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鼠目寸光!”
從辦公室中傳出了司馬的憤怒的吼聲!同時伴着一聲拍桌的巨響,聲音之大幾乎讓外間秘書和警衛們都不禁側目而視,在他們的記憶中從來都是待人和善的主任,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憤怒過,在外間的人可以從這拍桌的聲響中感覺出主任此時的怒氣。
看着十幾份被扔在地上的電報,因爲拍桌時用力過大的,手指傳來的鑽心的痛苦,讓司馬知道自己右手的指骨可能裂了,幾個月以來這是司馬第一次如此的憤怒,這種憤怒甚至於讓司馬生出一種殺人的衝動。
“通知張默過來中,讓他的公共輿論資訊委員會給國人們上上課!告訴他們什麼是所謂的俄羅斯蘇維埃共和國政府對中國人民和中國南北政府的宣言。下回再收到像今天的這種通電!不需要再交過來了,直接給我衝到馬桶裡!省得污了我的眼!”
看着一旁面色有些驚駭的楊永泰,司馬開口說道。
因爲受中華革命黨控制了《民國日報》報道了所謂的《俄羅斯蘇維埃共和國政府對中國人民和中國南北政府的宣言》,結果那些曲解了所謂的宣言的人,竟然通電地要求西北立即對俄停戰、撤軍,一切問題通過外交方式和對中國充滿友好之意的俄羅斯新政權談判解決。甚至於還有人在通電中還像對華宣言中對西北軍的稱謂一樣。稱西北不要甘做帝國主義列強的打手,而徒傷友邦之心。
本就知道那個所謂的對華宣言的真相的司馬,怎麼可能不憤怒。一羣自許見多識廣之人,竟然都不仔細推敲宣言地內容,就在這裡之所以想當然的指責起了西北和西北邊防軍。而最讓司馬感到前所未有憤怒的是有幾份通電中提到的是什麼“爲表達我方之真誠,已攻入俄境之西北邊防軍應立即撤回國內,以爲談判創造良好之信任!”
“……以後再有這類通電。都給我送過來!我到要看看發電地都是些什麼人!”
強忍着手指傳來的鑽心的痛楚司馬開口說道,今天收到的這十幾份電報有社會名流、有政客、有文人,司馬可以肯定一點,他們之所以發這些電報。有的人或許是想避免西北軍付出無謂的損失,有地人卻是心懷鬼胎另有目地,他們害怕西北軍在對外戰場上取得勝利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聲望,進而影響到他們。
“主任!您的手……我現在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在看到主任的額頭上這時冒着些汗,楊永泰發現主任的右手不自主的抽顫着。想起之前那聲拍桌地巨響。於是連忙說道。
“暢卿,通知張默立即給我過來。嗯!還有通知浮空部隊準備好一艘飛艇,我要去上烏金斯克和海參崴親自爲邊防軍將士們授勳,通知新聞界,他們願意的話可以派出記者隨行!”
儘管手指頭傳來的痛苦讓司馬的額頭上都忍不住冒出了虛汗,但是盛怒之下的司馬根本顧不得這些。在考慮了數秒後便開口說道。之前收到來自上烏金斯克的捷報的好心情,全被那十幾份電報給攪黃了。即然他們可以通電,司馬決定用實際行動回擊他們!到前線親自爲將士們授勳!
在爲烏米揚諾夫用這麼一份沒有他署名,並留有大量伏筆的宣言,把原本興國一致的民心給攪和了,而感覺憤怒地同時,司馬更多地是感覺到深深的無奈,別說是在這個時代,就是在93年後。99%地國人還相信烏米揚諾夫是對華友好的。是要廢除不平等條約的,是要歸還帝俄侵佔的領土的!總之。一句話,烏米揚諾夫是個好人,他的那位繼承者是個混蛋罷了。
作爲目前全中國經濟、工業最發達地區的西北,同時擁有6萬報紙雜誌定閱讀者的地方,面對如此龐大的市場全中國的報社、雜誌社怎麼可能做視,所以自然的諸如《大公報》、《益世報》、《申報》、《共和日報》、《奮進中國》等等幾乎全中國稍有影響力的報紙雜誌都會在西北設立有常駐辦事處,畢竟此時的西北的任何舉動都可以影響到全中國。
“王清泉!司馬主任要視察上烏金斯克和海參崴前線!親自在前線爲立功官兵授勳!你帶着小李,你們兩個人跟去採訪,別光把眼睛放到主任的身上!多采訪那些官兵!我要得到前線第一手資料!多拍些照片!”
