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激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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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激辯

思玉雙手緊緊撐住桌案,冷汗涔涔,她吃力地看了一眼原告律師,再次無力地垂下頭去。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我要冷靜——”她不停地暗暗告誡自己。

“下面進行法庭事實調查,先由原告陳述事實。”主審法官神情嚴肅地說。衆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傅凜身上,紀思玉也無比緊張地看着他。但傅凜本人卻是神色平靜,古井不波。他理理衣服下襬,從容站起:“尊敬的法官先生,各位陪審團成員。我與被告紀思玉小姐有一非婚生子,但鑑於目前紀小姐無力撫養孩子,我準備要回孩子的撫養權。”

“傅凜!你胡說!”聽完傅凜這簡單的幾句話,紀思玉立即就激動了。

“好的,法官。這是紀小姐三次入院的病情記錄,三家醫院都提到了她有焦慮和抑鬱傾向。現在我們只請到了慈安醫院的鄭教授,如還需要另外兩家的,我們隨時可以請出他們。”

“我……到底……”思玉自嘲地一笑,眼淚就落了下來。

“按住她!”

思玉漠然地一笑,沉聲問:“曉曉,是不是你也以爲我瘋了?”

白曉看着揪心,趕緊安慰她說:“不要緊的,你不要亂想,醫生只說你有焦慮及狂躁傾向,住幾天院就沒事了。”

傅凜的震驚一點都不比他少,可是他已經不想再表現的那麼明顯。於是他故作漠然地回答:“是嗎?我不知道。”

思玉難以置信地看着白曉,驚恐地看着她:“曉曉,我真的……”

旁聽席裡的白曉和季閒遠都爲她捏了把汗,白曉更是激動得站了起來:“思玉,說話啊!”她捏緊了拳頭,季閒遠將她按下,低聲說:“彆着急。”

“要過幾天,媽咪現在情緒不穩定,見到你會傷心。”傅凜敷衍布叮,因爲官司結束之後,他便失去了紀思玉的消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更不知道她怎樣了。雖然知道自己一個電話打到白曉那,便可獲知一切現狀,但他不想打,他怕自己忍不住又跑到她哪裡去。

“好的,謝謝法官。現在我代表我當事人傅凜先生,特向法院提出起訴,請依法判決。我方訴訟請求是,剝奪被告紀思玉小姐對孩子的撫養權。”

“她現在沒事了……”白曉聲辯。

思玉腦中一片迷茫,打傷了護士長,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不可能!

小布叮非常不情願地抱着柳晴的脖子,死死地閉上了眼睛。看着母子進了房間,傅凜這才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拿出手機,他默默地調出紀思玉的號碼,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那護士便非常不客氣地當着白曉的面狠狠地抽了思玉兩個耳光,還對白曉說:“這就是沒事了?”

傅凜心中一驚,竟是鋪天蓋地的悲傷涌來。沒錯,在法院之上,小布叮之所以會選傅凜,完全是因爲傅凜早之前就給小布叮上過課了。他告訴布叮,跟在思玉身邊只會給媽咪添麻煩,是媽咪的累贅,媽咪不能專心工作,更不能找男朋友,所以他只能跟着爸爸。布叮很懂事,當然知道他說的很對,所以纔有了在法院上那一幕。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所以當看見紀思玉絕望的昏倒,他開始後悔聽傅凜的話了。所以,從那之後,他拒絕叫傅凜爸爸,無論大家怎樣糾正,他依然叫他傅叔叔。

她十分不情願地將小布叮抱給了法警。zVXC。

“我,沒有抑鬱症,我很健康。”思玉終於緩過勁兒來,“而且,我不認爲我沒能力撫養孩子。雖然現在的我的確有些窘迫,但我會好好努力……”法庭講究的是證據和事實,而不是感性的陳述和擔保,所以紀思玉這番話簡直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在紀思玉說完,終於輪到委託律師了。

“現在爸爸媽咪你必須選一個,你選誰?”法官問。

律師先是將一疊病例拿了上去,接着在證人席便出現了一名醫生。這醫生看上去很眼熟。

“在酒吧任職期間,多次將幼子一人留在家中,全然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自覺。”

思玉聽完肝膽俱裂,這些怎麼自己一點意識都沒有?難道自己真的瘋了?

