒什麼大礙。”安陌沫微喘着氣說着,似乎爲了搶救也是費勁了心力。
而正當這時,一旁的川柏忽而上前,也不知道哪裡的手帕,輕輕的擦拭着她額頭上細碎的汗水,安陌沫不由得一怔,隨即微垂下了眸子。
“現在先送去病房觀察一陣吧,具體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得看她醒過來之後纔能有定論。”安陌沫有些凝重的看着樑哲和蘇木。
直到幾個人都跟着樑淺進了病房,安陌沫纔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川柏,帶着些許複雜的眼神,一旁的景緻涵見狀淡淡的開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他們都走了。”
川柏聞言不免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她還有什麼事情故意瞞着蘇木他們。
“其實,這場手術不是很樂觀。”
米詩詩頓時心頭一緊,一行人直接跟着安陌沫去了她的辦公室,一旁的助理遞上了幾張東西,安陌沫則是直接貼在了板子上。
“這裡能看的出來,是腦部損傷,雖然目前並不致命,但是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安陌沫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川柏。
而一旁的景緻涵卻挑了挑眉,隨即有些複雜的微垂下眸子:“所以說,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和我當初差不多。”
“你當初?”
川柏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景緻涵,米詩詩聞言也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只見景緻涵拿過了片子打量了半晌。
“我當時失憶,也是因爲腦部受了撞擊,看這個片子,好像和我當初的情況差不多。”
“你失憶過?”
川柏頓時有些錯愕的看着景緻涵,就連安陌沫都有些震驚,然而米詩詩卻有些茫然,原來他們不知道他失憶這回事的啊。
“我沒和你說過嗎?”
景緻涵似乎也忘記了自己有沒有講過這茬,川柏當即果斷的否定:“你當然沒和我說過!我當時只以爲你是故意離家出走,沒想過你是失憶才……”
說着川柏看向了一旁的米詩詩,後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這種事情別看我啊,這都是景緻涵自己的鍋。
“這麼大的事情你也能忘了跟我說?”
然而就在川柏打算好好發一通火的時候,一旁沉默的安陌沫緩緩拿過了片子,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所以現在我們將會面臨一個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會忘記她是誰?”
米詩詩有些忐忑的看着面前的安陌沫,然而心中卻不免有些複雜,畢竟景緻涵曾經失憶過,她也見到過他茫然無措的時候。
其實他曾經不說,她也知道,他很害怕。
那種對自己一無所知的感覺。
“總之,還是要看她清醒過來的情況,我們還無法確定。”這是安陌沫最後能夠安慰大家的一句話。
米詩詩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景緻涵,正當這時,景緻涵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是還是接聽了起來,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什麼事。”
對於這個已經被景父降了職的秘書,景緻涵也並沒有多大興趣,然而剛接了電話便聽着夏暖有些害怕虛弱的聲音。
“總裁……”
“有事?”
景緻涵越聽着她的聲音越不耐煩,只聽着夏暖有些糾結忐忑的說道:“我聽說樑小姐出了事……我可能知道,是誰做的。”
景緻涵頓時一怔,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聲音有些低沉的順着她問道:“你知道是誰?”
“是,我去見過蘇小姐,她邀請我去她家喝茶,因爲我是您的秘書,爲了瞭解您的消息,這種事也是常有的。”
“只不過,這一次我聽着蘇小姐的意思,好似是對她十分不耐煩,她原本就說要好好教訓她一次,我當時也沒當回事。”
“可是我剛剛聽說樑小姐出事了,當即就想到了她。”
她暗示的已經夠多了,景緻涵眸色幽深的沉默了半晌,隨即沉聲嗯了一下:“我知道了。”
說着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夏暖看着正在嘟嘟響着忙音的手機,忍不住有些煩躁的將它扔到了一旁,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一般。
她怎麼也沒想到,蘇雅這個蠢女人,竟然蠢到這種地步,米詩詩那麼明顯都沒有發現,還搞到了樑淺的頭上。
這次就算是她作死也是她自己活該。
蠢人總是要給自己交智商稅!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原本想着米詩詩出事,如果幸運米詩詩消失最好,如果沒消失,她還可以和景緻涵透露是蘇雅,到時候對於她這個告訴他真相的人,她再提復職的要求也就不過分了。
可是現在,進了醫院的人成了樑淺,她對景緻涵能有多大風浪?
所以只能看運氣了。
米詩詩看着面色凝重眺望遠方窗外的景緻涵,只見似有煙霧繚繞,她不由得詫異的挑了挑眉,他這是……抽菸了?
不對啊,他沒這個習慣的。
米詩詩想着忽而上前,一湊近看果然,他的手裡正捏着一根菸,薄荷味的涼煙雖然味道不難聞,可是米詩詩並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莫名的有些頹廢。
所以她很乾脆的將他手裡的煙搶了過來,有些不悅的嗔了他一眼:“這裡是醫院。”
“就算不是醫院也不許抽,知不知道吸菸有害健康?”
米詩詩還補了一句,景緻涵看着她直接滅了將煙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簍裡,他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半晌,最終長嘆了一口氣。
眼看着景緻涵整個人直接朝着自己壓了下來,米詩詩頓時一怔,感受着他緊緊抱着自己的重量,她不免佯裝着吃力:“哎呀快起來!我要被你壓死了!”
然而景緻涵卻依舊紋絲不動,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頸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那溫熱的薄荷涼煙的味道,莫名的有些惆悵。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米詩詩莫名的覺得,這似乎和剛剛那個電話有關。
景緻涵沉默了許久。
“如果,你認識了許久的人,突然有一天,爲了得到某個東西開始變得不擇手段,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