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剛從和高飛的談話中找到一些線索,正要抓着這條線索繼續向下推斷時,陳果果假扮的蘇青在外面告訴她說,焦恩佐要見她。
o dt
她本想讓焦恩佐等會兒再來找她的,想了想卻又改變主意讓他稍等,對高飛說: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焦恩佐談。
高飛翻了個白眼:怎麼,有什麼秘密非得瞞着我難道你們兩個要
滾蛋,思想骯髒的傢伙。
沈銀冰臉兒一紅,擡手指着外面套間:趕緊走,別耽誤我工作。
切,德性。
高飛嗤笑一聲,擡手解開了衣服釦子,搞的衣服看上去很凌亂的樣子。
沈銀冰納悶:你搞什麼鬼呢
高飛也沒回答,只是說:我恰好有事要辦,去天涯集團那邊,晚上不一定能回來。
沈銀冰當即拒絕:不行,晚上八點之前,你必須得回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高飛皺了下眉頭,強忍着沒有說髒話,從窗上跳下來走向門口。
沈銀冰卻問:你去天涯集團做什麼呢
高飛淡淡的回答:有人眼紅我的廠子,要我把集團交出去,我答應了,得去做樑明他們的工作。
什麼有人讓你把廠子交出去
沈銀冰嚇了一跳,脫口說道:是誰這麼大膽啊,敢搶走你高大少吃飯的傢伙,難道活的不耐煩了嗎
一夥很強大的勢力。我在這股子勢力面前,連小螞蟻都算不上,人家想要我吃飯的傢伙,我唯有雙手供奉,連個屁也不敢放。唉,我發現我是徹底的廢了,不但失去了人身自由,連苦心經營的企業都保不住現在我還能活着,真特麼的是個奇蹟。
高飛自嘲的搖了搖頭,走出了套間。
沈銀冰絕對是特別關注高飛的人之一,知道天涯集團對他是什麼意義,所以儘管很嫉妒天涯集團在莫名走紅後吸金的瘋狂,但卻從沒有想過要把集團據爲己有。
她知道,天涯集團對於高飛來說,不僅僅是個賺錢的地方,更多是他對初戀的回憶。
所以呢,就算她承認現在她變得很邪惡了,卻從沒有打算破壞高飛對初戀美好的回憶,心中也欽佩爲救高飛而犧牲的穆天涯。
可她沒想到有人要打天涯集團的主意,而且高飛好像沒啥還手之力,這就怒了,正要說她會站出來保護他,斬斷敢染指天涯集團的魔爪時,高飛卻走出了套間。
清楚看到高飛臉上的落寞後,沈銀冰忽然很心疼,就像一個母親看到孩子在外被欺負了那樣。
她卻不知道,高先生其實屁事也沒有,此時心中正在冷笑着琢磨,該怎麼讓那些敢打他主意的人好看。
焦恩佐坐在沙發上,陳果果正在給他沏茶倒水。
看到高飛從套間內走出來後,焦恩佐笑了笑正要站起來,卻又呆住:這傢伙的衣服咋衣衫不整的還是從套間休息室走出來的,難道他和沈銀冰在裡面
發現被焦恩佐用異樣的眼神盯着看後,高飛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也沒說什麼,昂首走出了辦公室。
沈銀冰這才隨後走了出來,發現焦恩佐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心裡還納悶,坐在辦公桌後面對陳果果說:蘇青,你先出去吧。
陳果果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等陳果果關上房門後,沈銀冰問道:焦副總,怎麼用這種異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哪兒不對勁嗎
焦恩佐趕緊訕笑一聲,挪開目光說:嘿嘿,沒啥,就是看您衣服有些髒了。
哦,路上淋雨了,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
沈銀冰隨口回了一句後,才猛地明白高飛爲什麼要把他自己衣服弄亂了:那個傢伙這是在暗示別人,剛纔他和沈總在套間內
混蛋。
沈銀冰只覺得臉上一燙,低聲罵了句,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人帶來了沒有
焦恩佐回答:一切順利,已經來了,就在我辦公室內。
你覺得,她能安心爲我所用嗎
沈銀冰看着焦恩佐的眼睛問。
焦恩佐肯定的語氣:現在除了你能保護她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爲她提供庇護。
沈銀冰想了想:好,那你讓她來見我吧。
焦恩佐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中,陳果果正在用吸塵器清掃走廊。
北山集團的15層走廊衛生,都是各位總裁的秘書槍親自負責的。
和焦恩佐點頭笑了笑後,陳果果繼續幹活,很專心的樣子。
幾分鐘後,焦恩佐帶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這個女孩子身高也就是一米五多點,穿着一身比較寬鬆的運動服,白色網球鞋,頭上戴着個棒球帽,雙手抄在褲子口袋中,嘴裡嚼着口香糖,昂起的小臉上還戴着一副墨鏡,很青春很叛逆更自信的樣子。