孩子的話音一落,偌大的法庭瞬間安靜下來。傅凜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眸,思玉則是一怔。

“回去吧。”傅母興高采烈地看着兒子,傅凜冷眼看她,漠然出走。

旁聽席裡也是一片竊竊私語,有人堅持認爲紀思玉有病不能帶孩子,更多的是支持孩子來選。所以在做了簡單的商討之後,法院也認爲這樁案子有特殊性,便破天荒地讓孩子來選,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卻也是人性之舉。

傅凜冷笑:“她從不需要我的幫助。如果你有興趣,你可以去看看。至於我,我要帶兒子去遊樂場了。”傅凜不顧司徒琛的追問,匆忙掛了電話。他不想也不敢再聽到關於紀思玉的任何消息,因爲任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動搖他跟柳晴的婚姻。

“我沒病!”思玉大吼,“你們這是污衊!”

“反對!”思玉的律師有幾分激動地站了起來。

“小布叮,媽咪在這裡。”思玉哭得肝腸寸斷。

傅凜眉心緊蹙,面容緊繃,其實,對於利用思玉心理問題做證據,他也完全不知道。這應該是母親搞的鬼,想到這裡,他不高興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母親。傅母馬上不屑地冷哼一聲,趕緊將目光轉向了紀思玉。

“胡說,我怎麼會有精神分裂!”紀思玉的情緒更激動了,她掙扎着似乎想從原告席裡衝出來,被兩名女法警死死按住。她披頭散髮,面紅耳赤,幾乎是現身說法地證明了自己有狂躁、攻擊傾向。

布叮再次擡起頭來,像是鼓足了勇氣,扁着嘴看了看紀思玉,帶着哭腔道:“我選爸爸——”

“小布叮,”聽到讓小布叮自己選擇去留,紀思玉立即破涕爲笑,她以爲小布叮一定會選她。傅母氣急敗壞地說:“孩子纔多大,能辨別什麼是非?如果案子都這樣審理,怕是都亂了套了。”

此時此刻,面對孩子虔誠的眼神,傅凜慚愧得無言以對,他該怎麼跟他說?是說自己利用了他的懂事嗎?沉默了半晌,他才摸着他的頭,堅定地說:“會的,我相信她會明白的。”

思玉的律師沉吟片刻,忽然感性地說:“主審法官,我有個不情之請。孩子已經四歲,有了基本的判斷能力,我們能不能尊重孩子的意見,由他來選擇跟着父親或是母親?”

“他……他撒謊。”思玉的大腦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她焦灼地看着衆人,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撒謊嗎?他們根本沒有撒謊。無論是將孩子留在家中,還是在酒吧打工,甚至是住院都是真實的。

白曉也一臉怒意,厲聲道:“那你也不能打她!”

布叮爲難地看了看紀思玉,又看了看傅凜,最後孩子卻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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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看了他一眼,漠然地說:“反對無效,請原告律師繼續陳述。”

“自出獄以來被告紀思玉小姐便出現了焦慮、煩躁及攻擊等症狀,尤其是對他人的攻擊,我的當事人可是受害者。經過慈安醫院精神科著名專家鄭教授的診斷,紀小姐已經患有嚴重抑鬱症,且有精神分裂嫌疑。”

“布叮的事……”白曉神色黯然,“那孩子還小,你不要往心裡去。”

紀思玉瞬間心如死灰,麻木地笑了笑,“原來,我真的瘋了。”

主審法官聽完又看了看紀思玉,沉聲道:“現在由被告答辯。”

“主審法官,關於原告說我當事人有抑鬱症完全是無稽之談。對此,我們保持進一步訴訟的權利。至於原告說我當事人沒有能力撫養孩子,更是無稽之談。如果我的當事人沒能力撫養孩子,那孩子怎麼會健康成長到四歲?還有,既是非婚生子,就不適應於婚姻法,所以請法院駁回原告訴訟。”

爲了討好小布叮,傅家上下幾乎是絞盡腦汁,他們給他買了無數玩具,還給他建了很大的玩具房,給他請了專門的早教老師,每天都有幾個人陪他做遊戲,但布叮依然不開心。他蹲在小花園中,默默地看着飛來飛去的蝴蝶,忽然就好像回到了孤兒院。傅凜站在窗前靜靜地看着兒子,惆悵地嘆了口氣。接着便走下樓來。

主審法官便問:“孩子,你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咪呢?”

“你們放開我,傅凜——你好狠毒,好陰險。”紀思玉已經完全失控了,她的律師失望地搖搖頭,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並抱歉地看了一眼旁聽席裡的季閒遠。季閒遠一臉陰霾,情緒不明。紀思玉看律師搖頭,便知大勢已去,她傻傻地怔在那裡,半天,忽然歇斯理底地掙扎起來:“小布叮,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主審法官拍了拍驚堂木厲聲喝道:“請被告保持克制,讓原告律師把陳述做完!原告律師繼續作陳述!”