位於西北103大街的一座寫字樓內的《大公報》西北分社內,社長在接到來自邊防公署新聞官辦公室的通知後,立即跑出辦公室對門外的正在忙活着的喊着。
之所以強調多拍些照片,實際上理由非常簡單,《奮進中國》雜誌用一期全照片特刊成爲了現在全中國最有影響力的雜誌,那一期的《精忠報國》在全中國的發行量高達數百萬冊,自然的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需要多拍些前線的戰地照片,以吸引讀者。必竟《奮進中國》的成功的先例在那擺着。
當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的張默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事情,當張默接到通知趕到邊防公署時,此時司馬已經到了公署的地下停車場,正準備朝飛艇場去,將從那裡坐上飛艇前往上烏金斯克。
“走!慎言。我們在車上邊走邊說!”
見張默趕了過來,司馬看了一下時間後,便開口說道。隨後上了自己的那輛中華高級防彈轎車,而張默則有些緊張的跟着坐上了車,然後拘謹的坐在車中。
“慎言!公事要緊!”
看自己親自挑中地出任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主任的年青人,此時有此拘謹的坐在自己對面,而且額頭上冒着此汗水。司馬知道是什麼讓他如此緊張,於是便開口說道。
他拖這麼時間趕過來的確是長了些,不過司馬知道這一段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是一日不得清閒,尤其是現在當這場國戰的性質因爲和美國之間的合作。所以在表面上發生轉變之後,爲了能夠得到國人的繼續支持,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地任務不可謂輕鬆。
“慎言,你看這一句“工農政府宣佈廢除與日本、中國和以前各協約國所締結的一切秘密條約。因爲沙皇政府同其協約國一起利用這些條約以威脅利誘的方法奴役東方各國人民,主要是奴役中國人民,使俄國的資本家、俄國地主和俄國將軍從中得利。蘇維埃政府在將沙皇政府獨自從中國人民那裡掠奪地或與日本人、協約國共同掠奪的一切交還中國人民以後。立即建議中國政府就廢除1896年條約、1901年北京協議及1907年至1916年與日本簽訂的一切協定進行談判。”你注意一下!俄國人已經說明了要廢除的是中俄秘約以及日俄秘約!而不是1896年之前的和中國簽署的不平等條約!而且要所有地中俄領土劃界條約都不是秘密條約。這些條約當時地中國和俄國都公佈過,所以自然不在俄國新政權廢除的範圍內。這些一定要特意強調。另外還有,這個宣言以人民革命委員會名義發出,卻沒有這個委員會主席烏米揚諾夫的簽名,換句話說這根本不是合法外交宣言。還有這個宣言中提到的,所謂的人民和民族自決。他們想在什麼地方進行民族自決?在東北嗎?在蒙古嗎?這羣骨子裡就透着俄羅斯式的貪婪地東西,指着他們讓步?可能嗎?一個國家會在什麼情況下放棄屬於自己的土地,除非徹底擊敗他!”
在轎車朝飛艇場開去的時候,司馬在車上向張默解釋着俄國人的這個宣言,俄國人的這個宣言起到他的作用,原本在對俄態度上舉國一致的支持戰鬥到底,而現在因爲這份宣言使得國內一些人在態度上發生了轉變,他們竟然像個孩童一樣,心存幻想的以爲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甚至於要求西北軍撤軍來表達誠意!
而張默則靜靜的聽着主任地講話。然後在心中記住這些。同時開始計劃着應該用什麼樣地方式來宣傳這些,掌管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這麼長時間。張默知道對於對於媒體,適當的引導遠比控制更爲有效,所以委員會盡管控制着不少報紙,但是一直以來最常用地辦法仍然是引導控制,而不是壓力控制。
“總之,現在你們公共資訊委員會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讓每一箇中國人都知道這些,知道這個宣言的真相。讓每一箇中國人都明白,這是俄國人的緩兵之計!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做到這些。西北軍將士在前方拿命拼來的大好局面,我不希望被這些人給攪黃了!總之,這一次我要讓那些人變成過街老鼠!這次你可以使用委員會的戰時權力!我已經和調查部打了招呼,他們會全力配合你的行動!記住,我們今天的談話從來不存在!”
在說這些的時候司馬一直面朝着車外。一直以來司馬都堅持新聞自由,以充分發揮輿論監督作用。輿論委員會的作用只是發揮引導作用,儘管他同樣是西北的一件有力的武器,並且一次又一次的發揮着他特殊的作用。但是這一次和過去完全不一樣。
“主任,我明白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下車去準備一下!”
