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陽兩次升級,都是陰毒與陽毒充分融合之後,才讓他的身體與實力得到了質的飛躍。他的生死毒吸斂五行至毒,只是增加了其中的陽性,真正要想升級,還要有相當的屍毒陰戾來補充。
事關功法實力,溫樂陽聽得心旌搖動,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問裹環:“你咋不早說?”裹環一直裝昏迷,現在能說的頭頭是道,以前肯定也沒少動腦筋想過這事。
裹環回答的一點也不客氣:“我以前可沒拿你當自己人!”
溫樂陽哈哈一笑:“現在是自己人了?”
裹環沒搭理他。溫樂陽自己又琢磨了一會,最終才嘆了口氣:“又到哪再去找那麼凌厲的屍毒……”五行至毒就已經難以尋覓,陰褫陰兵這種東西更是可遇不可求,自己能遇到兩次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
錐子神秘兮兮的湊上來,刻意壓低的聲音裡,分明帶着幾分慫恿的味道:“旱魃五哥,我幫你!”
“去!”溫樂陽嚇了一跳,這是個絕對餿主意。
錐子撇了撇嘴巴,臉上無限的委屈,靈動的眸子轉了轉,最終還是放棄了慫恿溫樂陽去殺旱魃的想法,又把話題拉了回來:“除了擴大生死毒,五行至毒應該還有個用處。”說着,錐子皺起了眉頭,一邊思索着一邊說:“厚土銳金,主着根基和柱架,所以重鑄了你的毒骨!要是你最先吸斂的是其他三行的劇毒,那次重塑的,也未必是你的骨頭了。”
玉刀嗯了一聲,讚道:“有道理!”
溫樂陽略帶奇怪的咦了一聲,笑呵呵的問裹環:“你有事求她?”依着裹環的臭脾氣,以前可很少誇讚別人。
裹環居然和錐子很有默契的笑了。
數千頭冰蟲化成的水毒毒潮,連天音都抵擋不住,被生死毒同化之後卻威力有限,溫樂陽剛醒過來的時候挺高興,但是現在想想也覺得不甘心,長吸了一口氣之後,用力催動着體內生死毒不停流轉,過了半晌之後突然咦了一聲,手心向上翹起了食指,一滴暗灰色的水珠,悄無聲息的從他的指頭尖上,緩緩的凝聚了出來,水晶礦洞裡光怪陸離的顏色照在灰色的水珠上,都變成了讓人窒悶的死灰色。
錐子沒注意他的小動作,從旁邊帶着幾分慵懶,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裹環果然像溫樂陽說的那樣,有些成心巴結的笑道:“這些天一直照顧着你溫小子,都沒睡過覺,困了吧……”
溫樂陽愕然擡頭,反應了片刻之後倏然怪叫了一聲:“多少天了?”雖然錐子的動作有故意賣乖的嫌疑,但是讓這個絕頂大妖覺得稍有睏倦,肯定不是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想着溫樂陽冷汗都下來了,苗疆吸斂土毒用了小一年,這次那麼多水毒……先別說和猴子千仞的三月之約,別一回家,正趕上溫不說給兒子娶媳婦……
裹環對錐子態度親切,對溫樂陽可沒那麼好的服務態度,硬邦邦的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手錶!”說着,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也沒有手機!”
溫樂陽又望向錐子,錐子充滿無辜的搖搖頭:“我也沒有啊!”
溫樂陽嘿了一聲,手一晃,指尖上的灰色水滴又融回身體,剛纔溫樂陽凝出水滴的時候錐子沒看見,現在卻注意到了,滿眼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生死毒!邊走邊說!”溫樂陽一邊說着,一邊拉起了錐子,向着礦洞之外飛快的跑去!
溫樂陽剛跑了兩步,突然又站住了腳步,彷彿想起了什麼,皺着眉頭猶豫了一下之後,伸手把玉刀摘下來,又找錐子要了鍾乳冰石的小碗,飛快的跑了回去,沒過多長時間就小心翼翼的託着一滴天水靈精回來了,笑呵呵的對着錐子說:“把人家蟲子都毀了,總得有點表示。”
錐子幫他用法術封住‘天水靈精’,兩個人再度啓程,向着外面趕去。
溫樂陽的身體中毒潮澎湃勁力斐然,和錐子速度極快的向外奔去,裹環在玉刀裡替錐子賣好:“天錐醒來之後,就寸步不離的守着你,也不肯出去透透氣,自然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這份子義氣你小子可要記下!”
