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悅雅的話,柳琴面上流過一陣駭然,這些日子的接觸,她直覺宋奕承對自己存在着某種特別,可此刻,如果因爲這些,讓宋奕承爲自己冒險,她寧願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半分柔情。
“你真的弄錯了,他不喜歡我,我們之間只是存在一種交易關係。”柳琴急着解釋,撇清宋奕承與她的關係。
“柳琴,你是真當我傻嗎?如果我信了你的話,我纔是真蠢。”紀悅雅脣角挑着笑意,眼裡閃着寒光,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若是這個女人再這樣說下去,她難保自己會有現在就送她去西天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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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承接到電話後,面色微變,男人嘴角噙着抹冷笑,眯起危險的雙眸,紀悅雅這女人還真是大膽,不過就是找死。
“老闆,剛剛有人來報,發哥在地下賭場坐莊。”
“找人把他捆了,跟我走。”宋奕承冷冷的吩咐,誰要是讓柳琴出了什麼差錯,他絕對會讓她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唐淼眼皮一直在跳,心裡很不安,唐甜甜一直與柳琴姐妹情深,他害怕此刻唐甜甜是不是正跟柳琴在一起。
直到接到下面的電話,有人在荒郊附近發現重傷女人,據他的描述,與唐甜甜頗爲相似。
那一刻,唐淼的心都快碎了,高高掛着,砸下來,碎成一片一片,男人情緒臨近崩潰。
“老闆,甜甜她……我要去找她。”唐淼此刻已經說不出再多的話,男人面色很沉重,宋奕承點了頭後,他就飛奔着離開。
宋奕承隨後捆了發哥,一起趕到了唐甜甜被綁架的地方。
120救護車人員將唐甜甜安置在擔架上,唐淼緊緊抱着唐甜甜的身體不肯放開,最後,與她一起上了救護車。
唐甜甜離開的地方,地上還有斑駁的血跡,鮮紅一片,極爲刺眼。
無法得知柳琴的情況,宋奕承心裡極是擔憂,這種煩悶的情緒被他壓抑在心底。
幾個手下將長相醜陋的發哥從車上丟了出來,發哥臉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身上骨頭也斷了幾根,被摔在地上後,掙扎着,跪在地上,向宋奕承爬過來。
“我真的毫不知情,宋先生,都是那個賤女人濫用了我的權利,她勾引我的,我先前完全不知道她會找您女人的麻煩,進一步讓您受到威脅。宋先生,您要相信我啊,縱使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發哥說的聲色俱下,一副後悔莫及與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
宋奕承忍住用槍打死眼前的男人的衝動,咬着牙關,拿了個手機遞到發哥面前。
“打個電話給紀悅雅,讓她把柳琴交出來,若是柳琴毫髮無傷的話,我可以減輕你的罪行。”
男人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發哥對宋奕承眼神對了下,趕緊移開,他顫抖着身體接過手機。
“好好,我這就打,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把您的女人完好地送回來。”撥着號碼的手都是顫抖的,他對紀悅雅平日裡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狠毒的角色,他之所以一切都肯依她,完全是迷戀她那具年輕的身體給他帶來的愉快感覺。
紀悅雅坐在凳子上耐着性子等了會兒,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估摸着宋奕承也差不多是時候打電話過來了。
女人嘴裡噙着得意的笑容,挑釁地看了柳琴一眼,接通了電話。
嘴巴被膠帶固定住,柳琴拼命地搖頭,發不出聲音,她只能用眼神傳達着自己的話。
紀悅雅看一眼,沒有理睬。
“你這個賤人,誰讓你綁架了宋先生的女人,還不把她送回來。”是發哥,紀悅雅面上閃過疑惑。先前不是已經商量好的嗎?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爲什麼現在發哥突然改了口,還是這樣的口吻。
“發哥,我們的計劃快成功了,只要宋奕承過來,我會逼着他去死,這樣,咱們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也可以享受其成,拓展宏圖。”紀悅雅討好。
“你胡說什麼?誰跟你的計劃,你自己善做主張的,不要拉上我。快點把柳琴放了,我命令你快點將她放了。”發哥一邊說,一邊餘光觀察着宋奕承的表情,男人冷毅的線條以及抿緊的脣角就像蓄勢待發的某種兇猛的野獸,似乎一不小心觸到他的點,下一秒,他就會撲過來,讓你鮮血淋漓。
紀悅雅原本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察覺到了發哥的不對勁。這個男人就是個膽小的貨色,永遠都難成大器。
但是,讓她放棄這好不容到手的計劃,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自己不願意,那就讓我親自來好了。發哥,我告訴你,事到如今,讓我放了柳琴是不可能的。”
“你這個賤女人,你的人都是我手下的,你把電話給他們,讓我跟他們說。”女人不鬆口,發哥急了,自己的小命還捏在宋奕承的手裡,他還想再說,那頭紀悅雅已經掛了電話。
顫抖着手,男人小心地將手機送回給宋奕承。
“她不肯放,這個賤人真是逆天了。但是宋先生,你要相信我,她用的人都是我的,只要我一句話,肯定會讓您的女人平平安安的。”
宋奕承漆黑的雙眸掃了眼發哥,男人握緊拳頭,手槍在發哥面前晃了一圈,而後收回了口袋。
“啊,別殺我……”發哥以爲宋奕承是要殺他,當場就嚇得尿都出來了。饒是這樣滑稽的場面,若是換到平時,衆人肯定笑場,可是如今老闆沉鬱的面色,竟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
帶着他,終究是能用的上場的,宋奕承一向都喜歡將手裡的棋子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他率先往前面走。
手下的人隨後將發哥押到了後面的車子上。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往紀悅雅提供的地點開過去。
男人手心有些潮溼,平靜的面容下,心早已是沸騰了的開水,他很焦急,也很害怕,柳琴會出什麼事。
在自己的身邊,這個女人似乎一直多災多難的。
留她在自己身邊,宋奕承開始想,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