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殺到
霽月似笑非笑地瞅了樓翩翩一眼,不再說話,兩人專注用膳。
待吃完後,霽月命人將膳食端出,錦兒入內,拿着一套鮮色衣裙入內,遞給樓翩翩。
樓翩翩伸手接過,不解地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累
霽月笑容神秘,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你和他錯過第三次!晚上,就是第三次,我確定他會再一次錯過你。我要讓你知道,你和他沒有緣分,對他徹底死心!”
“你何需多此一舉,我沒想過要去找他,隨他回京!”樓翩翩看着手中透明紅豔的舞裙輕喃。
霽月很執拗。
一路上,他帶她走南闖北,留下她的消息,再然後輕易消失,讓尹子卿撲空。原以爲他只是愛玩,不想他的真正目的是月無塵。
爲了證明她和月無塵之間沒有緣分,霽月在和月無塵暗中較勁。
他說要用三次來證明這個事實,果真就是要三次。她已經站在月無塵跟前兩次,月無塵都不曾發現她,與她擦肩而過。
這最後一次,難道是要她扮演舞娘,她在臺上舞,月無塵在臺下看,如若月無塵認不出她,這樣就能再一次證明月無塵不夠喜歡她嗎?
“不行!只要你的心裡還有他,就不能接受其他男人的好。只有徹底放下他,我纔有機會。樓翩翩,我要你這裡裝下我。”霽月的妖瞳流光溢彩,流轉動人的風情。*
他的手,擱在她的心臟部位。
“好吧,你執意如此,我如你所願。”樓翩翩轉身,巧妙地避開霽月的手。
她看向手中的火豔長裙,這樣的東西穿在身上實在不雅。要她跳豔舞倒是沒問題,就是這衣裙,穿起來有點那個。
“你有舞蹈基礎,待會兒我教一套豔舞,以你的聰慧,應該不在話下!”霽月眸中閃過精光,其實有自己的私心。
他趁教這個女人跳舞的時候與她多親近。他們在一起過了有些日子,他卻連摸她小手的機會都沒有。
正在霽月打着如意算盤之際,樓翩翩的話把他的心澆了個透心涼:“不必了,豔舞我會,沒多大問題。”
“你確定你會?”霽月不甘心地問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樓翩翩的紅脣。
樓翩翩忽略霽月赤果果的目光,用力點頭道:“放心,我真的會,所以你不必操心!”
她學東西很快,有這方面的天賦。
除了武功不會,其它的看一遍幾乎就能記住。不知這裡的豔舞要怎麼跳,她覺得不如跳現代的鋼管舞,那種舞讓男人熱血沸騰,雖然她沒正式跳過,但憑記憶,應該不在話下,順便將鋼管舞改編一番。
她也想知道,月無塵看到跳鋼管舞的她能否看出她就是樓翩翩,這是一個有趣的實驗。
她一生循規蹈矩地過日子,偶爾放肆大膽一次,也沒什麼不妥吧?
樓翩翩將長裙放置於桌上,將長裙裙襬剪去一大截,再將領口改成v型。
她裁剪速度很快,迅速將需要修改的位置縫製好。半個時辰後,一件只及雙膝的抹胸短裙便已修改妥善。
她將霽月趕離,待換好短裙後,翩然在霽月跟前優雅轉身,淺笑盈盈,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霽月雙目瞪圓,看得目瞪口呆,放肆的眸光定格在高聳的胸前。
樓翩翩垂眸看向自己,雪肩全部露出,包括雙臂,酥/胸半露。即便是在民風開放的風月王朝來說,這樣的穿着也是驚世駭俗。
她在現代雖然很少穿得這麼暴/露,但看得多了,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就是霽月誇張的反應讓她不自在。
“樓翩翩,算了,今晚你還是別上場了,我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對他死心!”霽月雙眸半眯,心在狂跳,發現自己下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是男人看到這樣的女人都會熱血沸騰,月無塵看到這樣的樓翩翩,就算她不是樓翩翩,也會對她產生欲/念,他怎會出了一個這樣的主意?
“那可不行!這條裙子我喜歡,很好看。”樓翩翩卻躍躍欲試。
她輕踮足尖,輕盈地往上一躍,穩穩跳上了方纔他們用膳的桌子,飛身在上面轉了360度,再輕盈地落於地面。
霽月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不是不會輕功嗎?”