女孩子跟在焦恩佐身後,走向總裁辦公室這邊,清掃地面的陳果果背對着他們,彎腰低頭幹活,吸塵器嗡嗡的聲音,讓她忽視了倆人的腳步聲,直到焦恩佐來到她身後低聲喊了句蘇秘書後,她才啊的一聲,把吸塵器拖向了一邊。
恰好拖向那個女孩子。
這是爲躲開焦恩佐時,做出的正常動作,她卻沒注意到焦副總身後還有個女孩子。
吸塵器很乾淨,不過女孩子卻不想被碰到,敏捷的後退一步,摘下臉上的墨鏡,皺眉看着陳果果不滿的說道:看着點,眼睛長哪兒去了
對不起啊,我沒看到你。
陳果果擡頭看了她一眼,抱歉的笑了笑。
女孩子也沒理睬她,順手把墨鏡裝進了口袋中,跟着焦恩佐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是半開着的,女孩子跟着焦恩佐走進去後,隨手關上了門。
在門板被關上的瞬間,陳果果聽到沈銀冰說了一句話:除了我之外,誰也沒有資格這樣跟我秘書說話,你下次一定要注意。
接下來焦恩佐倆人有沒有說什麼,陳果果沒有聽,關掉吸塵器走進了自己辦公室,拿起手機撥通了高飛的手機號:小子,現在哪兒
在去東郊的路上,有事
有事。
陳果果擡腿坐在辦公桌上,拿起一顆煙叼在了嘴上:剛纔你衣衫不整的從套間出來,是故意給沈銀冰難堪吧搞的人家好像非禮了你那樣。
高飛嘻皮笑臉的回答:其實我很喜歡被漂亮女人非禮的。不過沈銀冰嘛,哥們現在還真沒興趣,就是跟她開個玩笑。怎麼,你給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爲了這件事吧
自然不是。
陳果果手腕一抖,一根火柴被點燃:剛纔我看到了一個人,你絕對猜不到那個人是誰。
你都說我猜不到那個人是誰了,我要是再動腦子去猜,豈不是很傻
高飛說:行了,別繞彎子了,趕緊說,不說我就扣電話了啊。
陳果果撇了撇嘴,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就是讓葉心傷爲她背黑鍋的人。
謝小雯
高飛的聲音,一下子變冷:她怎麼去北山集團了
具體的我不怎麼清楚,不過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
陳果果吸了口煙,悠悠的說:如果我是謝小雯的話,我也會來投靠沈銀冰。一來呢,她本身就是貪狼中人。二來呢,現在好像除了沈銀冰之外,沒有誰能爲她提供保護了。
她以爲沈銀冰能保護得了她哼哼,就算她躲到玉皇大帝那兒,也別想逃過該得到的懲罰。她不死,那47條在漢德勒森林遊蕩的冤魂,又怎麼能安頓下來好了,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會處理的。
高飛說完這番話,就扣掉了電話。
陳果果把手機扔在桌子上,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出了辦公室向衛生間那邊走去。
房間內的光線有些黯,出去時門沒有關緊,走廊中的光線從門縫中擠了進來,照在辦公桌上那盆仙人球上。
這盆仙人球是蘇青留下的,陳果果卻不怎麼喜歡這種帶刺的植物,接手辦公室後就把它推到了文件夾後面,任它自生自滅。
亮光下的仙人球,青翠欲滴的看上去好像塑料製品,隱隱的還能看出裡面有個紅點,每隔幾秒鐘就會閃動一下。
天氣預報中說,冀南未來的三天內,都是小雨轉中雨的天氣。
一場秋雨一場寒,等這次降水結束後,氣溫就會明顯的變低,就像樑明的心。
天涯集團是高飛的,集團叫這個名字,那是因爲他在緬懷他出初戀女友穆天涯,這一點是個有腦子的人就能猜到。
可要是論起誰對天涯集團感情更深,估計連高飛都比不上樑明。
可以這樣說,樑明在天涯集團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從廠子選址,到建造,到試投產,遇到困境,最後到突然間的大紅大紫,其間的酸甜苦辣,讓他是終身難忘。
天涯集團是高飛的初戀回憶,卻是樑明的孩子,這一點沒有誰會否認,他爲集團的成長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大家都看在眼裡。
孩子,是每一個父母的命根子,這是人的天性,無論誰傷害孩子,父母都不會同意,這是肯定的。
但現在,卻有人要蠻橫的搶走樑明的孩子。
這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所以當高飛剛說明來意後,樑明就擡手狠狠拍在了桌子上,腦門上的青筋繃得老高,嘶聲喊道:不行,絕對不行想讓我把集團轉讓給別人,除非殺了我
誰也沒想到,高飛忽然到來,在召開的集團高層會議上,竟然宣佈要把集團轉讓出去,低價
死一般沉寂的現場,隨着樑明的嘶吼而猛地爆發,陳大彪拿出腰間的橡皮膠棒,砰地就砸在了桌子上,叫囂道:誰敢來搶,我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