溫樂陽側頭看着錐子,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錐子嘻嘻一笑,注意力還是在溫樂陽凝出的那滴生死毒上:“剛纔那滴就是生死毒液?也看不出有什麼古怪。”
溫樂陽卻搖搖頭:“不是毒液古怪,而是功法,在溶解水行之後,生死毒在運轉時能隨我心意,流淌出體外,以前可只能在身體裡運轉,拼命的時候要用錯拳,才能把含着毒力的拳勁逼出去……現在能直接讓劇毒化水,流出身體……你明白?”
溫樂陽言辭笨拙,尤其一說到功法的事情,就更詞不達意了。
以前生死毒本身無法流出體外,只能靠着錯拳的勁力發揮,逼入敵人的身體,溫樂陽腳下的流毒暗潮則是因爲至金毒素編制出脈絡,說到底也還是金行的流毒,不是生死毒。
可是現在,溫樂陽卻能把生死毒直接以毒液的形式逼出體外。
錐子猛地站住了腳步,嚴肅的眼神裡壓抑不住一絲驚喜,伸出白皙的手掌,不容拒絕的說:“給我來一滴!”
溫樂陽不明白她要做什麼,愣愣的點點頭,手指輕輕一彈,一滴灰色的毒液翻滾着,在‘啪’的一聲輕響,落入了錐子的手心,灰色的毒液瞬間消失了,旋即一層黯淡的青灰色,猛地從錐子的手心擴撒開來,速度極快的蔓延着,一直過了手肘才漸漸遲緩了下來。
玉刀裹環愕然的低呼了一聲,錐子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過了片刻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喃喃的說了句:“好厲害的毒!”隨即默默運轉真元驅毒,小臂上難看的青灰色才漸漸消散:“剛纔我沒刻意抵禦劇毒,只是以護身真元本能的化解生死毒。在我驅毒之前,那條手臂算是廢了。”
亙古以來,毒在修士的眼中,都是不入流的東西,因爲修士有真元護體,一旦有毒素侵入,就會立刻被真元化解,這讓修士看上去是百毒不侵。但是一旦毒素的破壞力大於修士的真元,修士也就被毒殺了,就連天音那樣的絕頂修士,都在無盡的水毒之下落荒而逃。
毒是力、真元也是力,歸根結底拼的還是誰的力更強。溫樂陽明白這個道理,又琢磨了一下錐子的話之後,只覺得眼前的礦洞豁然開朗了起來,自己身體裡的劇毒現在能流出體外,多了不敢說,潑一臉盆還能吃得消,一滴就讓錐子廢掉了一條手臂,這要是一伸手揚撒出一片生死毒液,恐怕就算天音再來也只有吃癟的份。
錐子看着他抓耳撓腮的興奮樣子,哈哈大笑着搖了搖頭:“先別開心,要是有所防備,你就算把全身的精血全都潑灑出去,也休想碰到我一根汗毛,你身體不強,勁力不夠,靠着這點毒液,對上我還是活不了!”說着,錐子倏然收斂了笑容,語氣真誠而凝重:“我不會傷你、萇狸旱魃自然也不會,憑你着現在的修爲,想殺你而又殺得了你的只有一個人!”
溫樂陽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是誰。
錐子繼續正色道:“所以這是你保命的手段,在對他使出來之前,誰也不能告訴!如果天音有所防備,你以後再對上他,必死無疑!”
