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之上,雲團軟綿,神劍化龍,成雙龍吸水之勢,元煞飛劍被桃仙飛龍一繞,兩龍歡呼之際速度卻是漸漸放緩,這讓桃仙暗鬆口氣,其周身血虹長起,向兩龍飆射而去。
兩龍一神皆化爲幻影,如此不過一個時辰過去,桃仙就橫跨一州,越過淵州,踏入了儡州。
飛龍一入儡州,其速頓時暴漲,有飛仙之速,桃仙無奈只得儘量跟着,如此不過半刻鐘後,桃仙再次被飛龍甩開,只能遠遠望其身影。
“還是先將自家神劍喚回來好些!”桃仙輕語,心念一動,那遠走天際的飛龍頓時一顫。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波動從前方千里處傳來,此波動剛至,連帶桃仙的神劍也爲之歡騰,一度的雀躍不已,一時間,雙龍呈入海之勢,其尾一甩,速度激增之下再次向前方爆射而去。
桃仙臉色驚容一閃而逝,隨即愕然,“竟然連本神的神劍也敢算計!”
桃仙怒極反笑,也不怕飛龍速度幾何快,桃仙只把自家速度催到極致,桃仙身形連連閃爍下向前方千里之處飛遁而去。
不過數息時間,桃仙身形一止停了下來,前方乃是一處盆地,四周皆有深山環繞,將盆地拱衛。
此時,在桃仙身前卻有一黑衣男子靜坐,不湊巧的,這黑衣男子還與桃仙有過一面之緣,正是曾與儡州地君一道前方飛來峰,但在半途之中被桃仙擋下的那人。
這黑衣男子見天際有雙龍飛閃,先是臉上一喜,但不過眨眼時間,桃仙就轟轟然降至,這倒是將黑衣男子嚇了一跳,待見了桃仙真容後,黑衣男子不由得臉上一沉。
“本神道是誰,原來是你倆搞的鬼!”桃仙笑臉輕語,語氣說不出的輕鬆暢快。
黑衣男子臉色發黑,猛地起身長嘯,但其身子剛一立起,張口之際就有一股大力降臨,掐住其喉嚨,黑衣男子連連掙扎,但在這股大力之下,其地仙修爲卻也不能發出分毫。
桃仙饒有興趣的看着黑衣男子,桃仙眉心閃出點點精芒,隱隱約約中裂出一條倒豎金痕,寸寸金光便從這金痕中射出。
兩息之後,桃仙眉心神眼一收,對黑衣男子道:“你可願入我門下?”
黑衣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神色冷漠,其體內法力瘋狂涌動,要打破桃仙的禁錮。
“雖是良材美玉,不過——卻是可惜了!”桃仙嘆了口氣,身子一閃來到黑衣男子身前,隨即就見桃仙大手一翻浮出淡金之色,其雙指並豎,向男子眉心輕描淡寫點去。
桃仙臉上掛着笑意,手中動作行雲流水,一幕幕皆充滿畫意,但黑衣男子見此卻是心頭一顫,感覺到桃仙兩指之中凝聚的狂暴之法,黑衣男子猛地一寒。
“弟子願意,請師尊手下留情!”桃仙行事從不拖泥帶水,此時情況危急,黑衣男子根本容不得半點時間思考,慌忙之中對桃仙納頭便拜。
“如此甚好!”桃仙輕笑,其手中動作卻是不曾落下,桃仙兩指一晃便點在男子額頭,黑衣男子只覺得腦袋一沉,識海之中被桃仙種下了一朵森紅桃花。
黑衣男子見此自是怒極,沒想到自己屈身拜入其門下,這元霞地君竟然還不停手,一時間黑衣男子是恨死了桃仙。
“你叫什麼名字?”桃仙隨意道。
黑衣男子強忍着心中不忿,道:“弟子風凌,拜見師尊。”
“慢來慢來,師徒一事還有待商榷,你還是先稱呼本神地君,你在這裡等着,本神去去就回,你可別走丟了!”桃仙輕喝,身子一閃就消失不見。
風凌一聽桃仙之語,感情自己屈身拜師,人家似乎還頗爲嫌棄,一時間風凌是氣得五臟狂冒毒火,頭頂生出陣陣青煙。
桃仙自然不會隨意收徒,隨手將風凌禁錮後,桃仙便越過大山,來到盆地。
這片盆地有數十里之大,地勢不高但很平坦,桃仙剛一落地,虛空頓時散出陣陣波紋,暗含偉力,這裡被佈下一座大陣,佈陣之人修爲奇高,若桃仙所想不錯的話,這陣應該就是煌琅所布。
桃仙暗笑,念頭一動,身前自然浮出一道光幕,這光幕之中蘊含無數神則,神則交相輝映,化爲一片汪洋大海,大海之上橫跨一座黃金大橋,此橋威震四野,鎮壓法則海洋,橋頭從無邊處伸出,繼而探入無窮深遠處。
桃仙腳步一邁,沒入光幕之中,繼而踏上神橋,其身子一閃下,走向神橋的深處,不久桃仙連人帶橋一同消逝。
與此同時,大陣的深處有雙龍長吼,天空浮出無數枷鎖,將兩龍牢牢鎖住,兩龍掙扎之際重新化爲兩柄金劍,正是桃仙與元煞的神權之劍。
陣法下方有一神壇,神壇下方有兩個蒲團,蒲團之上跪着兩人,一人正是儡州地君煌琅,另一人也是賊眉鼠眼,竟是淵州地君土智!!!
