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爸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主兒,只要決定幹某件事了,那就毫不猶豫的放手去幹。
這不,這才決定要和大連襟一塊開一家賣電動汽車的店,楊爸今天就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只要尋找好店面,那麼以楊爸的性格而言,這家電動汽車專賣店想必很快就會開張的。
至於楊靖,則和外公一起乘坐着老舅的那輛本田CRV,一起去了市直小區。
老舅的這輛本田CRV也是有年頭的車了,到今年已經整整十年了,都跑了二十多萬公里了,怪不得老舅一直想換車。
不過這輛車老舅保養的卻是挺好的,開起來還是動力十足。
“舅,這都快過年了,回頭換輛車吧!”
老舅一邊打着轉向轉過了一個彎一邊說道:“看看再說吧,我現在也不大出遠門了,平時要是不帶你姥爺姥姥出門的話,我在市區活動騎一個電動車就完全可以了。”
“舅,我的意思是說等我過段時間再賺點錢,您要是準備換車的話,看看差多少錢,外甥我給您湊齊。”
老舅斜睨了楊靖一眼,笑着說道:“真的?老舅差多少錢你都給補上?”
楊靖笑呵呵的說道:“舅,這個我還能糊弄您啊?”
“那好,我現在就差輛車的錢了。”
楊靖:......
說說笑笑間,車子順利的停在了市直小區的一幢樓下,楊靖和老舅扶着老爺子下了車,然後三人一塊走進了這幢樓的一層,並敲開了東邊的那扇門。
開門的正是那天曾經去過外公家的楊老爺子。
這老爺子別看都九十二了,可身體卻是要比外公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當然,要是外公不得這場病的話,身體也不比這老爺子差,只可惜現在是遠遠不如這個比他還大十歲的老爺子了。
楊老爺子一開門,楊靖的外公就樂呵呵的對老哥們笑道:“哎呀,楊老哥,孩子們要帶着我來看看你,咱老哥兒倆也是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吧?老弟我可是真想你呢。”
老舅和對面的楊老爺子一聽這話,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人家楊老爺子前天才到的你家,你咋就說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呢?
進了屋寒暄了一陣子,楊老爺子這才從書房裡把那本《花間集》拿了出來。
外公別的事記不住,可是一看到這本《花間集》,這記憶立刻就彷彿是全都恢復了一樣。
“我說楊老哥啊,我外孫子在市場淘的這本書怎麼跑你手裡去了?”
楊老爺子聽的是哭笑不得,老舅在一旁大聲的說道:“爸,前天不是您把我楊伯伯還有我王叔叔邀請到咱家看這本書的嗎?看完了之後,楊伯伯要帶這本書回去再仔細的考究一下,您就讓楊伯伯帶回家了。”前天發生在家裡的事兒,老舅已經聽大姨說過了。
外公眨麼了兩下眼,“哦,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呢?”
看着外公那懵懂無辜的表情,老舅和楊老爺子真心是無法生氣。
這老爺子就是這病的,誰來了也不好使。
楊靖連忙轉移話題,要是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外公能把在場所有的人問崩潰了。
“楊爺爺,您考究的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外公果然也不再計較那件事了,而是雙眼帶着期望的眼神看着這位老哥們。
楊天民一屁股坐在了外公的身邊,笑着說道:“李老弟啊,這本書我前天也召集了幾個老朋友一塊看了看,他們都一致認定這本書裡的那五頁書頁是正兒八經的宋蜀刻。李老弟,恭喜你啊,你的好外孫可是給咱們天衢市找來了五張極爲珍貴罕有的宋蜀刻!”
頓了頓,楊老爺子對楊靖說道:“孩子啊,這五頁珍貴的宋蜀刻既然發現了,那麼久不應該再這麼保存下去了,這對書頁的保存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所以我準備把這五頁宋蜀刻單獨拿出來。不過因爲這本書是屬於你的,所以要想把這五頁宋蜀刻從這本明刻本中拿出來需要經過你的同意,所以我前天晚上就讓李老弟把你叫回來,這需要你當面同意。”
楊靖點了點頭說道:“楊爺爺,您纔是這方面的大家,既然您覺得這五頁宋蜀刻需要拿出來保存,那您就受累給拿出來吧。”
頓了頓,楊靖笑呵呵的又說道:“楊爺爺,小子我這裡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既然這五頁宋蜀刻已經經過了您的鑑定,那您能不能給這五頁宋蜀刻出具一張鑑定證明啊?當然,楊爺爺,這鑑定證明也不會讓您白出的,該有的費用小子我會出的。”
楊老爺子看了楊靖一眼,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孩子啊,跟爺爺我提鑑定費幹什麼?我老頭子還差你那點鑑定費啊?再說了,我和你外公這樣的關係,你小子小的時候我也沒少抱你,你讓我老頭子收你的鑑定費,這是要打老頭子我的臉吶?”
楊靖連忙一鞠躬說道:“楊爺爺,小子冒昧了。”
楊老爺子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很顯然,這老爺子這是壓根就不想要鑑定費了。
老爺子的這番姿態,讓楊靖也是很感動。要知道楊靖可是很清楚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爺子的身份的。
要說起來這位老爺子也是夠傳奇的。楊老爺子是1925年生人,十六歲那年就拿起了槍去打曰本鬼子,曰本鬼子投降之後,這位老爺子又參加瞭解放戰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七八處。
新華夏成立之後,這位老爺子就一直在政府部門上班,後來更是成爲了天衢市博物館的館長。
如果說這些經歷還不夠的話,那麼楊老爺子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著名的啓功大師的記名弟子。
啓功大師一輩子都沒有對外宣稱他有弟子,但在華夏,有無數學過大師獨創的“啓體”的人,因此,凡是學過“啓體”的人都應該算作是這位大師的弟子。當然,這種弟子不是那種真正的可以傳承衣鉢的弟子。
不過楊老爺子在那個動亂年代,曾經有幸在啓功大師的身邊學習過六年的時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楊老爺子得到了啓功大師的青睞,但一些上歲數的老人,都知道楊老爺子確實曾經在啓功大師身邊學習過很長一段時間。
因此楊老爺子是圈子裡公認的一位鑑藏大家,尤其是他從天衢博物館館長的位子離休之後,很多燕京、津門等地的藏友,都會請這位老爺子給他們鑑定一些藏品。
在十年前,楊老爺子的上門鑑定費就已經達到了三萬元一天的價格,這個價格放眼國內也是屬於頂級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在啓功大師身邊學習過六年呢,這種經歷可比那些所謂的鑑藏大家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要不是啓功大師不承認自己有弟子,以楊老爺子在大師身邊學習六年的經歷,楊老爺子足以稱得上是啓功大師的弟子了。而且05年啓功大師過世的時候,楊老爺子可是披麻戴孝的把啓功大師伺候走的,這完全就是大師的親傳弟子才能做的事情。
因此現在即便是很多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在見到這位老爺子的時候,都是恭恭敬敬的。
就是因爲有這位老爺子坐鎮,連帶着小小的天衢市在古玩圈子裡都有不小的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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