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塊料子一共是3.2公斤,其中那塊藏着老坑玻璃種滿綠秧苗綠的翡翠毛料最小,才半斤多一點。
“楊兄弟,3.2公斤,一共是九萬六。不過你是第一次在我這裡買毛料,所以我給你便宜一點,那六千就不要了,你給我九萬就好了。”趙東昇雖然對於楊靖挑出來的這四塊料子很是不屑,不過顧客是上帝,人家別說是挑四塊這樣的料子了,人家就是挑四塊狗翔,你也得給人家過稱。
楊靖笑呵呵的道了一聲謝,和趙東昇簽完了協議之後,用卡轉賬,然後帶着這四塊料子就準備離開。
“唉,楊兄弟,你不在我這兒把這四塊料子解開了?”趙東昇有些着急的問道。
“不了,趙老闆,今兒個我買這四塊毛料純粹就是爲了玩。我真的是不懂什麼賭石,就我挑選的這四塊料子,要是從你這兒解開,裡面萬一要是什麼都沒有,這不是壞你的買賣嗎?所以啊,我還是帶回去自己慢慢的解開它們吧。”
一聽這話,趙東昇也不再挽留了。
就楊靖選出來的這四塊料子,趙東昇真心覺得裡面解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看到楊靖推門出去之後,趙禿子拉了哥哥一把低聲說道:“哥,這個小年輕我總覺得有些不簡單。”
趙東昇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笑着低聲說道:“不簡單?哪兒不簡單了?你看看他選的那四塊料子吧......”
趙禿子沒有再說話,而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而趙東昇則掏出了手機,開始算起賬來。
還別說,趙禿子的直覺真的是有些不一般,最起碼他多少還能感覺出來楊靖的不一般來。至於趙東昇,則全然不知道他店裡最珍貴的一塊翡翠毛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北楊靖給淘走了......
拿着四塊料子上了車,楊靖直接就開車去了外公家。
到外公家才三點來鍾,楊靖就把老舅叫了出來。當老舅看到後備箱裡那四塊奇形怪狀的毛料之後,他驚訝的問楊靖:“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玩賭石了?幸虧你姥爺現在不明白,要是讓他知道你敢碰這個,少不了揍你一頓。”
楊靖笑嘻嘻的說道:“我又不是特意去賭石,剛纔閒着沒事去了大運河古玩城,看到了寶玉齋那裡正好有個人在解石,結果......”楊靖就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當老舅得知這四塊石頭花了九萬塊之後,又好好的埋怨了楊靖一陣子。
“爺們啊,不是當舅的說你,雖然你現在也不差這九萬塊,可這錢也不能這麼造法的啊。你看看你挑的這是什麼料子啊,裡面要是能有翡翠才見鬼呢。得了,只此一次啊,以後這玩意兒不能再碰了,這東西鬧不好就是傾家蕩產啊。”
楊靖知道老舅爲什麼說這個。十五六年前翡翠熱剛剛興起的時候,老舅很是迷過一段賭石,結果搞得家裡是雞飛狗跳的,好好的一個家庭差點就讓老舅給敗沒了。
要不是外公最終拿着擀麪杖差點把老舅的腿給打斷,老舅估計還沉迷在賭石之中呢。
不過從那次之後,老舅就再也沒有碰賭石這東西。這也是讓楊靖非常佩服老舅的,他竟然能夠說戒就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足以說明老舅的意志力足夠強大。
看着老舅一臉不爽的樣子,楊靖笑嘻嘻的和老舅打岔道:“舅,我這不就是玩玩嘛。再說了,您怎麼就知道我選的這四塊料子不行啊?我告訴您,您外甥的直覺一向是很恐怖的,這四塊料子我都非常有感覺,要不然我也不會挑這四塊料子啊。”
老舅瞪了外甥一眼說道:“感覺個屁啊!老子當年也是覺得自己的感覺天下無敵,結果差點把咱們這個家都給折騰沒了。我給你說啊楊靖,只此一次,要是讓我知道你小子再敢碰這一行,用不着你爸動手,我就能把你的腿給敲斷!”
這樣的話楊靖也不以爲忤,笑嘻嘻的說道:“舅,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料子我都買回來了,總不能扔了吧?您之前的那些傢伙事兒呢?拿出來我用用,萬一要是在這四塊料子裡面解出好料子呢?”
老舅現在雖然不玩賭石了,可早些年他賭石的時候置辦的那些解石工具都還留着呢,楊靖要得就是那些傢伙事兒。
老舅沒好氣的瞪了外甥一眼,說道:“我給你說啊,那些傢伙事兒你可以拿走,但不能在這裡解石。要是吵到你姥爺和你姥姥,我可饒不了你。反正你也有車,把那些東西拉到你家儲藏間去吧,要解石的話,你就從你家的儲藏間裡解石吧。”
楊靖當然明白老舅爲什麼要這麼說了。當年老舅玩賭石,可是把家裡折騰的不輕,一家人都非常反對老舅玩賭石。而解石偏偏又是非常製造噪音的活兒,要是在這裡解石,耳背的外公或許聽不到,但外婆一定會知道的。
老舅指了指外面小院中的儲藏間說道:“我那套傢伙事兒都在小屋裡放着呢,你自己拉走吧。”
楊靖脫掉了外套,穿上了連體圍裙,戴上了一副線手套,這纔去了小屋,用了十多分鐘的工夫,就把老舅那套已經放置了十好幾年的工具全都放到了車上。
老舅的這套傢伙事兒還挺全的,個頭最大的是一臺一萬三千多塊錢的油切機,這也是老舅這套工具中最值錢的一個大件了。
油切機一般是用來切大、中料的,雖然速度慢點,但勝在切得很齊整,算是專業的解石工具了。
不過這玩意兒稍微有點大,就算是牧馬人的後備箱都放不下,楊靖只能又跑到樓道門口,在樓道牆壁上印着很多小廣告,在其中找到了一個專門租車的小廣告,打過去之後,對面那人說十分鐘就到。
剩下的工具中有一臺小型的水切機。這臺水切機適合切中、小料的,自帶水箱,最大可以安裝十寸的切片。此外還有一臺臺式砂輪機和一把角磨機,以及一臺用角磨機改裝的自制鐵刷機。
剩下的工具就是放大鏡、一把高級的玉石強光手電,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零碎工具,都被老舅放在了一個工具箱呢。
等那輛租賃的小型貨車來到,楊靖和車老闆把那臺油切機搬上車之後,老舅又叼着一根菸晃悠着走了過來。
“我說楊靖啊,我覺得你回家解石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就算是在地下儲藏間解石,你一開機器,估計整個樓道里的人都會睡不着覺的。這樣吧,你去你建民舅舅那兒吧,他門市後面有一間專門的工作間,在那裡解石誰也不影響。”
頓了頓,老舅把菸頭仍在了地上又說道:“算了吧,我還是和你一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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