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麼事?”
對於邵承安,說實話,洛子悅想給他好臉色都沒辦法,雖然知道他可能是無辜的,但是在那起車禍當中,邵承安始終是兇手。
“你爸爸臨終前給了我一塊玉墜,進去之前我把它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了,上次我本來想給你的,可是你走得太急了,所以我第二天我去學校裡找你,他們說你不在,我就留了個電話。”
邵承安看着洛子悅,眼神也有些複雜,儘管他知道洛子悅是恨他的,但他還是要信守承諾。
“玉墜?”
洛子悅雙眸一緊,她好像記得爹地是有過一塊玉墜,貼身戴着,從不離人,因爲好奇她曾向爹地索要過,可是一向疼愛她的爹地卻沒有答應。
爲止,她還跟生了幾天的氣,後來爹地買了另一件禮物這件事才平息。
當年的車禍對她打擊很大,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爹地脖子上的那塊玉墜的去向,本以爲遺留在了車禍現場找不回來了,沒想到時隔八年,居然在邵承安手裡。
“當年你爸爸把玉墜給我的時候,死死的拉着我的手,雖然我不知道這玉墜對他的意義何在,但是我從他的話眼神裡看到了渴望,我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是他們不讓我見你,我只好把這玉墜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裡,想着等我出來再轉交給你。”
邵承安是個實在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可就是一場車禍不但斷送了他的前程,還有他的愛情。
但是他沒有怨天猶人,因爲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比他更痛苦。
“這是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保險箱是306號,我現在把它交給你。”
邵承安從脖子上取下來一把小小的鑰匙,遞給洛子悅。
就在邵承安欲走時,祁凌開口叫住了他:“邵先生,聽說你的住處進了賊,不知道邵先生有什麼損失沒有?”
邵承安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我剛從牢裡出來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有點亂之外倒也沒什麼損失。”
手心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爲什麼,四十歲的他居然在一個比他小了一輪的小子面前感到緊張和壓抑。
“既然這樣,爲什麼那些賊還要天天去光顧?你不覺得奇怪麼?”
邵承安是個聰明人,經祁凌這麼一點,瞬間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下意識的望向洛子悅手裡的鑰匙。
沒錯,就是鑰匙。
確切來說,應該是銀行保險箱裡的玉墜。
那些賊不可能是衝着玉墜來的。
“阿凌,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既然邵承安想得到,洛子悅也想到了。
本來還有些生氣的祁凌,抿了抿嘴,“你想讓我去幫你拿玉墜。”
不是疑問,還是陳述。
洛子悅點了點頭,眼裡帶着些希翼的光芒。
祁凌有些無奈,下意識的看向祁景驍,洛子悅每次有事都找他,難道不知道他是祁景驍的人麼?
過份,分明就是故意要爲難他。
見祁景驍沒有發話,祁凌自動認爲這個可以有。
隨後在洛子悅的一聲謝謝之後,走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洛子悅腦子還是一片混亂的,她不知道這件父母的車禍到底牽扯着什麼樣的秘密,她更不
知道以後的發展會是什麼。
所以,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她要理清楚思路。
面上不顯,但那雙明亮的眸子卻是閃爍不停,長而彎曲的眼睫毛更是不停的顫抖着,內心甚是不安。
茫然擡起頭正好與站在長廊上的祁景驍對視,銳利冰冷的眸子瞬間讓她一個激靈,本來理不清的一團亂麻,終於找到了那根線頭。
洛子悅張了張嘴,剛想跟他說聲謝謝,豈料,祁景驍突然轉過身去,丟給洛子悅一個冷傲的背影。
洛子悅一陣尷尬,咬了咬下脣,也不管他了。
邵承安是想跟洛子悅說些什麼,但他有些不敢,只能先討好楊光和楊敏。
本來想跟她們一起玩的,可是兩孩子根本不搭理他,這讓他無比的尷尬。
半個小時以後,祁凌拿着玉墜回來了。
“景少。”祁凌把玉墜直接拿給了祁景驍。
洛子悅面上一陣難看,那是她爹地的玉墜,他不拿給她反而拿給祁景驍。
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
祁景驍接過玉墜,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最後發現玉墜下面寫了一個“洛”字,而玉墜的本身他也非常的熟悉。
“景少,這不是……”
祁景驍也十分的吃驚,但他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狠狠的掃了祁凌一眼,這纔沒讓祁凌說漏了嘴。
看完之後,確定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塊之後,這才遞給祁凌,讓祁凌交給洛子悅。
洛子悅接過玉墜,“這真的是我爹地的玉墜。”
雙手捧着玉墜,那副虔誠欣喜的樣子,讓祁景驍的眸色更深了些。
洛子悅再看了看,也發現了玉墜底端的那個“洛”字,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玉墜。
