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解紅顏。
解紅顏是七仙迎客中的花魁,只要能殺掉她,那麼她就無法再成爲高飛的女人,秦城城等人就不會受她所牽累了。
這就是高雲華的意思。
事實上,這也是最爲有效的辦法。
殺她
高飛再次點上一顆煙,來到窗前掀起窗簾看着仍舊黑壓壓的東邊,沉默很久後才說:不是她要殺我身邊的女人,她也是個受害者,其實她不該承擔這份責任。
高雲華皺了下眉頭,說:我當然知道罪魁禍首是所謂的七殺等人,不過要想查出他們太難了,時間好像也來不及了,所以目前只能採用這個法子。
高飛轉身:解紅顏失蹤那麼長時間了,誰知道她在哪兒
高雲華看着高飛的眼睛:你剛纔不是說,那些人會讓你們兩個碰面的
高飛沒有吭聲,高雲華也沒有再問。
兩個人默立良久,高雲華才輕嘆一聲:唉,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只是覺得這樣對解紅顏很不公平。可世間本來就有太多的不公平,就像秦城城她們,過着自己悠閒的生活又惹誰招誰了還不是受到了她的牽連讓你疲於奔命。所以算了,你自己好自爲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給我打這個電話,我會盡最大可能的幫你。別拒絕,我不習慣被人,尤其是被你拒絕。
高雲華拿出一張普通的名片,遞給高飛後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帶來的幾個手下,擡起顏紅跟着走了出去。
高飛對守在門口的李德才揮了揮手,示意他跟上去,去告訴城陽,把秦城城交給高雲華。
李德才會意,急匆匆的跟着走下了樓梯。
雙手抱着膀子,高飛站在窗前拉起窗簾向東方看去,直到聽見汽車馬達聲再次響起後,才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屋子。
看到高飛走過來後,李德才迎了上來,低低的說:人已經交給他們了。
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得趕在天亮之前回家。我開你的車子回去,這輛越野車你處理掉,要乾淨。
好的,我明白。
李德才扔過了他那輛別克轎車的鑰匙,又指了指旁邊那條黑黝黝的衚衕中。
他的車子,就放在裡面。
高飛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城陽點了點頭,向衚衕那邊剛走了兩步,背後忽然傳來哄得一聲響,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大團火球,從依依洗浴中心上空騰起。
這是高雲華的手下在處理殺人現場。
火舌從窗口內竄出,隨着凌晨的冷風在空中不斷扭曲,猛地看去既像一條蛇在扭曲,還像一個被抽象化的女人在舞蹈
高飛回到小區時,已經是清晨五點半了,整個夜間最黑的時侯。
把車子停在別的單元樓下,高飛貼着居民樓轉到了7號樓沈銀冰所住的居民樓是7號樓後面,順着下面三層的防盜網,很輕鬆的攀上了四樓,擡手在陽臺玻璃上敲了敲。
片刻後,一直沒有休息的沈銀冰打開了窗戶。
高飛翻身鑽了進去,關上窗戶後拉上了窗簾。
他不能不這樣謹慎,他不想讓那些在暗中監視他的人,知道他曾經離開過。
怎麼樣了
他剛走進臥室,沈銀冰就問道:救出秦城城沒有,她知道紅姐的下落嗎
黑暗中,高飛有些疲憊的躺在了窗上:已經把紅姐成功救出來了。
他感到有些疲憊,倒不是因爲殺人,而是爲顏紅和秦城城倆人目前的狀態。
從顏紅的表現來看,她們要想擺脫忘憂粉,很難。
而高雲華,肯定會以強硬措施來逼迫她們戒毒,那樣她們就會吃到很大的苦頭。
本來,她們是沒必要遭受這份痛苦的,都是受到了高飛的連累。
一個男人,不能給保護他的女人還倒罷了,反而連累她們吃虧,任誰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啊,太好了,紅姐在哪兒
沈銀冰卻沒有看出高飛的疲倦,只是爲顏紅獲救而欣喜,坐在窗邊拉住他的手: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掙開沈銀冰的手,高飛說:你現在還不能見她。
沈銀冰一愣:爲什麼
因爲她吸食了忘憂粉。
她也被吸食了忘憂粉
沈銀冰隨即醒悟了過來,憤憤的說:那些人是想利用這個來控制紅姐,哼,簡直是太卑鄙了,我明天就給她找一個最好的戒毒所高飛,你有這方面的熟人嗎
高飛左手壓在眼睛上,緩緩的說:戒毒所沒用的。
怎麼會沒用忘憂粉就是毒品,只要能忍過頭幾天,以後就會好了。
沈銀冰信心百倍的說:再說了,紅姐中毒也就是才幾天的事,就算染上毒癮也不會太厲害的。
高飛坐了起來,很自然的伸手攬住了沈銀冰的腰。
沈銀冰身子一僵,下意識的要躲開時,卻又不動了。
高飛看着窗戶,輕輕的說:你根本不瞭解忘憂粉,或者說我們兩個都不瞭解,今晚我才知道,那玩意有多麼的可怕
攬着沈銀冰的腰,高飛就把看到顏紅後的情況,詳細敘說了一遍。
不不會吧
