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驚訝地看着無比悲傷的八葉靈芝,柔聲問道:“葉靈,你怎麼了啊?想到傷心事了嗎?”
八葉靈芝擡起頭,十分悲傷,眼淚還在不停地順着臉頰往下流,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可憐巴巴地望着沙軒:“哥哥!葉靈做錯了什麼啊,令你這麼討厭嗎?”
沙軒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冷冷地看着楚楚可憐的八葉靈芝:“這麼會哭,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啊?”
這句話終於激起了上官婉的憤怒,她憤然而起:“沙軒,葉靈還是個孩子,你不覺得你的心腸太狠了嗎?你太令我失望了!葉靈,跟姐姐回家,姐姐會照顧你的,不要理這個不近人情的大壞蛋!”
說完,上官婉拉起八葉靈芝氣憤地走出了包間。
沙軒冷默地坐在椅子上,緊閉着嘴,一動不動地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他的嘴角,依舊掛着冷笑,依舊倔強地翹起了一角:天涯何處無芳草,百步之內有d婦,女人嘛,就這麼回事兒,要走就走,老子絕不留!
沙軒把撕開的靈芝放在嘴裡嚼了嚼,味道有點苦。
就在這個時候,邱二爺笑眯眯地出現在了門前!
找老子肯定沒有好事!沙軒順手把靈芝對着邱二爺扔了過去,準確無誤地砸在了他那張老臉上。
“老大,嘿嘿,您今兒個成英雄了,成名人了。我代表兄弟們來看看您。”邱二爺面不改色地望着沙軒呵呵地笑。
“我說,邱二爺,你不要沒事老這樣陰魂不散地跟着我。”沙軒冷冰冰地盯着邱二爺,“老實說,是不是又有事情找我?”
“這段時間很少看見老大您,怪想念的,我這不是來找老大您敘敘舊嗎?”邱二爺涎着臉皮又說,“剛好,幫中遇到一些小事情,我順便來給您彙報彙報。而且是關於您的。”
“我在幫中有什麼事?”沙軒有點詫異,“你們不會是強搶了哪家良家少女,準備給我當押寨夫人吧?”
“嘿嘿,老大,您說笑了。”邱二爺繼續半彎着腰,“牛新從總部傳來了一個消息,上面有人對你殺掉趙康那件事,相當不滿!據說想找人頂替你現在的位置,好像有興師問罪的意味。”
“這個老大,我做起也沒意思,誰愛做我讓給他。但是要問老子的罪,沒門兒!是誰這麼囂張?幹他哥哥,活得不耐煩了!”沙軒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躍到了邱二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問,“這個想眼我過不去的人是誰?”
邱二爺眼見沙軒像個裝了彈簧的企鵝一樣,剛剛蹦起,竟然就悄無聲息地落到了自己面前,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說道:“老大,據我瞭解,那人並非真要和你過不去,他更主要的意思是想從我們這裡拿點這個東西。”邱二爺一邊說,一邊把大拇指和中指放在一起捋了捋。
“哦,原來想要錢啊!”沙軒恍然大悟。
“對,對啊!”
“不給,一個子兒也不給!他媽的,我們憑什麼要給他錢!”沙軒斷然拒絕。
邱二爺臉一下就苦了起來,訕訕地對沙軒說:“老大,您的本事高強,自然不用怕他們,但兄弟們本事卑微,還要養家餬口,胳膊扭不過大腿啊!”
“不要煩我,這些小事情你自己看着辦。”沙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凡人的世界,功利心總是太強,追名逐利,他們要死要活關自己鳥事,況且,自己對錢沒什麼概念,誰知道邱二爺是怎樣支配的。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邱二爺見沙軒開了金口,很有些感激涕零,接着又說,“還有一件小事,也需要老大您出面。”
“還有完沒完呢!”沙軒不耐煩了,“泡妞搶錢之外的事情,一概不要來找我,你自己和弟兄們解決。”
邱二爺眼珠一轉,陪着笑臉道:“老大,這件事還真得找您不可了。您還記得黃鶯那丫頭嗎?”
“黃蔦?白虎幫那小娘們兒?”沙軒頓時來了興趣,想起她豐滿的,沙軒就眉飛色舞起來。
“黃鶯和白虎幫最近十分囂張,仗着有異能戰士幫忙,繼續欺行霸市,我們的地下賭場都快被她打壓得沒法生存了。”邱二爺偷眼看沙軒,見他表情沒有變化,馬上又說,“黃鶯還放出話來,嘲笑老大你一直不露面,肯定是當縮頭烏龜去了......”