掩飾住心中的疑問,洛子悅將玉墜掛在脖子上,時刻戴着,就像是爹地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邵承安走後,祁凌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邵先生靠得住。”
洛子悅錯愕的看着他,“謝謝你幫我拿回玉墜。”
然後便是撇嘴不理他。
“邵承安這個人背景資料很乾淨,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如果你以後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助,他一定可以幫到你。”
這話雖然不是祁景驍跟他說的,但他卻知道祁景驍有這個意思。
“這是我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
洛子悅有些不高興了,先是祁景驍不讓她查父母的死因,現在祁凌又對她指手畫腳,她沒必要順着他們的意思過活。
她自有自己的活法。
“洛小姐,景少也是爲了你好,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因爲你的事已經把邵承安牽扯了進來,說到底他是整件事當中最無辜的那個人,可是你呢?不但忘恩負義,還恩將仇報,像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祁凌本來就壓抑着一肚子的怒氣,先前她對祁景驍所說的話還猶言在耳,什麼都不知道的她有什麼資格那樣說自家景少。
洛子悅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見祁凌發這麼大的怒,如果對象是別人她可能還會鼓鼓掌,可對象是她可就不行了。
“你兇什麼兇,以爲嗓們大就可以對着我吼來吼去,別以爲你幫了我就可以對我指
手畫腳,你放心,我不會欠你的,等我拿回洛氏集團,我會備上一份大禮好好謝謝你。”
其實,祁凌說的這些她都知道,邵承安是不是無辜,在上次聽到邵承安的話之後她就知道了,儘管她不承認,但那都是事實。
她接受不了邵承安是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
而一個兩個,不是阻止她尋查真相就是對她發號施令,讓她原本就亂的心更亂了。
衝動之下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有口無心的。
祁凌也怒了,雖然他是祁景驍的貼身侍官,但好歹他是將軍府出來的,在外面誰見了不是要巴結一番。
可到了洛子悅這裡不但成了跑腿的,還這麼不知好歹,要說,當初景少就該殺了她。
“行,我就等着洛小姐給我準備的大禮。”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心裡更是替自家景少不值。
洛子悅也知道自己語言過激,但她的自尊心很強,同時也很高傲,那怕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主動去道歉。
所以,這個時候的她只是握着胸前的玉墜,抱着雙膝而坐,情緒有些低落。
事情,好像越來越麻煩了。
“景少。”祁凌面上不顯,但看着祁景驍的眼神卻帶着怨氣。
“有什麼話說吧!”祁景驍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語調平穩,沒有起伏。
祁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撓了撓後腦勺,有些懊惱,小心翼翼的開口:“景少,您是不是真看上她了?”
先前說好的一年之期,可洛子悅現在的身體狀況想要懷孕生下景少的繼承人,似乎有點難度。
可自家景少不但允許洛子悅的無禮,甚至還幫她這麼多,更過份的是,洛子悅還不領情。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家景少是不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做着做着就做出感情來了。
祁景驍狐疑的望着他,冰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毫無溫度。
“我讓你去查她,查到了麼?”
“啊?”祁凌愣了一下,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
“雖然看上去那晚洛子悅出現得很巧合,後來也證實了她跟陳美琪沒有關係,證明了她的無辜,可是我讓你查她的資料卻除了表面上那些東西,其他東西一無所獲。”
祁景驍說到這裡,把眸光投向了病房裡的洛子悅,最後落在楊光和楊敏身上,利眼微微眯起。
“你不覺得那兩個孩子出現的很奇怪麼?還有,我似乎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我的身份,她怎麼就知道我一生下來就比別人高貴,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可能脫口而出,還有那個小女孩昨晚來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楊敏說的“我們怕你被人抓走了,我們不想你坐牢。”
聽完祁景驍的話,祁凌恍然大悟,眼裡閃動着崇拜的光芒。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家景少都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原來,自家景少不是看上洛子悅了,而是由始自終都沒有放鬆過對洛子悅的警惕。
“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趕緊去查一下那兩個孩子。”祁景驍無視掉祁凌臉上的那帶着喜色的表情,“還有,有關玉墜的事你就當做沒看見,明白?”
“嗯,我知道了景少。”祁凌回答得很歡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