溫樂陽現在的本事,本質上和吐口水沒啥區別,講究的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吸斂了大量的水毒,力量卻沒能增加到相應的程度,不過現在有了潑灑毒液這一招,也算是個安慰獎了,溫樂陽心情大好,霍然眼前一亮,已經和錐子一前一後衝出了礦洞,一頭撞進了厚厚的冰蓋裡,錐子笑着問他:“是我以遁法帶你,還是一起跑跑?速度倒也差不多。”
遁冰雖然省些力氣,但是不能說話,溫樂陽和錐子一起砸出了冰蓋,外面正風雪交加,無比的寒冷,看樣子應該已經到了冬季。
姜根迪如冰川在格拉丹東峰的東南坡,辨明方向之後他們向着雪頂撒腿飛奔。
在漫天風雪中縱情奔跑,是一件壯懷激烈的事情,不過溫樂陽還沒二百五到敞開衣襟,反而小心的把衣服拉好,問了句:“裹環,玉刀還能堅持多久?”
在雪上上裹環幾次施展斷妖身,玉刀已經佈滿了裂紋,彷彿隨時都會散碎。
裹環嘿了一聲:“算你小子還有良心!玉刀的情形,多則一年,少則六月,再也堅持不了更久了,媽的,老子天天都能聽見它咔咔想着一點點往下碎過去。”
溫樂陽點了點頭:“回家之後我就去求萇狸師祖,說什麼也問出你的洞府在哪裡!”
裹環的語氣卻不怎麼着急,哈哈笑道:“能找到老子的分身最好,要是萬一找不到的話,就要麻煩天錐仙子了。”
溫樂陽有些糊塗,略帶奇怪的看了錐子一眼:“你知道他的分身和洞府在哪?”
錐子在如風疾掠的奔跑中,一邊搖着頭,一邊露出了一個俏麗的笑容。這次他們幾個人戮力同心對付天音,錐子和裹環當年的仇怨早也煙消雲散,錐子雖然不知道裹環的洞府在哪,但是她也有個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如果實在找不到裹環以前的分身,錐子就去幫裹環抓一個修士來,把他往礦洞‘十三不過’的禁制裡一扔,用禁制洗去對方的元魂,在施法助裹環俯身其中。
修士的肉身本來就是承載元神絕好的魂器,不過一般來說,遊散的元神再怎麼強大,也鬥不過原來的主人,除非像柳相孽魂、真魂那樣的亙古怪物。這其中真魂又比孽魂強大的多了,真魂能奪了堪稱劍仙的天音法身,而孽魂只能找到一個普通的修士三味老道,當時三味在修真道上,也不過是個稍有名氣的小角色罷了。
錐子想的辦法,其實就和玉刀裡另外一個元魂,在一千年前寄身於柳相孽魂留下的三味老道真身是一個道理的。
裹環分身的實力,再怎麼說也有本尊的兩三成,天下間沒幾個修士能望其項背,不過實在找不到的話,有個身體總比玉刀碎了元魂被空氣煉化要好得多,不過無論是找人抓人,還是這個身體的質量,都要看錐子的心情了,裹環哪敢不好好巴結着錐子。
溫樂陽算是明白了,無論是萇狸旱魃,還是錐子拓斜,自己身邊這些絕頂高手,沒有一個能算好人,這種陰損的主意,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
錐子把事情說完,笑嘻嘻的看着溫樂陽:“我去找個罪大惡極的人扔進‘十三不過’,不讓你爲難。”
裹環趕緊搭腔:“這個……能找到資質又好又該死的固然最好,要是找不到的話,還是緊着資質來看……”
溫樂陽哭笑不得:“還是先找你那個分身是正經!不過……”說着,他又皺起了眉頭,有點納悶的問錐子:“就算你找了一個真正該死的修士,扔進禁制裡洗掉了元魂,你怎麼把他弄出來?”說話間溫樂陽已經挺起了胸膛,能鑽入冰蓋又能在十三不過中出入無礙的,天底下就他一個人。
“把那人腿上栓根繩子就成了!”錐子哈哈大笑,一下子把溫樂陽臉上的自豪洗的一乾二淨。
溫樂陽也笑了:“只要萇狸師祖肯出手,裹環就能重返法身,這個事到不用太擔心,不過你們的辦法,倒是能救另外一個人。”說着溫樂陽伸手輕輕敲了敲玉刀,“先和我說說,那個元魂對付天音,到底是咋回事?”
