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油詩曰:
魔君真心助和尚,幻術困住妖中王。
流氓和尚命也苦,一斤血肉一場驚。
那夢魔施展了終極必殺技——幻術。但見那妖王眼裡火球滾滾,他身形一分爲二,爾後又化爲一。
玄奘立在一旁,摸了摸錚亮的光頭,道:“魔君,這萬妖王怎麼不得動彈了?你施展了哪般本領?竟能在瞬間困住萬妖王?”
夢魔一臉冷汗流出,喘吁吁地道:“師傅,這乃我必殺絕技,終極幻術。這萬妖王法術一流,我困得住他一時,但遲早會被他用意志前行攻出,師傅儘快逃吧。”
這莫要那夢魔說,玄奘老早就想把屁股一拍,溜走。只是玄奘有言在先,要把自己的肉賣給夢魔,玄奘道:“貧僧若是走了,那魔君你的愛妻豈不是沒命了?”
魔君笑了笑,道:“難爲師傅在這緊急關頭還想着愛妻,我這愛妻被千年堅冰凝固着,暫時可以保住身體不死。來日方長,只要師傅記得答應過我就可。”
這玄奘暗想也是,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時間讓他的愛妻吃的,於是匆匆的逃離了洞內。
這玄奘前腳剛把跨出洞,後面就傳來轟隆隆的聲響,玄奘來不及扭身子,一聲坍塌,無數塊石頭從上而下落下,壓在玄奘身體上。
玄奘幸好是羅漢轉世,銅皮鐵骨經摔耐打,壓在石頭下的他用拳頭憤怒地砸地面,吼道:“土地!土地!你快出來。你快出來。”
古來土地就是那些神仙,羅漢,菩薩養得小貓小狗,隨傳隨到。從石縫中竄出一縷青煙,冒出一個三尺長的老頭,拄着一根鐵杵,立在那石頭上,左看看右瞧瞧,兩眼困惑,嘿!四周空空如也,這是哪位神仙叫俺出來的呢?
玄奘從縫隙中窺視了那土地老兒的身影,當即就叫道:“土地爺爺,我是玄奘,在你腳下的大石之下。”那老頭兒當即就把鐵杵一揮,石頭就紛紛散開,玄奘倒在地上,臉一塊青一塊腫,這頭就跟柿子一般圓圓粗粗。
那老頭向玄奘行了一個禮,道:“師傅,你怎麼被抓到這兒來了?”
玄奘白了那土地一眼道:“貧僧哪裡是被抓來的,貧僧有的是法力,是這洞主夢魔把貧僧請到這裡來與他說法。這夢魔對貧僧那是一股子崇拜,只恨自己不是處女身,否則就嫁與貧僧了。自古人帥被人追,那萬妖王竟然從妖國內追趕我到此。看不過夢魔獨霸我,兩人便打了起來,貧僧跑出來之時,哪裡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忽然這洞就坍塌了下來,把貧僧壓在那石頭下面,弄得個臉腫鼻青。”
這土地老爺還真信了,兩眼都樂開了花,哼哼哈哈地笑道:“師傅真是風趣幽默,古來美女被人追,今日師傅是人帥被妖追,真長了我們帥哥的面子吶。”土地老爺把長鬚一縷,嗬!瞧他那三尺長的身材,還以帥哥自居咧。
玄奘摸了摸臉,愁苦地嘆息道:“也不知那南蠻王給貧僧下了什麼詛咒,弄得現在貧僧法力全無,要是貧僧恢復法力,哪裡能把我傷着。”
那土地老爺捋了捋鬍鬚,道:“師傅,傳聞這南蠻王嘴吐金絲,能化骨吞元,奪人法力。若要恢復法力,還需要到乾坤洞內問那九靈元聖要一顆精力丸。這精力丸乃是九靈元聖用自己的犀牛角練就而成,專門彌補法力。師傅若吃了它,不但能恢復法力,而且法力增強三倍有餘。”玄奘聽了此話,心頭一驚,轉而又道:“土地,你這安了是什麼心,貧僧本是佛門子弟,爲何你不建議我去找觀音菩薩,或者是哪個羅漢師兄弟,又或者是天上的天上老君要仙丹,這些都是名門正派,正義之士,爲何要貧僧去找妖怪要甚麼精力瓦?”
