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的眼光很銳利,還帶着一種審視的意味,很顯然,這傢伙認識楊靖。
楊靖對於這種眼光也是感到有點憤怒,這裡是亞歷克佩羅夫請客的場所,而自己是被請的主要賓客,不管你是誰,既然跟着亞歷克佩羅夫來到這裡,那麼他就應該知道這些事。
那麼,在這種場合下,這個男子依然是這樣的態度,要不就是這個人一直強勢慣了,要不就是這個人對於亞歷克佩羅夫並不怎麼害怕。
不過從他僅僅是盯着自己來看而沒有其他的動作,楊靖心裡判斷這傢伙應該還是比較在乎亞歷克佩羅夫的。
幾乎在一瞬間,楊靖就猜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份。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傢伙應該就是今天上午被打發回去的那些黑衣大漢的頂頭BOSS了。
而且,這傢伙的身份應該相當不凡,否則他也不能如此大搖大擺的就跟着亞歷克佩羅夫就這麼走進這個場所。而亞歷克佩羅夫顯然也知道這傢伙的身份,所以纔會在不得已之下把這個傢伙領到了這裡來。
還好,當大夥兒都入座之後,那傢伙就沒有再擺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而是不時的低聲和亞歷克佩羅夫交談兩句。
因爲今天請的人主要是華夏人,所以這次酒宴也是按照華夏的酒宴規格來辦的,七八個人坐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前,精美的菜餚擺放在圓桌轉盤上——典型的國內酒宴規格。
張任重和趙明哲可不知道楊靖和老毛子的某些部門的那些齷齪事兒,兩個人都是比較豪爽的人,所以在酒桌上頻頻對楊靖發動攻勢,當然,他倆也不忘給楊靖介紹了這個項目的安全總監和質量總監。
不過相比於張任重和趙明哲,這兩位的歲數要小不少,而且他們是從外單位調過來的,所以對於郭大寶一家壓根就沒有印象。不過在看到項目老總和總工都對這個年輕人挺重視的,再加上身在俄羅斯卻遇到了國內的人,他倆顯得也是非常熱情。
尤其在看到那位石油寡頭和楊靖談的很熱烈,他們就知道這個年輕人肯定不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這個年輕人肯定還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否則這位大名鼎鼎的石油巨頭也不會如此看重楊靖。
只是這位石油巨頭帶進來的那個人,除了在和今天的東家說話時臉上會露出一點笑容,其他的時候這傢伙都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的還以爲得罪了這傢伙呢。
這傢伙雖然和酒桌上的氣氛格格不入,但身爲東主的亞歷克佩羅夫沒有解釋什麼,衆人也就裝作不知道的。你不是擺清高誰也不理嗎?那好,夥計們還不找你說話喝酒呢。
這年頭,誰能比誰能多少啊?你這個逼裝的這麼清高,哪怕你是亞歷克佩羅夫帶進來的人,爺們也不屌你!
一頓晚宴持續了兩個來小時,等晚宴結束的時候,都已經快九點了。
張任重和趙明哲喝的很高興,但顯然沒有盡興,他倆甚至還想請楊靖一塊出去再找個地方接着喝,不過楊靖委婉的拒絕了。
楊靖喝的也有點頭暈,他的酒量比起那兩位酒精沙場的老將可是有點差。最關鍵的是,在出門的時候,亞歷克佩羅夫低聲給楊靖說了那個人的身份,那傢伙竟然是老毛子最重要的一個安全部門的副局長,而且這傢伙同樣和普沙皇的關係很不錯。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楊靖知道今天晚上還無法繼續放鬆,一會兒應該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送走了張任重他們一行人之後,楊靖和亞歷克佩羅夫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身就上了克里斯他們的車,對於那幾個黑衣大漢還有那位副局長先生壓根就沒有理睬。當然,楊靖上了克里斯的車並不是要單獨回去,他的車會跟在石油巨頭的車後面一塊去一個地方,然後徹底解決那件事情。
車隊經過二十多分鐘之後就來到了盧克石油公司位於鄂木斯克的分公司所在地,當楊靖隨着亞歷克佩羅夫還有那個男子走進一間大房間之後,亞歷克佩羅夫就開始給楊靖介紹起這個男子。
“艾伯特,這位是安德烈.庫布爾斯基,安德烈,這就是來自於華夏的楊。你倆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們倆今天在我這裡能夠在一種友好的氣氛下談一談,不要有什麼誤會。就算是有誤會,最好也在這裡徹底解決。”
楊靖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道:“瓦吉特,說實在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這位庫布爾斯基副局長先生盯上。我這輩子到現在就來過俄羅斯兩次,上次來這裡還是我帶着我的未婚妻租賃了一艘科考船繞着北極圈轉了一圈,那純粹是出來旅遊的。至於這次,我剛下飛機就來到你這裡了,根本就沒有出去轉的時間。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這麼重要的部門盯上。我記得我好像沒有違反貴國的法律吧,我一直很老實的。”
“楊先生,你真的沒有做過違反我國法律的事情嗎?”庫布爾斯基口氣嚴厲的問道。
亞歷克佩羅夫揮了揮手說道:“安德烈,請注意你說話的口氣。艾伯特是我親自邀請過來的尊貴客人,我不希望他在我這裡感受到不安全的氛圍。你現在僅僅是懷疑艾伯特曾經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你手裡並沒有證據,你只是來詢問艾伯特的,所以,請你一定要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楊靖不禁爲這個石油巨頭暗暗地點了一個贊,這老頭兒對朋友真的是沒話說,說實在的,楊靖真心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會爲了自己,用這樣的語氣和堂堂俄羅斯安全局的副局長說話。
這已經不能算是勸告了,這簡直就是警告!