玉刀裡的三味元魂在天音出現後即刻醒來,尋找時機發動突襲,之後曾經和裹環有過短暫的交談,隨即沉沉的睡去,到現在也沒能在甦醒。
裹環把當時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最後嘿了一聲:“這個元魂,最早是個和尚!現在沒有了法身的桎梏,修養了一段時間,發動的神通還是最初烙印在他骨子裡的修爲。”
喚請羅漢,以金身法相來桎梏邪魔,本來就是佛家的神通,就算溫樂陽不懂修真的本事,看天上掉下個光頭羅漢,也能明白施法的不是老道。
當初要不是因爲這個元魂中含有大慈悲的修持之力,也不會因爲寄身孽魂爐鼎而飽受折磨,他千多年裡處心積慮要和旱魃作對,說到底也是爲了誅殺柳相孽魂以求洗掉法身上的戾氣。
現在爐鼎已毀,元魂雖然脆弱不堪,但是也得以解脫千年裡那種正邪糾結如同煉獄般的痛苦。這個元魂必殺旱魃的理由也不存在了,再加之他本來就是元神中包蘊正氣的修士、又在不久前發動神通救人,溫樂陽現在已經想着幫他了。
因爲功力大增,溫樂陽的眸子比着原來更加漆黑明亮了,笑着問裹環:“那他……能不能恢復記憶?”
裹環在玉刀裡搖搖頭:“我怎麼知道!等他醒了我再喊你!”
溫樂陽點點頭也不再廢話,生死毒滾滾激盪着發力狂奔,最後還是被錐子拖着變成了貼地飛行的人形風箏……
不久之後,溫樂陽等人翻上格拉丹東的雪頂,正在奔跑的時候,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傳來,一個光頭小胖子從遠處踉踉蹌蹌的迎向了他們,正是不久前被蟲潮甩掉的花家少年,花小巴。
花小巴還是那副樣子,溫樂陽偷偷鬆了口氣,他真怕一上山看見花小巴變成了個老頭子。
花小巴跑到他們跟前,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哭喪着臉結結巴巴的問:“你們去哪了?蟲潮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呼哨聲又連連響起,大批的白袍弟子從冰蓋下現身,爲首的是溫樂陽的熟人花小腰。
花小腰見到溫樂陽和錐子平安無恙,臉上掛着一絲喜色還沒來得及說話,錐子先撇了撇嘴巴:“蟲潮沒了,一隻鞭炮也沒剩下,全死了!”
花小腰臉上的笑容立刻被凍住了,愕然站在當地,也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心疼,拳頭捏的嘎巴嘎巴直響,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溫樂陽趕忙從懷裡取出被錐子施法封住的小碗,往花小腰跟前一遞:“這個賠你家,天水靈精!”
花家世代修習的都是水行道法,花小腰又是白袍少年中的佼佼者,隔着錐子的封印也能感覺到小碗中那滴湛湛清水中氤氳的浩然巨力,怪叫了一聲咕咚就坐在地上,臉色又驚恐又駭然,當然更有深深的驚喜,傻愣愣的瞪着溫樂陽,嘴巴嗡動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錐子不耐煩的催促着:“傻小子,大造化,還不接過來!就這一滴,要是不小心被你們毀了可別來怪我們!”說完又想起一件事,補充道:“那個小碗得還給我!”
花小腰這才如夢初醒,奮力的吞掉了一口口水,應該還順便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尖,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應該挺疼,伸手接過了‘天水靈精’,隨即又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像冰雕雪鑄似的呆呆發愣,不知道該說點啥。
直到錐子笑嘻嘻的擡手給了他一個爆慄,花小腰這才徹底清醒了,大聲對身後吼着:“花小朵,花小朵出來,陪着……陪着劍仙貴客!其他人護送我回去見家主!”一個清秀的少女一躍而出,歡聲答應着走到了溫樂陽跟前躬身施禮。
花小腰說完之後,又有點覺得失禮,幾乎有些可憐巴巴的看着溫樂陽,溫樂陽哈哈大笑着擺手:“快去快去……”
花小巴站在最前面,仰着光禿禿的小腦袋瓜,依舊不依不饒的哭着:“你們還我鞭炮兒,還我蟲潮……”話還沒說完就被花小腰堵住嘴巴抱走了。大羣的花家弟子轉眼消失在冰蓋中,只剩下了那個叫花小朵的白袍少女。
溫樂陽總算遇到人了,有些焦急的問花小朵:“我一去一回,多少時間?”
