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目光深寒,任憑元嬰長老如何做法,夜思戰意不減,至始至終唯有一指點出。
“轟轟轟!”
荒神一指達數十丈之寬,指尖皮膚古樸大氣,有天然神秘符文點綴。[.]
夜思一指點出頓時天地變色,雲止風靜,萬物無聲,衆人眼中再無天地,也無戰鬥,唯有一指貫通一切。
元嬰長老神色連連變化,心中竟對這一指生出絲絲寒意,這一絲悸動讓賀易自己也感到驚詫,難以置信。
“這到底是什麼秘法,竟能讓老夫也感到心驚,以金丹修爲威脅元嬰修士,此子到底是什麼來歷?”賀易眉頭微皺,急急後退中將青銅寶鍾祭出。
下一刻,夜思雙眸寒芒一閃而逝,繼而一指猛地點出,在虛空爆出砰然之聲!
“轟轟轟!”
荒神一指在一瞬間化爲真實存在,暴戾與荒蠻之氣撕裂虛空,一指橫掃百丈,眨眼間點在青銅寶鍾之上。
“噹!!!”
青銅寶鍾在虛空急劇震盪,賀易臉色猛地一沉。
“破!”
夜思輕吐一字,碧海神穴泛出刺眼精芒,一座門戶在夜思肉身內若隱若現,繼而一股清脆的炒豆聲從夜思體內傳出,夜思身後荒神虛影再次凝實!
夜思再次點出一指!
這一指平淡無奇,但自有一股雲淡風輕之勢,似乎所有能量都凝而不發,聚於一處。
賀易臉上終於顯出驚容,一口元嬰精血噴出灑在青銅寶鍾之上,青銅寶鍾青芒大放,悠悠作響!
夜思臉色更加慘白,在緊咬牙關中終於一指點出!
青銅寶鍾青芒四起,發出無量光無量音,與此同時虛空突然湮滅,繼而凝聚出一指,這一指呈金黃之色,宛若黃金灌鑄!
“嘭!”
青銅寶鐘被這一指點中,鐘身頓時晃盪不定,發出深沉鍾音,讓所有修士耳鳴,體內法力出現絮亂,築基修士更是被直接震暈過去。
賀易臉色微微一白,眼中第一次對夜思露出駭然之色。
下一刻,只見夜思一口鮮血噴出,那虛空一指頓時金黃之色一閃,將天際都染上金邊,金指一顫之下再次點在青銅寶鐘上。
“噹!”
寶鍾發出哀鳴之聲,其外青芒破碎,一絲絲龜裂從鐘身蔓延開來,最後青銅裂開,化爲漫天碎片,賀易一口逆血噴出,受了重傷!
“元嬰長老的護身法寶被破了!”修無月心臟一緊,驚駭欲絕。
歩羈亦是臉色發白,難以置信。
夜思身子搖搖欲墜,但雙眸卻緊緊盯着賀易,殺意幾乎凝爲實質,這一幕讓賀易心中莫名一寒。
“給我死!”夜思右臂猛地一點,虛空元氣被無情攪碎,分分合合間又有一指幻化而出。
賀易眼見這一幕頓時頭皮發麻,手中冰劍飛舞而出,在身前結出一道萬晶冰牆。
“嘭!”
虛空一靜,第三指最終還是沒能凝實,因爲夜思已經達到極限,以金丹修爲也只能點出第二指,第二指過去身體就已經不支。
賀易暗暗鬆口氣,隨即老臉通紅,一股怒氣從心底狂涌而出,賀易雙目死死盯着夜思,目光極度冰寒。
“此子秘法着實強大,必須得到手!”賀易暗道。
“趁此良機將姓杜的殺了!”歩羈對修無月暗中傳音,修無月輕輕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
“刷刷!”
天際飛來兩道遁光,在廣場之上降落,露出一男一女兩人,兩人皆是元嬰修士,爲首的是一個手持重斧的男性修士。
見到此二人,賀易臉色頓時深沉下來。
“賀易,這是怎麼回事?”爲首的元嬰強者遠遠就感覺到天際元氣的暴動,是以如此問道,隱隱有責罵的意味。
賀易眉頭當即一挑,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爲首男子見此冷笑一聲,隨後瞥了一眼場中三千修士:“這片地域的試煉者還馬馬虎虎過得去,不錯不錯!”
男子的目光在歩羈和修無月身上停留片刻,而後着重看了蒙面修士一眼,最後落在夜思身上。
“這、是是青鸞戰甲?”男子驚喝,隨即目光變得火熱,隨着男子的輕喝,其後的女修士亦是神色一凝,盯向夜思,目光也變得熾熱起來。
歩羈見到這一幕,頓時氣得牙癢癢:各個都想搶奪戰甲,都該死!
就在這時,夜思耳邊傳來細語,夜思頭顱微轉看向蒙面修士。
“杜兄這一身法寶太過招搖,若是這般下去,只怕未到天宗就引起天宗高手的窺視,在下在天宗還有些門道,不如杜兄與在下等結盟,在下可保杜兄平安,杜兄覺得如何?”
