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一一理清之後,張影月暫時跟月琴她們告別了一下,他有個往事還得去處理了,免得留下遺憾。
在金山觀的鎮神塔前面,一道飄逸的靚影突然出現,天地突然爲之變色,烏雲密佈。金山觀掌門嘆了口氣說:“該來的總算來了,從現在開始,不管禁地發生了任何變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鎮神塔前面站着一個身披道袍的老者射出一道精光望着靚影高呼:“盟主駕到,法海有禮了。”
這人正是張影月,他到此處來也是來了解這裡的一段宿怨,以前他以爲這裡不過是一個過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這裡還有他的牽掛。
“大師客氣。”張影月拱手喊道。
法海沒有理會張影月的話,只管自己朗朗的說道:“盟主這次過來,是打算來結果了法海吧,法海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張影月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伸手往天上一招,那密佈的烏雲頓時散得一乾二淨,天空射出一道攝影。
“大師還請觀看一下,不知道這個大師是否熟悉。”
看着天上的攝影,法海紅潤的臉色現在變得更豬肝一般,他大聲指着張影月喝道:“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如此假惺惺的作態。”
“天下本一家,佛道本一家,萬物歸塵土,大師何必固執。”
張影月搖頭嘆息着,法海冷笑道:“如果天下真的是一家,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紛爭,盟主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有了紛爭纔有進步,這是人類演變的歷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大師還沒看透?”
法海激動的喊道:“哼,看透?如果沒有當年人類對權勢的貪婪,沒有修道者對對世俗的迷戀,修道界何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法海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種田地。如果不是紛爭,現在人類早就發展得更爲強大,何至於現在居然被地球生物的一些微病毒生物搞得如此狼狽。”
“大師偏激了,當年卻有過錯,讓大師的修爲毀於一旦,以至於大師靠此塔才安然度過如此多的歲月。可大師也知道,佛度世人,世人爲何要度呢?大師想過沒有?”
“世人正因爲有很多邪惡的思想,這纔有佛度世人一說,如果世人皆屬於善良無求之輩,何須佛來度。大師是深得佛法的精髓,又怎麼會如此看不開呢?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大師絕對不願意如此苟且,而願意繼續爲我佛來普度衆生,大師覺得我說得對嗎?”
法海冷哼一聲不再接話,不過他的神色卻略爲緩和下來,看來雖然不一定對張影月所說的表示贊同,最少他是不反對這種說法。
張影月又跟法海談了衆多的佛理,法海開始還靜靜的聽着,一邊警惕的望着張影月,生怕他在自己放鬆的一剎那取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狀態之下,法海當然疲憊和不耐煩,見張影月說得沒完沒了,他喝道:“好了,天都快黑了,如果你要取法海的性命就過來,要是你不打,法海可沒這麼多的工夫跟你磨蹭,那我就回塔恭候你的大駕了。”
張影月微微笑了笑,雖然講了很長時間的廢話,但是法海的情緒還是被影響了,後面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大師且慢。”
張影月摸摸自己的鬍鬚,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大師如此氣憤,還是因爲當年丟失鎮神塔的舍利之事嗎?”
本來已經準備轉身的法海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他不走了,換來的是一道充滿殺氣的眼光望着張影月。
張影月彷彿沒有察覺一般的繼續說:“如果大師真的是爲了此事的話,那麼我可以將大師遺失的一部分舍利奉還,因爲我也不知道大師丟失多少,所以我只能將我所能得到的交還給大師。”
法海聽到這裡終於閉上了眼睛,他從靈魂深處傳出一道疲倦的聲音喊道:“爲什麼,爲什麼你現在才說這句話,爲什麼?”
張影月無奈的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現在舍利並非在我身上,它已經跟一隻修煉成精的怪物捆綁在一起,如果要取捨利,就必須得殺此怪物。可我也很無奈,此怪物是我好友,爲了佛道的前途,爲了大師的前途,我只能將大師引至這怪物的地方,至於具體下手,我只能表示兩不相幫。”
法海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張影月的話,他以爲張影月這麼說不過是爲了將他引出去罷了。
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張影月又在天空放出了貝殼的身影,而且還將貝殼身體裡面的那些舍利放出來。
“我知道大師懷疑,可大師要普度衆生,莫非還怕犧牲不可?而且我要是真的想取大師性命,也會堂堂正正的跟大師一決高下,而不會使用如此手段將大師騙出去。”
法海沒有理會張影月的說辭,而是乾脆盤腿坐下,口裡念着佛號,頓時佛光從鎮神塔的每層窗戶裡射出來。
“瀰瀰吽,吽吽吽,吽嘛哩吽!”
見法海完全沉浸到佛法裡,張影月也不多嘴,他也跟着飄虛在空中去收集那些佛光,他想看看佛道到底有什麼區別,在能量上究竟能不能進行轉換,道生萬物的法決到底是對是錯。
就在張影月也陷入佛道紛爭的時候,法海突然站起暴睜牛目喝道:“盟主,如果你要殺法海,還請給法海一點時間,等法海在佛祖面前贖完罪後任由處置。”
正陷入佛道紛爭的張影月被法海這一道怒喝給震醒,頓時一口金血從嘴裡吐出來,他如同失去飛翔能力的小鳥一般一頭栽到地上。
“你?”法海上前踏出一步,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一把佛珠。他剛想走到張影月身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嘆息的說道:“佛法無邊,普度無比,沒想到這一喝也能救回盟主。這也算普度的佛法再次在法海身上顯示,我法海也總算看透了,要是盟主還未看透,請給法海一點時間。你朋友的舍利就不用收回來了,害一命又何必,我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再是一無所獲,那法海還修什麼佛法。”
張影月努力平息自己心頭的凌亂,我靠,剛纔爲了佛道之爭自己差點就在這裡度劫,如果不是法海剛纔一喝,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看來世事皆無定數,一切任由人爲啊。
“既然大師覺悟,那我此行的目的就算達到了,我何必再來爲難大師。大師安心修佛吧,道家並不會加以排斥,一切都是爲了衆生,如果大家向道能得道,那就是他的福氣,如果向佛能得佛,那也是他的命好。我就不多打擾,告辭。”
法海嘆息道:“佛道何是一時可以說清,不管如何,還請盟主替法海隱瞞,等有朝一日佛道終能和睦相處的時候再說吧。法海也無心傳佛,等在佛祖面前贖完罪之後,法海也該是何來何去。”
張影月吐出胸口一道淤血,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行了,剩下的不關自己的事,他拱手喊道:“大師已經有所悟,我就不再多言,保密自是應該,以後也可能沒有機會再見,告辭。”
不等法海再多言,張影月趕緊回到山洞裡修煉,剛纔這一下要了他半條命,現在還不趕緊恢復一下好見月琴她們,免得讓她們又多些不必要的擔心。
雖然張影月不是太看重這個,但那是他不在身邊,現在在身邊看着,還是看到她們好過一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