這老頭足夠霸氣!
楊靖衝着亞歷克佩羅夫點了點頭,表示了感謝,這纔對庫布爾斯基說道:“庫布爾斯基先生,我們之間的對話能否延緩一會兒進行?如果你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的話,我需要有律師在場,否則我是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的。”
亞歷克佩羅夫也點了點頭說道:“有律師在場是最好的,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當着律師的面解釋清楚是最好的了。”
說着,這老頭也不容那個庫布爾斯基反對,直接抓起了電話撥了幾個號,然後說了兩句之後,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很顯然,亞歷克佩羅夫對於這個庫布爾斯基似乎也是有點不太感冒,否則他也不會這樣說話了。只不過是礙於這傢伙的身份,他必須得做出一番姿態。
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文質彬彬的男子,亞歷克佩羅夫說這就是他們分公司的法務經理,在當地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律師。
律師進來之後,楊靖和庫布爾斯基就坐在了面對面的兩張沙發上,中間隔着一個茶几,而律師則坐在兩人旁邊的一張沙發上,掏出了一個錄音筆放在了茶几上。
庫布爾斯基看到這個錄音筆,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亞歷克佩羅夫先生,能否不用這種東西?你知道的,以我的身份而言,我說出去的話是不能被錄音的。”
亞歷克佩羅夫大手一揮說道:“沒問題,在我這裡錄音是沒問題的。有什麼事我可以給你兜着!”
這話說的更霸氣,庫布爾斯基想了一下也就沒有再堅持。
隨即,這傢伙臉色一正,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楊先生,我們得到確切的消息,說你去年在西伯利亞旅遊的時候,曾經非法獲得過兩尊青銅雕塑,一尊是米開朗基羅親手製作的《大衛》青銅雕塑,另外一尊則是米隆親手製作的《擲鐵餅者》青銅雕塑。而這兩尊雕塑我們也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在十月革命爆發之前,是屬於俄國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冬宮藏品的。所以我想問一下,這兩尊雕塑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頓了頓,庫布爾斯基看了那位律師一眼,繼續補充道:“這兩尊雕塑在尼古拉二世被囚禁之前,已經被秘密運出了聖彼得堡,隨同這兩尊價值難以估計的青銅雕塑一塊運出聖彼得堡的,還有衆多冬宮的珍貴藝術品以及高達一千五百噸的黃金。這些東西我們相信都是在一起被藏在俄羅斯國境內的某一個地方,雖然在一個世紀的時間裡不曾被人找到,但現在,這兩尊青銅雕塑卻忽然出現在你手裡,我們有理由相信是你找到了這批寶藏,並且非法的佔有了它!”
聽到庫布爾斯基說的這話,不管是亞歷克佩羅夫還是那位律師,都是臉色大變。亞歷克佩羅夫雖然知道能夠讓庫布爾斯基這種級別的人物親自出面的必然不會是小事,但他卻真的是沒有想到,這裡面竟然牽扯到傳說中的末代沙皇寶藏!
這個寶藏可是全俄羅斯人心目中永遠的痛啊!
於是,亞歷克佩羅夫的視線也落在了楊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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