“我確實不會輕功,可我會跳舞。”樓翩翩覺得裙子有點緊,打算再改改,便將霽月趕出了船艙,換下裙子繼續改裝。
很長時間沒有一件事令她如此興奮,她很想跳舞,釋放自己壓抑太久的東西。
此後半個時辰,霽月一直在極力說服樓翩翩,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偏生這個女人固執起來讓人頭疼,她執意要跳她的什麼鋼管舞,神情狂熱,這樣的樓翩翩,令霽月感到陌生。
這廂畫舫的舞娘秀還沒開場已經在鬧騰,那廂月無塵趕到鳳湖時,天色已黑。
只見湖畔中央各式舞光十色的畫舫爭相鬥豔,依稀聽到其中傳來的靡靡之音。
“冬梅,你確定她在鳳湖出現麼?”月無塵蹙眉問道。
那個女人會來這種地方?她的性子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不過有霽月使壞,指不定把她帶壞了。
“是,奴婢收到消息,有人見到頭戴紗帽的女子在此出現。雖然穿的是綠裙,奴婢也篤定是娘娘,因爲當時還有三個男人在場。奴婢本想打探到娘娘的具體位置再告訴皇上,結果沒有所獲,才折回請皇上定奪。”冬梅脆聲回道。
月無塵看向湖中的幾十艘畫舫,一艘一艘地找,難度很大,再加上有人故意阻攔,只怕時間不夠。
“給朕找出最奢華的幾艘畫舫!”月無塵很快下定決心從霽月的本性找起。
霽月財大氣粗,在樓翩翩跟前定不會太寒磣。再有,霽月有陰謀,像是針對他而來,自然會給他留半點機會。
最後,不能太多疑,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冬梅辦事利索,不過兩刻鐘便找出幾艘較奢華的畫舫,分別處在三個方位。
月無塵從最奢華的畫舫找起。
船欄雕欄玉砌,舫內燈火輝煌,笙歌漫漫,月無塵的來到,令衆人轉移了視線。男人以估量的眼神打量月無塵,花娘及舞娘則看得目不轉睛。
月無塵天生具有王者風範,集陰邪、冷漠、優雅與貴氣等特質於一身。他踏出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令船身微晃。
很快便有老鴇謅笑着迎上前來,尖聲道:“呦,這是打哪裡來的公子哥兒,生得好生俊俏……”
她未能近月無塵的身旁,便被守在月無塵身畔的鐘南一掌甩開,狼狽地摔倒在地。
月無塵目中無人,冷眼瞧過衆人。所有人被他凌厲的視線看得發麻,不覺低頭,不敢瞻養他的威嚴。
就連畫舫的保鏢也忘了作何反應,只能呆怔地看着月無塵繞着衆人走了兩圈。
兩刻鐘後,月無塵率着一衆人等回到自己的畫舫,揚長而去。
老鴇忙不迭地跟上前,囁嚅道:“此人非富即貴,一定是個大人物!”
其他人漸漸回覆常態,男人摟着花娘繼續飲酒作樂,舞娘繼續騷首弄姿,大跳豔舞,一時間冷卻的畫舫再度鬧騰起來,熱鬧非凡。
月無塵去至第二間畫舫,依然無所獲,他很快離開。離開時不忘落下一個人留守,看是否有異動。
就這樣,他去到第三間畫舫。
此間畫舫不似前面兩座畫舫,略有不同,光線太過頹靡,畫舫裡面傳來的男人興奮叫吼聲令他微微蹙眉。依樓翩翩的性子,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待着。
他幾乎轉身就想離開,去至船頭的一瞬,他躍過衆人的頭頂,看向在舞臺上飛舞的翦影。
隔得遙遠,看不真切,只知那個舞娘便是令衆人癲狂的罪魁禍首。
不過是一個女人,這些鄉巴佬全都沒見過世面,居然爲一個舞娘如癡如狂。
他薄脣掀出譏誚的弧度,轉身欲離開,卻又頓下了腳步,竟再提不起。
須臾,他果斷轉身,折回畫舫,走到羣情洶涌的人牆之外。這裡被包圍得水匯不通,裡三層,外三層,根本沒人發覺他的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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