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思領着小花回到家中,小花見了葉阿姨自又是一陣難言。^^
見伯母臉色蒼白,小花趕忙前去照顧,之後一陣好忙,做了小米粥,爲伯母細心餵食。
杜夜思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兩人,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
小花心如鹿撞,被夜思哥哥這般看着,小臉難免又紅了起來,待小花鼓起勇氣向夜思看將過去時,卻見夜思哥哥雙目無神的看着院落,卻是在發呆呢!
小花一陣氣惱,暗道夜思哥哥就會欺負人。
這可冤枉杜夜思了,此時杜夜思卻是在深思:該怎樣讓周圍百姓信賴土地,相信土地能降雨。
要知道宋御王朝乃是儒家當道,以儒治國,最是忌諱亂神鬼怪之說,若是有人妖言惑衆,定要被官府拿下,投入大獄……
小花耳邊傳來微弱的咳嗽聲,卻是伯母醒了,小花慌忙將伯母扶起。
“母親,孩兒讓您受苦了!”杜夜思連忙起身,跪倒在牀前,心中充滿愧疚。
“孩兒莫要自責,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咳咳”葉秋一陣咳嗽,身子很是虛弱。
“母親,孩兒定不會讓母親再受這般苦了!”杜夜思說着,眼淚就嘩啦的流下來,此乃母子真情,做不得半分虛假。
“母親趕緊躺下,好好休息,夜思讓小花過來幫忙照顧母親,母親莫怪孩兒魯莽。”
“小花是好孩子,不可玷污人家清白,孩兒此事不妥!”葉秋一陣着急。
“沒事的,夜思哥哥是好人,伯母也是好人,小花不怕這些!”小花急道。
“乖孩兒,你不懂……”葉秋看着小花,慈祥的說道。
最後小花還是留了下來。
臨近傍晚,杜夜思朝土地廟走去,土地廟離夜思家不過五分鐘腳程,眨眼即到。
走進土地廟,杜夜思臉上一鄂,隨即釋然。
此時,杜家村的村民正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土地廟前的巨大桃樹。
上午被杜夜思嚇得不輕的老村長也不例外,正站在樹前仔細端詳桃樹根莖,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老村長顯然要白費心機了,這桃樹乃是杜夜思成就土地時本能使動,移植至此,乃是鬼斧神工,自然而成,看不出半分痕跡。
杜夜思走近,衆人雖然都聽說杜夜思活了過來,但真見了死了七天的人走來,心中還是有些發毛。
杜夜思走到老村長前,老村長突然神色一變,向杜夜思說道:“夜思,這桃樹是不是你家院子那棵?”
老村長說完,神色一陣緊張。
衆村民亦是一陣譁然。
“可不正是,這桃樹正是夜思他家的那棵,我以前還上去摘過桃子呢!”說話的是狗子,狗子母親去世,眼角還有淚痕。
“對,我也認出來了,這桃樹的確是夜思他家的,那根枝幹有燒焦的痕跡,夜思他家的桃樹曾經被雷劈過。”
“哦,我也看出來了!”
衆村民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用問杜夜思了,三兩下就下了定奪,果然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桃樹一事,杜夜思躲都來不及,沒想到現在卻被村民查個正着,杜夜思一陣苦笑,隨即一怔,卻是計上心來,連忙說道:“沒錯,村長爺爺,這樹正是我家園中那棵。”
村民一陣涌動,方纔說是那般說,但這事真成了事實,又太過讓人驚悚了。
老村長有些疑惑:“此事十分蹊蹺,夜思可知這桃樹爲何會紮根於此?”
“村長,這……”夜思臉上故作爲難之色。
“夜思但說無妨,大家都在這,正好討論討論。”
“村長爺爺,那夜思可就說了,其實這樹是土地公從夜思家借的。”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太不可思議了!”
衆人紛紛嚷嚷,一下子就不消停了。
“大家安靜,夜思,這話不可亂說。”村長臉色嚴肅,以爲夜思跟大家開玩笑呢!
“我沒撒謊,也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土地昨天向我託夢,說是杜家村這片土地過於乾旱,於是借了我家百年桃樹,要以桃樹借雷降雨,這纔將桃樹移到土地廟前來!”杜夜思有板有眼的解釋道。
“降雨!”
果然,天大地大,降雨最大,杜夜思也不跟村民說什麼神靈之事,只說土地要借樹降雨,一切皆可完事。
老村長聞言,神色連連變幻,心中也不敢肯定真假,但潛意識中卻是引導自己要以此爲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降雨乃是大事。
“村長,你看,這桃樹紮根於此,這片土地卻沒有半分鬆動痕跡,宛若天成,而且這桃樹重達千萬斤,誰又能將其移到此處,除了土地,怕是……”
杜夜思連連說道,直讓衆人消去最後一絲僥倖,完全相信此事乃是土地所爲。
“那麼,夜思,土地爺可曾說過降雨一事有何忌諱,我等村民需做些什麼?”村長小心問道。
“這個……夜思卻是知之不詳,只是夜思好像聽土地爺說要村民舉辦五祭,方能降雨!”