土地老爺又捋着白鬚笑道:“法師,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法師現在是肉體凡胎,那太上老君的仙丹,觀音菩薩玉瓶裡的寶露,吃了太補,消化不良反而對法師你有害,這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法師現在只能吃那精力瓦來恢復法力,待法師法力修爲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吃仙丹纔對法師有益。“
玄奘一想,也是!這悟空曾經對他說過,這法力要想提升一個等級,從b級到a級,要麼通過刻苦的修煉,先修煉經脈,再修煉心肝脾肺,最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這是苦行僧的修行辦法,但普世大衆。第二種就是通過吃藥,自古以來,三界便有煉藥師,他們專門負責修煉藥物,仙丹,丹元。他們用天底下的靈獸,靈草,不斷嘗試的鍛造,修煉出一種能夠快速提升法力的藥物。只是,這每一個等級所需要的藥物都不一樣,一個c級的神仙,如果吃了專門提供給A級別的仙丹,那他法力不但不會增強,反而他自己會有生命危險。這孫悟空曾經一口氣吃了老君一罐子的仙丹,當時也是七竅流血差點沒有喪命,那仙丹夾七夾八地功用把孫悟空折騰了兩三天,最後才勉勉強請地活了過來。至今孫悟空體內還有五粒仙丹沒能消化呢。
玄奘把眼一轉,道:“等悟空回來,我就叫他去乾坤洞把精力丸取回來。“
那土地知道沒自己啥事情了,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玄奘拖着一身的傷,一面走一面罵道:“萬妖王,你個畜生,我在那洞中屁股還沒坐熱,你就追來了,狗鼻子真是萬般靈敏,那麼快就把我給找到了。”
玄奘慢吞吞的下了山,眼前是一條還算寬闊的道路,黃泥之上還有些許車轍印,玄奘摸了摸錚亮的大光頭,道:“要是能夠來一輛馬車就好了。”
這古來好運當頭,推都推不掉,玄奘這有口無心的話剛一出口,但見一拉糞便的馬車就從鬱鬱蔥蔥的樹林道路上開來。
玄奘欣喜萬分,把錚亮的光頭一拍,嘿!菩薩顯靈。當即就站在那道上,搖擺着雙臂,要求那馬車伕停下,哪裡知道那拉糞便的馬車伕天生白內障,這五大三粗的玄奘映在啊玄奘的眼裡就成了個丁點的蒼蠅,當即就從玄奘的身體上碾了過去,那匹蒼老精瘦的白馬把玄奘踩在腳底,完全漠視,連醫生馬嘯聲都沒有。
這真是:
天生瞎眼白內障,偏偏是個馬車伕。
流氓和尚車未上,馬蹄之下真淒涼。
玄奘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罵道:“黴運當頭,這算命書上說,黴運長伴桃花,我這幾日是黴運擊頭,哪裡有甚麼桃花?”
玄奘這話剛說完,又有一輛飛快的馬車駛來,玄奘趕緊躲閃開來。
只見這是一輛大有來頭的馬車,並非出自一般人手裡,單是那匹白馬,骨骼驚奇,壯碩有力,就是那等的千里良駒,本應該是馳騁沙場的將軍必備之物,卻被用來拉馬車,並非是說主人不識大才,而是表達他身世顯赫罷了。
玄奘只見一個女流之輩在駕車,那女子把馬繮繩一拉,凶神惡煞般對着在旁形同乞丐的玄奘罵道:“野和尚,你找死啊。”
這馬車行駛極快,方纔玄奘要是躲閃不及又要被馬蹄踐踏一番了。
玄奘摸着光頭笑了笑,道:“姑娘,你見貧僧也不容易,能否讓貧僧搭個順風車?”
“呸!”那丫頭當即就啐了一口唾沫在玄奘臉,罵道:“你這窮酸僧人,也不瞅瞅你這身模樣,懶蛤蟆想舔天鵝的屁股,滾吧。我這轎子裡的那是大人物。你這輩子夢都夢不到的大人物。”
玄奘把臉上的唾沫抹掉,強顏歡笑道:“姑娘,你就行行好吧,貧僧來自東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經,路過此地之時又遇山石坍塌,被砸成現在這落魄模樣。眼看夕陽就要落山了,若不出了這片荒山,我今晚就要在這野地過夜了。”
“呸!”那丫頭又把一口唾沫噴在玄奘側臉,罵道:“和尚,你還來自東土大唐咧,瞅瞅你那模樣,長得跟土鱉似的,哪裡是東土大唐國的子民,簡直是從地裡長出來的。”
玄奘好歹也是個羅漢轉世,哪裡受得了這千百侮辱,怒氣正要宣泄出來,那隻轎子裡忽然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小翠,讓他進來吧。”
那丫頭當下就遲疑了,對着後轎裡的人道:“公主,你是千金玉體,這……這野和尚就不怕他對您造成甚麼傷害麼?”
“小翠,放他進來,本宮方纔瞧了他好一會兒,不像甚麼壞人,再說本宮也學得些法力,不怕甚麼壞人。”
玄奘遂上了車,這不上車還好,上了車就不可自拔的墮入愛河。
但見那轎子裡的女人是怎生模樣?
只見她:
玉體妖嬈,渾身清香。兩葉柳葉眉,兩寸櫻桃嘴。一雙汪汪閃閃大眼。
穿得是一身絲絨白衫,玉腿修長,半掩半露,胸脯亭亭玉立,美輪美奐。
玄奘那憤怒感,疼痛感在見了這女子之後立馬煙消雲散。玄奘合掌道:“貧僧玄奘,不知姑娘你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