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天水流啊流,向東流啊流
作爲祭壇,自然是需要刻畫一些極爲細緻的圖案當然一般人是絕對看不懂的,所以這部分工作基本上都由蘇小蘿莉和羅荷大小姐親自完成,畢竟那上面的東西也的確只有她們自己才明白到底有着怎樣的意義,而且李書實也分別看過那些圖案,雖然同樣不清楚那些圖案的意義,但李書實至少知道一點,那便是兩個人所畫出的圖案並不完全一致,差別至少應該在三成以上這還是基於他的走馬觀花,很多細節方面的東西過目就忘的保守估計。
可想而知,爲了這一次的比拼,兩個人也是拿出了大概是壓箱底的本事。
甚至爲了防止兩個人拼命過度,李書實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便是給兩個人端茶倒水,提醒她們按時休息,順便在必要的時候提供愛心被褥和帳篷的服務。
自家蘿莉一臉享受的表情也就罷了,羅荷大小姐你那一臉詭笑的表情又是要鬧哪樣啊口胡!
考慮到最終受益者還是自己和幷州軍,衆人那詭異的笑容還是直接無視掉吧。
總覺得到了現在,自己那可憐的節操瓶子似乎已經越來越傷痕累累,或許就算某一天突然碎掉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這個時間段絕對不會太長。
#這真是一個令人喪心的事情。#@◆,..
好吧,面對可怕的強敵,區區節操喪失什麼的完全搶不到頭條的位置,李書實覺得如果自己還想要爭奪頭條的位置,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將自家蘿莉的肚子搞大什麼的……哎喲~!
嗯,只要看到蘇小蘿莉那通紅的面頰和手中不斷顫抖的平底鍋,不用問,這隻蘿莉顯然又對她的“夫君大人”動用了不科學的讀心術。否則嘴巴很嚴的李書實童鞋爲啥會遭受無妄之災呢,又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誇兩句智商和節操就直線下降的隴西太守。
幸虧這個世界沒有名爲悲風的物種,否則的話這個節操沉淪的世界或許更加令人擔憂。
小口哆着手中的餡餅,雖然李書實知道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做這樣的動作與那些如同松樹一樣的小蘿莉和小蘿太比實在是毫無萌點,只不過手中新鮮出爐還很是熱氣騰騰的食物也的確不太適合張大口,尤其是裡面的湯汁如果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弄到衣服上。
當然。現在的李書實已經不會因爲發生這種事情便感到愁眉苦臉,就算自家的夫人們沒有給他洗衣服的習慣,可是不論在家中還是行軍途中,他身邊總是不缺幹活的人。
只不過一想到這可是小甄清費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才辛辛苦苦完成的作品,哪怕那針腳,那長短,可以說除了選料方面無可挑剔之外其他方面全都“感動人心”,可是這份心意還是要好好珍惜的,就好像第一次收到小涅涅給自己縫製的鹿皮手套。李書實也是帶了三天三夜的。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女兒醬竟然在之後連續五天都不曾理過他,不過李書實依然表示自己是個很珍惜自己身邊人的好男人……大概吧。
當然,之所以使用這種賣萌的吃餅方式的最重要原因,卻是李書實今天的午飯實在是感覺有些寂寞了自家蘿莉表示今天是很關鍵的一天,爲了贏取勝利所以就算是自家的夫君大人也不能去打擾她。那邊的羅荷大小姐也發出了類似的聲音,只不過李書實唯一不知道的卻是爲什麼小甄清和小橋煙卻可以去幫忙而他就不行呢,這真是性別歧視啊!
不就是一不小心本打算給自家蘿莉一個驚喜結果反而讓對方刻壞一幅圖案,被趕走之後又一不小心打翻了某位大小姐精心調配的不知道有着什麼作用的顏色很是滲人的液體。
但他的出發點可都是很好的啊!