“五祭!這卻是難辦了!”村長一聽五祭,眉頭頓時凝成一團。
五祭乃是祭祀五大神靈,不過今年乾旱,各家家中存量都不多,哪還能勞師動衆舉辦祭祀。
見村民這般臉色,夜思又補充道:“土地爺說了,這次祭祀卻不需那些繁瑣之物,土地爺只爲降雨,無需貢獻食物,只需衆人在桃樹前靜心端坐一個時辰,誠心求雨即可。”
杜夜思做土地乃是真心爲百姓着想,可不是魚肉鄉里,自然可免去祭祀之物,至於五祭,杜夜思只是讓村民誠心祈求土地一神即可,好讓自家能從中抽取意志,做法降雨。
果然,杜夜思此話一出,衆人臉上又顯出喜悅神色來,既然不要祭祀物品,那一切都好辦了。
“夜思,土地爺可說何時能行五祭?”村長迫不及待問道。
“隨時都可,土地爺知此地乾旱之情甚重,土地神靈早已做好準備,只需大家舉行祭祀,土地就能設法降雨。”
杜夜思此話一出,村長等人頓時心花怒放,各個打了雞血一般,鬥志昂揚。
老村長立馬派人回村,不管是老弱病殘,能到的都要趕來,真的不能到的就留在家中靜心祈求,村長也知此事馬虎不得不是?
其實杜夜思成爲這片土地的神靈,衆人只要在方圓十里之內祈求即可,不過爲了塑造土地的威望,自然是有組織舉行祭祀好些,讓大家心中都有個意識,那便是土地真有其神,能爲大家造福。
羣衆的力量是無限的,不過十分鐘時間,杜家村十去**,幾乎都來到土地廟前,黑壓壓的坐了一片。
可以想象:在一個九平方米的土地廟前坐着數百人,密密麻麻,那場景真有些矛盾與震撼。
村長當仁不讓的坐在最前頭,指揮衆人,杜家村中幾個地痞無賴也到了,雖然心中不爽,但見衆人模樣,這三個地痞也只能暗自鄙夷:什麼狗屁土地,這鬼天氣哪來的雨水,定是那夜思妖言惑衆,待會若是不降雨,看那小子怎麼收場,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小子。
杜夜思見那幾個地痞神色,也不理會,也不端坐在地,走到衆人之前,離桃樹有一丈之處停下。
村長等人雖然覺得杜夜思此舉有失偏頗,但土地既然託夢於他,也就由他而去,或許土地另有安排!
果然,衆人見杜夜思上前,都睜眼看去,三個地痞則是一臉冷笑。
杜夜思停下身形,伸手一指桃樹,大腦念頭中,那一點土地意志一分爲二,化爲兩粒黃豆大小,呈土黃之色,其中一顆投入桃樹之內。
衆人看不見土地意志,只見隨着杜夜思伸手一指,那巨大的桃樹就無風自動,樹枝擺動。
衆人見此跡象,心中震撼非常,都信以爲真,急忙真心祈求,那三個地痞神色大變,身子哆嗦個不停。
他們只是地痞,哪裡見過如此詭異之事,加之方纔對土地不敬,更是心虛,哪裡還敢斜眼去看杜夜思,各個全力祈求都來不及。
杜夜思的人身、妖身乃是一魂二體,土地意志進入桃樹,杜夜思立馬感應到方圓十里衆生靈對自己的祈求,其中以土地廟前爲最,其後便是杜家村中零星點點幾個祈求,至於鄰村還有一小部分的深山,杜夜思是一點都沒感應。
衆人的祈求都呈細絲狀,極爲細小,幾乎不可見,杜夜思只把手一招,妖身一陣搖曳,衆祈求紛紛乳燕歸巢,被妖身收集,化作一粒豆芽大小,呈青白之色,極爲純粹。
杜夜思妖身將這些祈求納入土地意志,那一點土地意志頓時長大一圈,有拇指大小,與此同時,杜夜思的靈覺也有擴大的跡象,杜夜思知曉,只要自己降雨成功,這些祈求才能被自己真正煉化,土地職責定會上升。
杜夜思棄了其餘念頭,靜心做法降雨,好在有妖身在,若單單人身,只怕空有土地神職也無能爲力,總不能在衆人面前又跳又唱,瘋瘋癲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