花小朵眨着大眼睛,表情先是困惑,繼而猶豫,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兩個月!”
溫樂陽嚇了一跳,沒見過問個時間跟賭命似的,直到花小朵真跟玩命似的用力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邊:“就是兩個月!”溫樂陽才長出了一口氣,算算時間,還來得及趕回徙爾小鎮幫狗頭雕除蟲。
花小朵看溫樂陽的神色好像挺滿意,居然也鬆了口氣,繼續呵呵笑道:“你的那些朋友,也一直凍在冰錐裡,這些日子我們都小心照看着……”
溫樂陽這纔想起來,小掌門劉正、崑崙七十二劍、老顧非非小沙還全在冰錐裡凍着呢,霍然望向了錐子:“不會凍死吧!”
劉正、崑崙弟子這些修士還好說,老顧他們三個人只是凡人,別說凍在冰錐裡,就是放在冰箱冷藏室兩月都得死了。
錐子卻胸有成竹的一笑:“死不了人的,放心!”說着拉起溫樂陽,衣袂飄然幾乎足不沾地向着崑崙衆弟子被凍起的地方趕去。那片冰錐依舊璀璨,兩個月下來也沒有一絲融化的跡象,無論是修爲最高的劉正,還是肉體凡胎的顧小軍,都在冰錐裡沉沉的睡去了,讓炯和破土正倚在冰錐下,百無聊賴的打瞌睡……
等錐子撤了法術,一羣人就像活鯉魚似的劈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溫樂陽百忙之中只接住了一個非非。
劉正等人醒來之後,不僅沒有委頓,反而神采奕奕,當初錐子凍住他們,是爲了留住他們的性命,施展的是以水行滋潤爲主的神通,不會傷人還會助養他們的元神。
溫樂陽也沒再廢話,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衆人,無論是劉正還是讓炯,都被驚得目瞪口呆。隨後大夥又在花小朵的帶領下,去看那些被鞭炮兒認主的近千崑崙弟子。
大批的道士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詭異模樣,不過其中多了個呲牙咧嘴的圖塔吞忒,黑黝黝的異常醒目……
雪頂的事情基本了結了,對於溫樂陽來說當務之急是先去給狗頭雕除蟲換回秦錐和侏儒老道。
溫樂陽不想再耽擱,也不肯等花家的長輩趕來,囑咐着花小朵請花家代爲照看圖塔吞忒和崑崙弟子,隨後與錐子、老顧三人、讓炯和破土再度啓程,出山趕往徙爾小鎮。
小掌門劉正不知道溫不草裡就藏着‘大餅破鑼狗’的下落,暫時也無處可去,就留在雪頂上守着自家弟子,和溫樂陽約好如果有事互相聯絡,雙方就此告別。
錐子想暫時留在雪頂上,一是雪頂的水行環境比其他地方都濃厚的多,利於天水靈精衝擊封印,二來錐子對這裡有記憶,還想努力的再找出些痕跡,試試看能不能再多想起來些什麼。但是錐子又擔心徙爾小鎮下的怪物會在除蟲之後對溫樂陽不利,最終決定先和溫樂陽一起去小鎮,然後再隻身返回。
不管怎麼說,天音重塑柳相水行孽魂的設計,在最後功虧一簣,他自己也身受重傷逃逸,被鎮壓在黑白島的柳相真身暫時也無法掙脫天錐。溫樂陽得以功力大進,錐子也得到了破解封印找回記憶的契機,他們之間更是化敵爲友,這趟雪山之行功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在他們離開雪頂的時候,我服了跑到溫樂陽的肩膀上,遙遙對着那隻頂天立地的流金火鈴忽忽的叫了幾聲,紅色巨劍歡鳴着迴應,但是巨大的劍身卻斜插在冰天雪地中紋絲不動,遠遠望去妖嬈得刺眼,桀驁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