作爲公共輿論諮詢委員會主任的張默當然知道委員會的戰時權力。
隨後,路上的車隊靠邊停了下來,張默從車上下來之後便坐上了自己的轎車,然後轎車朝反方向駛去。至於之前在主任地車上和主任談了些什麼,只存在張默和主任的記憶之中。
浮空部隊儘管同屬西北優勢的空中力量之一。但是作爲西北的戰略運輸力量,仍在編制上獨立於西北邊防空軍。而飛艇場則與海冬青、航校、俱樂部三大空軍基地成棱角分佈,儘管更多的時候,空軍常說三大空軍基地成三角之勢環衛西北,自然的將佔地面積龐大的飛艇場直接排除,畢竟其爲空中力量,但卻不屬空軍。
相比於三大空軍基地。飛艇場最大地特點就是民用!隨着FK-1/2兩型氦氣型客運飛艇的投入使用,早在半年之前,就在飛艇場建立了中國航空公司,而F-1/2型兩型飛艇除在西北內部航線上使用外。則開始被用在西北和國內的幾個大城市之間航空客運,當然乘客大都是往返於西北和各大城市的商人。
今天地飛艇場顯然比平時要熱鬧太多,前後幾十輛轎車載着上百名各報社、雜誌的記者們來到這座飛艇,他們將隨同司馬一同前往上烏金斯克報道司馬爲立功官兵授勳的新聞,更重要的是他們將第一次直接進入最前線,得到前線的第一手報道。正因爲如此。各報社、雜誌社駐西北辦事處紛紛派出了自己最優秀的記者。
試想一下,如果一百多名各報社名記齊聚一堂會是什麼模樣?當然除了客套之外,更多地肯定是各抒己見,然後大家在那裡議論紛紛!此時記者們搭乘地飛艇上就是這般模樣。
“……俄國革命之要求惟何?曰人權;日民權。惟爭人權也,故非達農民工民生活之改善不可;惟爭民權也,故非革除專橫之王家及貴族而建設民主政治不可。吾國之革命要求亦然也。先前出兵實是拒俄帝之入侵。而現俄新政權已經表達了願談判之善意,爲何我們不能以撤軍表達我們的善意呢?”
王倫這位《共和日報》駐西北辦事處的頭牌記者引《共和日報》上的報道說道,作爲《共和日報》的記者,他自然是站在《共和日報》的角度去發表個人觀點。
“蠢人之見!你說這些地時候,忘記了弱肉強食是當今國際法則的核心,羚羊天生就是獅子的食物,野兔天生就是老鷹的美餐,這是它們的宿命。弱國任由強國踐踏,如果不是西北軍的數十萬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俄國人乞會服軟!”
王倫的話音一落,隔着幾排座位的位置傳出了反駁聲,聲音中帶着些許京味。不消說。自然是親北方反南方的《京報》地記者地聲音。
“哼哼!撤軍表達誠意?王先生,你這到是大方!不知道王先生你們《共和日報》收了人家多少好處。你可不要忘記那些土地上的第一寸都帶着西北邊防軍將士地血!那些地方是西北邊防軍用命換來的。你上嘴脣碰下嘴脣就讓出去了。你根本就是一國賊!國賊人人得而誅之!做人那!別昧着良心說話!小心到了地底下,到時你家的祖宗都不願意認你!”
一個用禮帽蓋着頭已經放低了坐位的記者,連頭都沒擡的大聲責罵道道。
“轟!”
此人話音一落,艇艙內立即亂成一團。國賊!這個詞太敏感了一些!在飛艇裡的都是消息靈通的記者,他們自然知道現在這個國賊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可能會被暗殺!現在在國內各省激進的民族主義非常盛行,這些民族主義激進派中不乏那些做事不顧後果的狂熱團體。如果某人被定上了國賊之名,到時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到也不足爲奇。
坐在飛艇的上司馬不時地向舷窗外張望着,看那遠處變幻萬千的雲朵,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汪洋大海中的波濤不停的翻滾;雲層稀薄的時候,司馬看到了連綿起伏的山脈,看到了遼闊的草原;坐在飛艇上鳥瞰著這片蒙古草原,回想起這幾年的際遇,實在是讓司馬有些感慨萬千。
人的慾望和野心是無窮盡的,即便有時候你並不願意,但是仍然有很多未知的因素在你地身後推動着你不斷前進。前進的過程就是慾望和野心的膨脹的過程。
司馬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發現時空異常點時,當時只是想利用這個發點兒小財。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窘迫的現狀,即便是後來在很多時候司馬所作的大都是迫不得已地選擇。如果時間倒回到初時,司馬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無論如何,至少這片土我保住了!這次能還本帶利的把失去的都拿回來,我就……呵呵!”