“幹他大爺!這小娘們兒有點欠揍啊!”沙軒大怒,對邱二爺大聲喝道,“她在哪裡,馬上帶我去,老子今天就去會會她,看誰是烏龜!”
邱二爺連忙點頭:“這幾天,她一直呆在‘華夏會所’,那裡是白虎幫的大本營,人手衆多。我現在就去招集弟兄們,操傢伙和他們好好地幹一架!”
“不用了!立即送我到‘華夏會所’門口,我一個人進去。邱二爺,你就不要跟着來湊熱鬧了。”
邱二爺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沙軒肯爲青龍幫出頭;憂的是,雙拳難抵四手,沙軒孤軍奮戰,縱然本事再高,難免也有個散失。邱二爺心裡多少還是擔心着沙軒的,畢竟這樣的老大不好找啊!
“華夏會所”座落在東城邊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從外觀上看,只是一幢灰色的八層小樓。樓房周圍視野開闊,燈光昏暗,就連樓前掛着的那個招牌“華夏會所”,都顯得很不起眼。
此時,已經半夜了,離那幢樓大概還有三百米遠的十字路口,邱二爺就把沙軒放下了車。
沙軒並沒有把邱二爺的叮囑放在心上,他此番到白虎幫的總部,並非是來爲青龍幫出頭的,主要還是想會會黃鶯,誰叫這小娘們兒的身體那麼誘人呢?
通往“華夏會所”的大門口僅有一條路,四周長着一種奇怪的低矮植樹,樹上有尖刺,還有鮮豔的小紅花,沙軒直覺這種東西應該有毒,也許相對普通人而言,毒素還比較強。
這條小路並沒有人看守,從表面上看,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這就是白虎幫在都勻市的總部。沙軒犀利的目光仔細掃視了一片這座樓房,不出意料地發現,七樓藏着一排狙擊手,偶爾看電視的沙軒,曾經在《叢林狙擊戰》中見過這種狙擊槍,那是一種點射速度非常快的精密槍械,槍頭上那個高倍望遠鏡可以清晰地瞄準每一個進入它射程的東西。
沙軒清楚地感覺到了,起碼有十支這樣的狙擊槍,正精確地指着自己的眉心。難怪白虎幫有恃無恐,根本不怕邱二爺帶人來進攻,原來他們的準備很充分。
不過,沙軒並沒有把樓上的狙擊槍放在眼裡,他大步往“華夏會所”正門走了過去。到了門口,立即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寸頭,戴着墨鏡的大塊頭男人迎出來,擋住了沙軒的去路。
“同學,請留步,你來找誰?”兩人見沙軒穿着學生服裝,趾高氣揚地走過來,就猜測裡面哪個權貴男人可能是他老爸。
“我找黃鶯!”沙軒冷漠地看了兩人一眼。
“你找我們老大?請問同學,你是她什麼人?”兩個守門的大漢怔了怔,趕緊問。
“不關你們的事,讓開!”沙軒身形一閃,直接就撞開兩人,旋風一般地衝了進去。
守門這兩人差點被沙軒撞翻在地,眼看沙軒如果蠻橫,腦中均閃過一個念頭,此人難道是黃鶯老大的親弟弟?但是揣測歸揣測,規矩始終還是要,兩人馬上跟在沙軒身後大呼小叫地追了進去:“有人闖進來了,快攔住他!”
沙軒衝進去,裡面是個氣勢磅礴的大廳,貫穿了整整三層樓房,巨大的旋轉水晶吊燈從三樓頂上落下來,正面有個石屏風,上面雕刻着一個栩栩如生的白斑老虎。那隻浮雕老虎的下面,還有四個奇怪的醒目白底藍字——“青雲直下”!
繞過屏風,沙軒看見整個地面鋪着花色圖案都別具一格的紅地毯,燈火輝煌的大廳中央,一個巨大的械橢圓型、淡綠色大理石臺面立在地上,幾十張氣派的寬大紅木靠椅團在桌子四周。
但那裡空無一人!