此時,煌琅和土智皆是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做袒胸露乳狀,兩人不倫不類,哪裡有一點地君的威嚴。
土智兩人身前架着一座高臺,高臺之上擺着一隻小巧的公雞塑像,正是煌琅煉製的地仙之寶。
公雞之下襬有四個人偶,前三後一,分別是太宇老龜,陌州元煞,琥州施珀,還有元霞桃仙!
公雞地器被土智兩人一拜,只見原本塑像模樣的公雞突然就活了過來,雄赳赳氣昂昂的鳴叫三聲後,公喙對着老龜等三人人偶就是狠狠一啄,緊接着這三個人偶就燃起幽藍森火,好不詭異。
元煞人偶剛被點燃,虛空之上,元煞的神劍頓時傳出陣陣悲鳴,劍身直顫,其內的神靈志在哭泣。
“另一柄神劍怎麼沒反應!”土智神色一變。
“因爲那是本神的佩劍!”虛空一顫,繼而一座金橋從裂痕處探出,橋身豪光一閃走出一位紅粉道人,正是桃仙。
桃仙突如其來的現身,卻是將土智兩人狠狠的嚇了一跳,兩人不禁臉色一變。
桃仙卻是不以爲意,雙目一掃,瞬間將神壇納入眼簾,待看到神壇之上的雄雞和四個人偶後,桃仙臉色咻的一寒。
桃仙看了煌琅一眼,瞥了下兩人座下的蒲團,桃仙嗤笑道:“煌道友什麼時候喜歡搞反竄了,你可是黃大仙啊!你不好好的將自己掛在廟宇之中受人供奉,怎麼反倒將本神給供了起來,這三拜九叩可不好,會惹出歧義的,不過現在本神本體親到,你倆也不用向那人偶跪拜了,本神就在這裡,你倆想跪拜多久都行,本神可以奉陪到底的!”
桃仙說着也不理會已經氣成如木炭一般的兩人,桃仙直接跨上神壇,兩手一揮就將這四個人偶收入囊中。
人偶沒了,煌琅的地器雄雞再次變作原形,桃仙看了眼身前的泥質雄雞,兩眼一眯道:“煌道友乃是黃大仙,黃鼠狼給雞拜年雖是不安好心,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順,有個正理!倒是土道友,你一個地溝老鼠不去舔地溝油,怎麼也學起煌道友來,難道土道友嫌棄自家出身,想做黃鼠狼想瘋了不成!”
桃仙說着臉色不由得露出不屑之色,似乎對土智這一行爲感到極度的不恥。
土智怒極,兩眼噴出數丈烈火,幾欲將桃仙生生燒死。
“土道友,你自家想離經叛道也就罷了,沒人管得着,但你也不用將自己扮作無頭冤魂,有事沒事的就向施道友託夢而去,你嚇唬施道友也就罷了,怎麼能留下易燃高爆物呢,你這不是害人害己嘛!”
“你說夠了沒有?”土智臉色十寒,要不是顧忌桃仙天仙修爲,土智只怕立馬就要大打出手了。
“哼!”桃仙臉色也相繼一寒,桃仙雙肩一晃,血氣翻騰,凝聚出一朵血雲,申猴大笑着從血雲中跳出,兩手一掄就向土智撲去。
桃仙也身形一閃,化身百丈,向土智撲殺而去,一瞬之間,桃仙和申猴皆擡起碩大肉掌,將土智周身虛空通通覆蓋,狂暴的氣息在大陣之中四處沖刷。
申猴被桃仙斬出後,其意志不再混亂,肉身血氣節節攀升,恐怖絕倫,兩大天仙同時動手,看桃仙一臉冰寒,顯然是動了真怒,煌琅見此心臟猛地一縮,哪裡還敢停留,趕緊飛起跑路。
煌琅剛一動身,身後就傳來驚天轟鳴,虛空旱雷不止,土智一句話還未說出,其地仙道體就被桃仙和申猴一通亂砸,任憑土智修爲幾何,法力怎般狂暴,不過兩息時間就成了肉泥,只留一道神魂被桃仙放過,往地府去了。
土智瞬間身死,其體內爆出兩柄神權之劍。
煌琅見了桃仙的暴行後,頓時牙尖打顫,煌琅剛纔還想趁着土智和桃仙對壘時,出手將好不容易拘來的神權之劍收取,卻不想土智這般不堪,剛一見面就被桃仙掄成畫餅。
煌琅雙手還伸在半空,剛剛向神劍打出法決,法決呼嘯之際,煌琅只覺得後背猛地一寒,有種被獵物盯上的寒意,煌琅想也不想就將雄雞祭出,向身後打去。
煌琅要爭取一些時間,只要煌琅收取了這兩柄神劍,三劍合一下,煌琅遁光不知會暴漲多少,擺脫桃仙也是易如反掌,到時候還不是天高任鳥飛,且若是有三州之地在手,煌琅相信自己要修成天仙也不是什麼難事。
煌琅暗暗盤算,心中從未有如此激動和緊張,面對天仙的怒火,煌琅不緊張那是假的。
“嘎嘎嘎,你這小黃鼠,竟敢在猴爺面前耍雞!”申猴臉色猛地一獰,大手對着這雄雞就是狠狠一拍,當場就將煌琅的地器打得四分五裂,險些報廢。
煌琅這一刻才真正曉得申猴的暴力,不禁肝膽俱裂,哪裡還敢做什麼非分之想,其體內神權之劍急顫之下,煌琅身化金芒,一頭扎入陣法之中,向外急逃而去。
申猴見此煌琅如喪家犬一般,其嘴角一咧,竟也不追,反而化爲一道血光,再次沒入桃仙體內。
桃仙伸手一招,虛空共有四柄神權之劍急顫,四道金芒當空綻開,化爲四道龍影,在天際一陣翻騰後紛紛沒入桃仙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