透過舷窗看着在起伏的蒙古高原,這個時代地蒙古高原的儘管同樣存在着大量的荒漠,但是遠沒有後世嚴重。至少在西北這兩年儘管碰到不少大風,但是後世華北城市常見的沙塵暴,司馬還真沒在西北碰到過,像現在從飛艇上望去入眼的只是一片翠綠。如此漂亮的草原在後世並不多見。
“這是我地空軍!”
透過舷窗,司馬看到四架爲自己地飛艇護航的F/H-1式戰鬥機,他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戰鬥機。看着到這幾架飛機,司馬所看到的是驕傲,曾幾何時擁有一支強大的空軍,一直是多少中國人的夢想。
現在自己擁有了全亞洲最爲強大地空中力量。儘管在數量上和英法德等國仍有些差距。但是如果純粹從技術上來說,現在的西北邊防空軍無疑是這個時代的NO.1。先進的戰鬥機、轟炸機和較先進的空中戰術,這是地位的保障。
現在即便是歐洲的那些空軍的同行們,同樣非常關注西北邊防空軍,這支新生的空軍在過去地幾個月中,用大縱深地戰略轟炸震驚了全世界。甚至於連英法兩國空軍都特意派人到西北來取經。當然取經的人中自然也少不了德國人。真正地空軍,這些人曾經如是形容西北邊防空
司馬並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幾架飛機,僅僅只是護行戰鬥機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這一次司馬搭乘飛艇前往上烏金斯克,是司馬在出任邊防公署主任後第一次離開西北省。爲了保障司馬的安全,邊防空軍派出了三個聯隊的戰鬥機,執行分段空中保護。
從海冬青基地起飛戰鬥機執行至庫倫的保護任務,然後庫倫機場會有一個聯隊接替,然後再到恰克圖由另一聯隊接替,一共分成三個任務段。而在司馬所乘的飛艇周圍數公里內。數十架戰鬥機則成爲了圍圍保護。而且還有數架飛機低空搜索飛行,以最大限度的保護飛艇的安全。
雖然這麼做有些興師動衆。但是在空軍的指揮官們看來,絕對有這個必要畢竟這裡是戰區,儘管這一帶除西北邊防空軍和飛鳥之外,根本不存在其它任何會飛東西。之所以這麼興師動衆,實際上是空軍的指揮官們在心裡打着小九九,畢竟這將是一次空軍在主任面前的表演,這場表演或許可以爲空軍換到更多的好處。
現在的上烏金斯克已經看不到,那些綜合着布里亞特風情和俄羅斯風格建築,整個城市大約三分之二的地區毀於四個月來的轟炸和炮擊,而在之前邊防軍進攻時,爲了攻克俄軍據守的工事,進攻的邊防軍士兵則直接使用75毫米野炮直瞄炮擊,其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城市再次被重創。
儘管上烏金斯克的一部分俄軍曾經試圖抵抗,但是結果其實早已註定,早在幾個月之前,無論是他們的將軍或是外國人的觀察家們都不存任何樂觀的看法,儘管他們的對手是歐洲人眼中貧弱的象徵——中國軍隊,但是那時這頭剽悍至極的猛虎並沒有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當他展示了自己的力量之後,所有人都明白失敗對於俄羅斯而言,並不意外,意外的是西北竟然忍了這麼久,以至於久的讓世人都遺忘了這場戰爭。
“看看這些人,你相信嗎?曾經他們是俄羅斯帝國的依仗,他們被稱爲“歐洲壓路機,”即便是世界陸軍第一強國,對這些壓路機也是忌憚不已,甚至於他們只需要幾萬人就能佔領整個東北,萬人就能攻進我們的京城,在我們的皇宮裡閱兵!。而現在看看他們的樣子。頹廢、恐懼、不安,你看他們中很多人的臉上甚至還帶着解脫地味道,你能和過去的他們聯繫起來嗎?”