吃完午飯。又陷入到無聊模式中的李書實怎麼也無法看進去手頭的那些書籍,雖然已經身居高位很多年。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日常鍛鍊身體和有空就多讀書做筆記的習慣,就算忘記了也會讓身邊人提醒自己並督促自己。沒有辦法,身邊都是這個時代的精英,就算李書實真的有一些超越時代的經驗,可是如果不想某個中央宣傳的那樣與時俱進,終歸還是會被時代所拋棄。事實上那些時代精英們已經一次又一次讓李書實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差距。
這當真是逆水行舟啊,爲了不被打臉打得太狠,李書實也是需要拼命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落下太遠,只不過革命導師還曾經說過,要懂得勞逸結合。所以適當放鬆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帶着陳稻和尼祿醬,因爲是在大營周邊活動,所以並不需要太多親衛跟隨。
渭河還是那麼平靜,水流的速度並不快,從河面的寬度看,此時的水位並不算深,看來就算是前一陣子下過幾場雨,這條河流依舊沒能獲得多少補充。
今年對於關中而言並不能算是很好的年景,雖說糧食的收成看起來依舊可以接受,但是因爲夏秋這段時間的乾燥天氣,還有那總是白天颳起的風沙,讓小麥的長勢實在不令人樂觀,甚至有的地方爲了保證口糧,就連那些稗草上的種子也被收集起來。
雖然口感上這種和草一樣的東西肯定比不上面粉,大概最多也不過是如同麥麩一樣的東西,可是如果和粗糧參雜着,倒也勉強可以成爲可食用的東西。
至少也要強過觀音土或者樹皮吧。
對於交通比較發達的地區,還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從其他渠道弄到糧食,雖然很多工作需要冒一定的風險,比如幫助幷州軍修建一些軍用設施,或者運輸糧草什麼的,不過在生活的壓力下,人們最多也只能抱怨今年的老天實在是有些吝惜。
而且那些持家有道的家庭應該還是有些前兩年豐收時存下的餘糧,又或者是家中勞力比較多的家庭可以通過各種工作積攢一些錢財,在物價波動並不激烈的時候。同樣可以從市場上獲得食物,更別說那些從敖倉運回的物資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哪怕那都是一些陳糧,卻能活命。
蹲下身子刨了刨河邊的土地,除了表層還有一點溼潤的氣息,再往下完全就是沒有一點水分的黃土。捏在手裡完全不成塊,稍稍用力就變得細碎,被風一吹四散飛揚。
“就算沒有這場仗,這裡也應該再下幾場雨,否則只怕來年百姓吃水都要成問題。”
“其實年初的時候這裡也下了很大的雪,最初大家都認爲會是一個好年景,只是沒想到夏秋那一陣子的天氣竟然那麼詭異,據說曾經連續幾十天白天的時候漫天沙塵,什麼都做不了。若非這般詭異的天氣,或許今年百姓們或許可以繼續獲得一個很好的收成。”
“嗯,天災和人禍同在,百姓是必然要受苦的。說來或許還要感謝對面的那些敵人,若非他們並沒有枉造殺孽,甚至不論對於紀律的管控,還是對於農事的熟悉程度,都不亞於任何的一個諸侯。所以就算沒有能力改變這些天災,但除了戰爭之外卻並沒有造成其他的災禍。”
“主公似乎很欣賞那些土偶。”
“從敵人的角度來說。是一羣難纏的敵人。而且拋開那些嚴苛的法令,如果他們的那一套能夠徹底貫徹下去,那麼整個社會或許會變成一架極其精密的機器吧。”
“主公對他們的評價竟然這麼高。”
“呵呵,叔至,不知道你聽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人啊,終究不是機器,人心也同樣不是機器的零件。”
“這就像是那‘大禹治水’一樣麼?如果一味的阻塞而不疏導,只會讓洪水更加的泛濫。”
“哪裡有那麼簡單。不過我也沒有太多資格說這話,因爲就算到了現在,我依然也只能以戰戰兢兢的心態去面對大多數的事情,只不過在決斷之後不會再猶豫而已。”
尼祿醬並沒有參與到李書實和陳稻之間的談話,說起來最近這隻幽魂似乎對各種政務重新產生了興趣,或許是遠在晉陽的齊藤和杜恩出色的工作刺激到了這位身上同樣流淌着貴胄血脈的前羅馬的帝王,只不過就算被李書實開導過,而且時間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可是心中的陰影並沒有那麼容易去掉,或者說她依然還在猶豫着,對自己的能力缺乏足夠的自信。
這種心態就算是李書實能夠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所以他乾脆對此不聞不問,只是將自己的書房向她開放,讓尼祿醬可以隨時到那裡查閱自己感興趣的典籍。唯一不知道的,卻是這位飽受西方哲學思想薰陶的幽魂會在東方哲學思想的撞擊下變成怎樣的新物種。
只要不是什麼奇葩就好,不過就算是奇葩其實也並不需要太過擔心,李書實這裡也有的是教對方重新做人的辦法,實在不行幫對方重新梳理一個正確的三觀還是沒問題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時有絲絲帶着涼意的風吹過,偶爾也會有點點溼潤打在臉頰和手背上,空氣似乎也因此而變得鮮活了少許,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天空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烏雲所遮擋,只不過暫時來說雲層並不算厚實,陽光還能在某些地方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已經開始了麼?”