而沙軒剛剛站定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然後從大廳的四個通道中迅速衝出來十六個手持衝鋒槍的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大漢!這些人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更難能可貴的是,現在,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這些人還能保持如此高度的警惕性,可想而知,白虎幫都勻市老大黃鶯對紀律的要求相當嚴格。
十六隻先進的進口衝鋒槍同時指着一個手無寸鐵、穿着中學生制服的清瘦少年。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都使勁地抿着嘴,防止自己笑出來聲。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二樓打開了一道門,一個精瘦的男人探出頭來:“吵什麼吵!發生了什麼事?”
“古三哥,不要開槍,他是來找黃老大的!”從外面追進來的那個大漢慌忙仰起頭對那個精瘦男人喊了一聲。
“把槍撤了!”那個叫古三哥的男人當即命令那十六個持槍大漢收了槍,轉頭和氣地問沙軒,“這位小兄弟,你是我們老大什麼人,你這麼晚了來找她,有什麼事嗎?”
“她是我的小情人!”沙軒信口胡謅。
“哈哈哈!哈哈哈!”場中衆人都被沙軒逗樂了,現在的中學生膽量真大,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啊,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沙軒沒理會他們,四處張望了下,沒看見黃鶯的身影,便大聲喝道,“黃鶯,你給我出來!”
沙軒這一句暗含勁道,震得場中多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所有人都驚乍了一下,這小子的聲音還渾厚着呢。
“哈哈!”三樓走出來一個婀娜多姿的美少女,她竟然含情脈脈地望着沙軒,溫柔地問道,“你居然還想得起姐姐啊?”
俗話說,惡拳不打笑臉人。沙軒被黃鶯的笑聲弄得有點糊塗了,難道她當初被自己羞辱過後,變傻了?
“你們知道面前這個小傢伙是誰嗎?”黃鶯柔柔地看着沙軒,嬌媚地問她手下那些兄弟。
“不知道。”多數人如此回答。
“是不是m校的高材生?”自然也有人認出了沙軒身上的校服。
“告訴你們吧!”黃鶯神情一冷,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就是青龍幫在本市的老大——沙軒!”
“啊!啊!”驚呼聲響了起來
“咔嚓!咔嚓!”緊接着,響起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果然是他!”經過黃鶯的提醒,終於還是有人認出了沙軒,場中衆人都驚慌失措起來,傳言中,這傢伙刀槍不入,連子彈都打他不死,是個人見人愁、鬼見鬼愁的怪物!
沙軒左右瞧了瞧,多數人端着衝鋒槍的手都在發抖,不禁啞然失笑,不知道是哪些長舌婦到處亂說,把老子宣傳得這麼嚇人?
“大家不要緊張,沙軒是來找我的,你們都退下吧。”黃鶯居然下了這麼一道命令,然後柔媚地看向沙軒,“我們敘敘舊吧,沙軒同學。”
媽媽的,你今天唱哪齣戲呢?沙軒被黃鶯的態度弄得更加茫然了,難道她背後還有什麼神仙庇護,竟如此有恃無恐?
白虎幫的那些大漢全都退了回去,沙軒展開神識粗粗地搜索了一遍,發現這幢樓並沒有出現特別強大的氣息,甚至連修真人的氣息都沒有找到,沙軒不禁皺了皺眉頭,黃鶯,你丫的,該不會和老子玩空城計吧?
“沙軒,你上來。”黃鶯望着沙軒露出來的笑容,令沙軒覺得傳說中的狼外婆復活了。
這個婆娘到底是何居心呢?
不管你有哪種想法,老子都不怕你!沙軒冷冷地擡頭盯着黃鶯,心念一動,他的身體就像盪鞦韆一樣,立刻劃出一道斜斜的拋物線,眨眼之間就落到了三樓黃鶯的身邊。
儘管黃鶯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她還是被沙軒這種超高難度的“特技”嚇了一跳,臉色大變,就連她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沙軒,我覺得你比想像中還可怕!”
“知道就好。”沙軒邪邪地湊過去,閉着眼睛在她脖頸旁邊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陶醉地說道,“這種味道,真他媽的香,真他媽的熟悉!”
這句話令黃鶯想到了她被沙軒欺負的那個恥辱的夜晚,不過,從她直視着沙軒的那雙美目中,竟然看不出一點生氣的意思來!
黃鶯葫蘆裡面到底埋了什麼藥?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沙軒心裡反而開始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