沈銀冰不信的捂住了嘴巴,顫聲說:那玩意,會有你說的這樣可怕
高飛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也不想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當東邊的天空開始發亮時,沈銀冰已經伏在高飛懷中睡着了。
進來。
高飛正在網上搜索戒毒的一些基本常識時,有人敲響了他餐廳辦公室的房門。
門開了,是老王:高總,有個叫陳大彪的人找你。
哦,讓他進來。
高飛關閉了網頁,伸開雙手伸了個懶腰。
從早上到現在,他就一直趴在電腦前,眼睛都有些發花。
飛哥。
一臉憨笑的陳大彪,和張冒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個女孩子,田中秀雅。
進來,坐,老王,麻煩你給要幾杯咖啡進來。
高飛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正要去拿桌上的香菸時,張冒搶先拿出一盒大中華:飛哥,吸菸。
高飛笑着接過煙,看着田中秀雅:田中小姐,請坐。
謝謝高君。
換上一身黑色套裙的田中秀雅,雙手放在小腹前,彎腰給高飛鞠了一躬。
看着高檔的真皮沙發,陳大彪有些拘謹的搓了搓雙手,等張冒坐下後,這才坐了下來,只坐了個半個皮股。
高飛笑道:大彪,你在家裡也是這坐法
陳大彪擡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不是,那個啥
以後別這樣客氣,免得我會把你當客人。
高飛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幾個人寒暄時,服務生端着幾杯咖啡走了進來。
相比起陳大彪倆人來說,田中秀雅就表現的很自然了。
最起碼錶面很自然,其實她心裡很緊張,以爲她怕高飛會提出別的要求。
今天上午時,她終於聯繫上了田中秀則,不過在還沒有看到高飛之前,她沒有把這個好消息說出來。
高飛很清楚田中秀雅此時心中是怎麼想的,和陳大彪倆人閒談了幾句後,就看着她說:田中小姐,早上時我已經給美國那邊打過電話了,相信離子基金那邊會收手了。
田中秀雅趕緊站起來,深深鞠躬:麻煩高君了,謝謝
你先彆着急感謝我。
高飛話鋒一轉:我只能保證離子基金不會繼續打壓大合集團,卻不會包賠你們所受的損失,畢竟這是商業戰場,離子基金吃下去的,就不會再吐出來了。
高飛這是在委婉的告訴田中秀雅:他不會管大合集團此前所受的損失,那是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田中秀雅這次來見高飛,就是希望他能讓離子基金高擡貴手後,能適當的彌補一下大合集團所受的損失,但不等她說出來,高飛卻提前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她眼裡閃過一抹黯然,低聲說:我知道。高君,謝謝,以後有機會去我的祖國,請通知我,我會用最尊重的禮節招待您。
呵呵,如果我去島國,會麻煩你的。
高飛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又開始和陳大彪倆人說話。
田中秀雅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提出了告辭。
看在她救了秦城城的份上,高飛親自把她送出了餐廳。
目送田中秀雅上了一輛出租車後,高飛擡頭看了看天。
中午還豔陽高照,現在卻已經佈滿了陰雲,颳起了北風,看來今晚很可能會有一張雨雪。
但願不要耽誤去美國的航班。
高飛擡手抓主一片從高處飛下來的樹葉,拿在手裡看了幾眼,隨手扔了出去。
那片枯黃的樹葉,隨着北風又飄飄搖搖的飛走,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抓主飄在雄前的一片樹葉,宋少尉擡頭看了看暗下來的天空,拉上了夾克的拉鍊,喃喃的說:看來今晚有得來場雨夾雪啊。
路邊停着一輛依維柯轎車,車上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是秦城城。
受高飛的委託,高雲華要把顏紅秦城城倆人護送到京華某老幹部療養所,希望她們能在那個地方成功戒毒。
想到今天上午兩個女人哀求着吸菸時的樣子,宋少尉就重重嘆了口氣,覺得這倆女人很可憐,希望她們能儘早把毒戒掉,同時也更加痛恨那些人。
宋少尉,她還沒有完事嗎
司機推開車門,滿臉疑惑的說:這都馬上十分鐘了,她不會
快十分鐘了
宋少尉一楞,轉身向樹林裡看去。
小樹林不大,也不算茂密,從這邊就能看到那邊的麥田。
宋少尉只看了一眼,臉色就猛地變了,縱身躍過不算寬的排水溝,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小樹林。
十幾分鍾後,臉色鐵青的宋少尉,撥通了高雲華的手機:高上校,顏紅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