思玉的委託律師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思玉顫抖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忍住了。傅凜說完,便由他的代理律師繼續陳述:“根據我的當事人原告本人陳述,我認爲被告紀思玉小姐的確沒有撫養孩子的能力。爲此,我們對紀思玉小姐近三個月以來的工作境況以及消費水平在合法範圍內做了詳細的調查。從二月到五月期間,紀小姐因病住院三次,平均一月一次;曾就職於某企劃公司,但最終因爲能力欠佳而被解僱,之後又輾轉就職於某酒吧……”說到這裡,那律師目光犀利地看着紀思玉,思玉如臨大敵,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說着,白曉就要幫她把手腕上的繩子解開,這時護士忽然走進來,厲聲制止:“沒醫生的允許,你不能解開她的繩子。”

白曉嘆了口氣,低聲說:“快一週了,這一週你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情緒一直不穩。”

“法官先生,我說的是不是事情,紀小姐現在的行爲就可以證明。”

“誰能保證!昨天清醒的時候還打傷了我們護士長……”

手腕上一陣刺痛,那冰冷的藥水流進了她的血管,瞬間,她再次跌入黑暗。

“寶貝,快到媽咪這裡來。”柳晴將飲料放到桌子上,朝小布叮招手。布叮看了傅凜一眼,垂下了頭。傅凜便將他抱到了桌前,遞給他一杯鮮榨橙汁。

白曉面色一沉,迭聲否認:“不是啊,思玉,是你之前清醒的時候總是發狂地掙扎,醫生們實在沒辦法了……”

原告律師笑了笑,說道:“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人說有病,尤其是心理疾病患者。法官,我請求出示證據及證人。”

“我什麼時候可以看看媽咪?”布叮的神情空前的沉重,在這個四歲孩子的臉上,傅凜竟看到了成熟。

傅凜笑了笑,將他遞給了柳晴:“你抱他去睡吧。”

看了看手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孔,思玉心酸地嘆了口氣。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是多少天之後,也不知道在這些日子裡醫院都給她吃了什麼藥,她開始變得神情恍惚,連記性都變差了。手腕上依然綁着粗粗的布繩子,病房外天色陰沉,她隱約能聽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叫喊聲,紀思玉心中一顫,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住進了精神病院。停情肅自。

“之前清醒?我睡了幾天了?”思玉有些意外地問。

從打贏了官司之後,傅凜便再也沒見到紀思玉,他強壓住心中那份瘋長的思念與依戀,將自己變回之前的冷酷。他相信只要時間,自己總有一天會徹底忘記紀思玉。官司結束之後,柳晴也搬了回來,對於傅家來說,一切都圓滿了。但對小布叮來說,似乎一切纔剛剛開始。讓傅家上下不安的是,那孩子自從離開法院,便再也沒有開心過,連話都少了。平時除了傅凜,他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

紀思玉大驚失色,求助地看着白曉:“曉曉,我沒瘋,我不要打針,快幫幫我!”白曉流着淚,握着她的手哽咽道:“思玉,求求你不要這樣……”

“思玉——”白曉拎着水壺從外進來,一見她醒了立即走了過來,“你,你感覺怎麼樣啊?”

再聽到布叮,紀思玉不禁心如刀絞。她慘淡地笑了笑,低聲說:“他是對的。”跟着一個有能力撫養他的父親,小布叮的選擇一點都沒錯,之前的確是她太自私了。

傅凜以爲,布叮需要適應柳晴這個新媽媽,不管他願意與否。

正在這時,司徒琛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思緒給擾亂,傅凜按下了接聽鍵。

“你不知道?”司徒琛疑惑地問,停頓了片刻,他又說:“阿凜,我覺得思玉現在很需要你的幫助,否則你將來一定會後悔。”

面對這麼多人,小布叮一點都不緊張,他剛纔哭,是因爲看見媽咪在哭。

護士近前來想要掰開她的嘴巴,她憤怒地低斥道:“我沒瘋,我不吃藥!滾開!”

護士微微一笑,如惡魔般走了出去,再回來已經帶着兩個強壯的護工以及針劑。

布叮見是傅凜,才勉強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好久,他才幽幽地問:“傅叔叔,媽咪真的會明白我們的苦心嗎?”