站在車上的冷御秋搖頭感嘆着,作爲經歷過庚子之變的軍人,曾起何時正是眼前這羣人的先輩們把種種恥辱強加到中國的身上,而現在他們的身上可曾再看到一丁點兒列強地傲氣?有的只是一羣膽魂皆失的潰兵而已。
“他們戰敗了,所以他們欣然接受了。一支在戰爭爆發之初就從心理上厭倦戰爭的軍隊。能打贏嗎?進攻部隊碰到地抵抗非常微弱,相比四個月前在克木斯克塞的那場殘酷的戰鬥而言,甚至於連一些的抵抗都是在他們的革命委員們用機槍子彈逼出來的。這麼一支從精神上都已經徹底失敗地軍隊還能表現出什麼樣子?解脫?他們能不解脫嗎?被俘對他們而言就等於戰爭地結束,他們剩下的就是在戰俘營裡幹着活等待着戰爭的結束就行了。”
查明山同樣感慨萬千的說道。
“斃傷敵一萬四千餘人。俘敵兩萬三千六百九十四人。恐怕以後咱們再也別想像今天打的這般順利了。這裡可是咱們用了四個半月的時候,用炸彈和炮彈烤熟地鴨子。不過也好,首戰告捷,現在咱們士氣正盛,打順手了比什麼都強!”
冷御秋看着車下的戰俘說着,上烏金斯克的俄軍之所以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根本原因就是四個半月的轟炸和炮擊已經把他們的膽氣給炸沒了。今天的這場戰鬥只是摘桃子而已,桃子摘順了,軍隊的精氣神就出來了。
此時的被俘虜地俄軍戰俘排着兩列縱隊,從城內朝城南浩浩蕩蕩地緩緩前進着,在他們的外圍提着步槍、衝鋒槍地憲兵們,已經接管了這些戰俘的看管。他們將被送到位於蒙古的戰俘營中。
現在的這些俄羅斯士兵與其說是軍人,到不如說是一羣穿着破舊的軍裝的乞丐。在解除武裝的時候,他們只被准許留下裝着個人行禮的行軍揹包還有水壺、飯盒。在這支浩浩蕩蕩的戰俘隊伍中,並沒有軍官,一色的普通士兵,軍官早都被這些革命士兵們關進了監獄,更多的實際上已經被槍殺。
因爲來自陸軍和海軍的緣故,這些戰俘的身上穿着滿是泥土和灰塵的灰色、黑色的軍裝,有一些人身上穿着工人的服裝。他們是工人赤衛隊。亂七八糟的裝束使得這支隊伍本就不整齊的隊伍。看上去更顯得有些雜亂無章,他們只是低着頭垂頭喪氣的走着。
漫長的戰俘隊伍就是這麼死氣沉沉的行進着。看着這這些戰俘的模樣,周圍的邊防軍的軍官們可以從這些失敗的戰俘的身上看到淒涼與無奈,不過更能看到他們的面上帶着些酸澀的解脫。
“報告,邊防軍司令部電!”
就在這時一輛急馳而來的摩托停在了冷御秋的座車旁,然後傳令兵坐在摩托車上喊道,隨即從挎包內拿出了一份電報。
“明山,立即通知集團軍末參戰部隊清理城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合適的宅子。主任要在上烏金斯克親自爲立功將士授勳!主任今天會在庫倫紅城軍營休息一晚,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還有20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進行挨家挨戶進行搜索,清剿他們的武器,嗯!可以請俄國警察和前自治機關配合一下!”
看到電報的內容後,冷御秋所感最多的是緊張,但是此時緊張顯然已經沒有意義,現在最重要的不惜一切確保主任一行的安全。“啊!這……我們現在必須要電告司令部,阻止主任過來,如果主任在這裡發生意外……”
查明山顯然這份電報被嚇了一跳,於是便大喊道。作爲老保安隊出來的軍官,在查明山看來主任的安全遠勝過一切,怎麼可能接受主任親自動前線來的舉動,更何況是要在新佔領區公開爲官兵們授勳。
這裡可不是戰後的張家口,這裡是俄羅斯,誰知道那些俄羅斯人會作些什麼!更何況誰知道那些現在城裡還有沒有躲藏起來的潰兵,到時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
“來不及了,主任已經上了飛艇,正在朝這裡趕,咱們儘量作好安全準備工作吧!隨行的還有很多的各報社和雜誌社的記者。”
冷御秋有些無奈的說道,看着眼前的這些戰俘,冷御秋現在最擔心的是城內會不會還有一些殘敵,尤其是那些平民裝扮的革命委員,如果萬一有遺漏的話,到時……冷御秋不敢再接着朝下想,再朝下想冷御秋所能想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