無論怎麼想李書實都不認爲這會是自然的現象,畢竟那些精於農時,又或者擅長觀測天文的文官都報告說最近幾天應該都是好天氣當然這些所謂的好天氣並不會讓現在的李書實喜歡就是了,如果上天能夠連續降下七八天的暴雨並讓河水氾濫成災,李書實或許反而會興奮一下,雖然這樣的結果意味着幷州軍同樣動彈不得甚至也要吃大自然的大虧。
天空之中並沒有像預料之中的那樣從小雨變中雨,然後繼續變大一直到傾盆暴雨,事實上李書實忍住馬上,立刻滾回自己營帳的想法和陳稻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告在外面等了許久,可結果除了天空之中多了些許濛濛的細雨絲,最多也只是多出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雨霧。
蘇小蘿莉和羅荷大小姐你們兩隻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可惜李書實並沒有質問這兩位的資格。因爲哪一個單獨拎出來一個打他這樣的一百個都沒問題,甚至李書實很是懷疑如果可以使用各種法術、策略的話,她們一個打小強這樣級別的一百個同樣輕鬆無壓力,所以說在正義的鐵拳之下,如李書實這樣的魑魅魍魎更本就沒有任何的生存空間,他唯一要做的也是能做的。便是乖乖晚上等着自家蘿莉回來吃飯。
希望到時候可以被答疑解惑。
李書實當然不會知道有人比他更像早一步知道這樣情況出現的緣由。
哦,這不,我們的羅荷大小姐正一臉無語的看着那個正在祭壇上看起來好像閒得無聊,實際上似乎也很無聊,畢竟蘇小蘿莉手上那件已經織了一半的毛線衣顯然和祭壇上應該做的事情毫無關係。
似乎注意到了某位大小姐的到來,蘇小蘿莉終於將視線從毛線衣上轉移走,將手上那件可以作爲李書實再一次強x了歷史的罪證放到一邊,然後笑呵呵的居高臨下看着那個大概可以被認爲是她宿命中的敵人的女人。
不過大概不論是祭壇上的蘿莉,還是祭壇下的少女。沒有人會承認這一點。
順便一提的是,雖然四周已經是霧氣繚繞,或者更準確來說應該是雨霧繚繞,但如果仔細觀察便會發現,蘇小蘿莉待着的地方不論是那些毛線還是地面,完全沒有一點點潮溼的感覺。
這顯然是某隻蘿莉個人實力的體現。
至少對於李書實和其他人而言,他們大概是想不出除了可以遮雨的東西之外的其他方法。
兩位也不知道該說是姬友還是宿敵又或者都是的女人就這樣互相“凝望”着,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雖說對於外人而言,實在是很難理解她們這樣無聲的眼神交流。
當然。你也可以認爲這兩位其實是在顧及自己的形象,畢竟這周圍還有一羣穿着蓑衣準備淋雨的士兵,雖說雨並沒有下下來,可是這種潮溼的空氣依舊能夠讓人感覺不是很舒服。
唯一或許值得慶幸的是,因爲已經度過了暑熱,所以此時的天氣還算涼爽。尤其是有了雨霧遮擋住太陽後更顯得陰冷了幾分,所以倒是不必擔心那種蒸桑拿的感覺。
說起蒸桑拿,李書實表示幸虧自己這個曾經的北方人是出生在北方,如果是出生在南方,哪怕現在按道理來說和前後的幾百年比應該算是一個小冰河期。可是夏天的溫度也絕對會“感人至深”,而冬天的時候卻又絕對會讓你有種膝蓋中了一箭的趕腳。
兩個女人用眼神交流,或者說交戰了一會,事實上很多周圍的士兵事後回憶的時候都表示自己似乎聽到了滋滋啦啦的奇怪聲音,不過因爲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現象,所以都一致認爲那僅僅只是自己幻聽,雖說數十個人集體幻聽什麼的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不過如果李書實在這裡的話,他大概會淚流滿面吧,畢竟這兩位姑奶奶如果在他跟前的時候也能表現得如此理智和剋制,或許他會覺得十分開心,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或許他其實應該更加開心一些纔對?
可惜比起這種事情,李書實更加關心現如今的天氣到底對他和整個幷州軍的計劃有什麼用。
雖然估計不論是程昱,還是沮授、法正什麼的都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不過估計他們也都很清楚除了李書實之外估計他們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從兩隻非人級別的存在那裡拿到什麼消息。
“尼祿醬,你覺得玉子醬她們是怎麼打算的,爲什麼是這種綿綿細雨而非傾盆大雨呢?”
雖然李書實提出了問題,可是他並沒有真的打算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而事實上尼祿醬雖然看起來很是用心的思考了好一陣子,但最後還是以一臉無奈的表情收尾。
不過,就算並不理解蘇小蘿莉的想法,幷州軍依然沒有放下準備決戰的腳步,只不過準備的東西卻讓李書實很有一種蛋疼的趕腳並不是那些能夠在野戰中所使用的物資,反而大部分都和如何拆卸各種各樣的陷阱關係極大。
雖然說如何在野戰中戰勝眼前的強敵的確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可是對於現在的幷州軍來說,那些躲在如同刺蝟一樣的堡壘裡的土偶們如果不走出他們的刺蝟殼,或許比起野戰,那些陷阱比土偶本身更要具有殺傷力。
這一點可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無數次的日常戰鬥決定的,幾乎沒有人懷疑過這一點。
總覺得這場戰爭從最開始到現在,似乎一直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感覺。
真是,越來越讓人想要早一點結束這場對幷州軍而言突如其來又過於漫長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