“有什麼條件?”夜思沉靜說道。
“在下只要杜兄手中的畫戟即可!”蒙面修士話語輕飄。
夜思眉頭一皺,這時那爲首的男子身形一閃,探出一手向夜思抓來,男子神色極爲輕鬆,彷彿抓鴨子一般。
“欺人太甚!”夜思怒喝,兩手一抖黑煞畫戟急速刺出。
“又有寶貝!”男子見了畫戟,雙目再次大亮,眼中熾熱之色越發瘋狂。
隨後只見男子兩手一招,憑空生出一股大力將夜思畫戟挑開,身形一閃下出現在夜思身前。
“杜兄快快決定,若是錯過時機只怕青鸞戰甲也要不保!”蒙面修士急急傳音。
夜思雙目冰寒,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但此刻夜思法力幾乎耗盡,已經力竭,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杜兄還同意嗎?難道杜兄甘心連青鸞戰甲都被人奪去?”蒙面修士這時也急了。
夜思強撐戰體,以戰戟橫掃,要將男子劈碎。
“太慢了!”這男子只是身子一晃就躲開夜思的攻擊,臉上始終流露笑容,似在戲耍夜思。
“師兄,等會可要將青鸞戰甲給我!”面容比花嬌的女修士嬉笑的說道。
“一定!”爲首男子輕鬆以對。
賀易聞言險些當場將肺氣炸。
“該死的傢伙,來日定要將你等通通滅殺!”歩羈心中暗罵。
“師兄,快些將戰甲收來,舞美等不及了!”女修士嬌笑。
“收尼瑪個頭!”歩羈心中大罵。
“一個個都想奪我戰甲,難道這天宗就沒人管嗎?”夜思大喝,音波傳盡四方。
元嬰男子冷笑:“在這裡我就是法,你現在還不是天宗弟子,生殺大權皆在我手,識相點就快將戰甲和戰戟雙手奉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男子此話一出,三千修士盡皆心有悽悽,極不是滋味,胸有滔天怒意。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了!”夜思怒喝。
“在這裡我就是天,你已經錯過機會,我現在要將你神魂抽取,打入法寶!”男子露出獰笑。
這一刻元嬰男子發難,蒙面修士也無力迴天,不敢再對夜思傳音,因爲已經沒有希望了。
“呼呼呼!”天際再次閃過一道遁光。
“又來人了!”有修士驚喝,感覺到事態的多變。
這道遁光浩浩蕩蕩,威勢比先前兩人的還要強大,速度也更快,一瞬間就降臨而下,落在夜思身前。
遁光散開露出一個年輕男子,有二十五六歲左右。
“是你!”夜思雙目一瞪,盯着眼前之人。
這男子正是龍夏,是龍沐玉的哥哥,夜思天宗試煉的名額還是此人所給。
“龍兄,你這是作何?”元嬰男子見龍夏護在夜思身前,頓時臉色一沉。
“溫宇,你作爲接引使者爲何對天宗弟子出手?”龍夏輕喝,神態高傲無比。
“龍夏,溫某是接引使者,溫某做什麼事難道還要向你稟報不成?”溫宇臉色漸漸陰沉。
“你做什麼我不管,但你不能對此人動手!”龍夏直視溫宇,態度極爲囂張,但卻讓場中衆人心頭一鬆,算是出了口氣。
“這麼說龍兄是不想給溫某這個面子了?”溫宇手中戰斧閃出深寒之芒。
“怎麼,你們兩個還想對龍某動手不成?你們好大的膽子!!!”龍夏雙目有神龍遊走,精芒刺空,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溫宇兩人同樣身處其境,感覺到龍夏的強大。
“這央州接引使者一職現在由我代管,你們兩個還不給我滾!”龍夏雙目一睜,對溫宇兩人暴喝。
從龍夏一出現,舞美就成了啞巴,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似乎怕極了龍夏,此時被龍夏暴喝也不敢還口。
場中衆人看到這一幕都暗叫乖乖,這人真是強勢到天了。
“龍夏,你、你欺人太甚!”溫宇雙手爆出青筋。
“欺人太甚?剛纔你們是怎麼對付杜小兄弟的,你現在還有臉說出口?是!我現在就是欺你又如何,想死就只管過來!”龍夏嗤笑不已。
“你……你,好好好,龍夏你等着,舞美我們走!”溫宇怒喝一聲轉身就走。
“還敢威脅我,現在就給你點教訓瞧瞧!”龍夏輕喝,伸手一招,一道精芒破空飛出,朝溫宇疾射而去。
溫宇臉色一變,面對龍夏,溫宇可不敢有絲毫大意,溫宇將全身法力調動,大力灌注下將戰斧舞動!
“嘭!”
衆人只見虛空精芒一閃,下一刻溫宇突然就倒飛而出,手中的戰斧已經洞開一個小洞,胸口血淋淋一片,臉色蒼白如雪,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溫師兄?”舞美趕緊飛身而上,要將溫宇接住,但舞美觸手的瞬間,立馬察覺到一股巨力從溫宇身上涌來,舞美不由得驚呼一聲,與溫宇一同倒飛而出!
場中修士皆看得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溫宇這元嬰修士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如泥捏的一樣,龍夏隨手一甩都能取其性命!
“幸好你是天宗弟子,不然我必取你二人性命!”龍夏輕輕喃喃。
“賀易,你的任務已經結束,可以回宗了!”龍夏對賀易毫不客氣道。
“賀某知道了,龍師弟保重!”賀易此時倒是不拖泥帶水,走得十分乾脆。
蒙面修士緊盯龍夏,雙目異彩連連,要將龍夏看透。
“怪不得這杜夜思無法無天,連接引長老都敢進行殺伐,原來他在天宗還有這麼一座大靠山,怪不得他剛纔不答應,原來是有備而來!”蒙面修士暗暗想到,隨即苦笑,看來那黑煞畫戟是拿不到了。
歩羈兩人同樣神色奇異,死死盯着這半路殺出的龍夏,不知這傢伙是什麼來頭?
姓杜的又怎麼會傍上這麼一個恐怖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