面對這樣的職責,思玉無從辯解,因爲人家說的句句屬實,只是她覺得傅凜好狠心、好惡毒……因爲現在律師陳述的事實,估計應該都是從他那裡得來的。

主審法官及陪審團的成員看着思玉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實在心有不忍。而且證據在先,這個女人似乎的確有很多問題。所以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玉的哭喊與孩子的哭喊交織在一起,撕心裂肺,讓人不忍耳聞。

柳晴受寵若驚地伸出手,連忙點頭:“好——”

傅母懷中的小布叮似乎是聽到了母親的呼喚,緩緩睜開眼睛,立即放聲大哭。

白曉爲難地紅了眼圈,護士則非常不客氣地說:“吃藥的時間到了。”

像是掉進螺旋梯,無休止的下滑,無止境的黑暗,忽然眼前一片耀眼,思玉睜開了眼。她下意識地想翻身,竟發現動不了,定睛一看,竟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綁在了病牀上。一瞬間如墜深谷,她諷刺而淒涼地笑了。原來,大家真的以爲她瘋了。

傅家

旁聽席裡一片譁然。

“准許。”

“傅凜,你撒謊!”思玉大叫。

說完,他哇地一聲哭了。場內一片譁然,思玉卻面如死灰地雙眼一閉,萬念俱灰的倒在了地上。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讓她留戀,那一定是小布叮。可現在,連他都不要她了……

看了看手錶,時間尚早,傅凜便驅車前往公司,德國那家能源公司終於同意簽署合作協議,下個月他可能就要親自去一趟非洲,考察當地環境。

這一聲“我選爸爸”對她的傷害,甚至勝過四年前傅凜那句證詞。

“阿凜——小航——”柳晴端着果汁飲料,儀態萬方地朝他們走來。對了,小布叮來到傅家之後得到了新名字傅航,這是傅元天和鄭媛苦思冥想了一週纔得到的,但小布叮本人卻一點都不喜歡。

“都喜歡。”小布叮誠懇地回答,“我希望爸爸媽咪在一起。”

思玉滿臉是淚,祈求地對身邊的法警說:“那是我的孩子,麻煩你們放我過去看看他。”兩名女法警都嘆息着搖搖頭,在她們看來,紀思玉雖然可憐,但正如原告所說,她估計是要瘋了。

“阿凜,你們在搞什麼啊?爲什麼把紀思玉關進精神病院?”電話那頭的司徒琛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其實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關注他們了,尤其是知道思玉的官司輸給了傅凜,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紀思玉。但這幾天,他忽然得知紀思玉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自然是震驚無比。

小布叮撕心裂肺地哭着,朝她的方向張望,傅母心疼地將他抱在懷中,反覆安慰。傅凜神情複雜地看着白曉他們將思玉帶出去,心像是挖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白曉與季閒遠手忙腳亂地撲了過去,但紀思玉已經昏迷了。

“之後,紀小姐因傷再次入院,竟院方診斷,發現紀小姐有嚴重抑鬱症。”講到這裡,傅凜忽然眉頭緊鎖,他疑惑地看着律師,律師則看了傅母一眼。

聽完自己律師的一番陳述,思玉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小布叮……回答爺爺的話。”

“小布叮!”他強顏歡笑,佯作一副輕鬆的樣子將他抱進懷裡,“又在想什麼?”

“我困了,想要睡覺。”小布叮揉着眼,好像真的很困的樣子,但事實上,他只是不喜歡柳晴。柳晴對他也不錯,人也很美,可是隻要一想到是她搶走了爸爸,害得媽咪那麼慘,他就很難過。

“傅總,日本方面最新消息。”助理一見他來了公司,趕緊急匆匆地將一疊資料送了上來,“墨蘭家族已經正式插手金三角的毒品生意,同時提供軍火供應。我們在金三角的代理點已經有幾處被墨蘭家族衝擊。而且——”助理偷偷瞟了一眼傅凜,見他神色無異他纔敢繼續說:“而且,墨蘭家族已經放出消息有意收購亞洲銀行股份,將他們逼出去。”

傅凜接過文件不禁冷笑道:“黑澤綦是要正式向我宣戰嗎?”

“上次您要我查的另一份資料,我也查得差不多了,先生請過目。”奇怪的是助理遞第一份文件時稱呼傅凜爲傅總,而遞第二份文件時卻稱呼他爲先生。傅凜果斷放下第一份文件,鄭重其事地接過了上面戳着一個“秘”的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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