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通明,日月無光,風中夾雜的靈氣都在躁動,衝九宵,入九幽。
“爲何?陣法根本阻攔不了這動靜,恐怕,少主不止是八靈玉貓這般簡單。”
“不止八靈?你不會是說,咱們少主……是九靈玉貓?”
“九靈……希望吧,不,若是九靈玉貓,恐怕我們玉貓一族將遭滅頂之災,人族……”一人話至此處,抿了一下嘴,“但願不會吧……”
果然,就在玉貓一族少主出世不過三天時,仙帝遊濤降下法旨,責令玉貓一族斬之。
斬?不斬?
玉貓族族長將臉捂在掌中,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那小傢伙,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他的骨肉!
可是,他卻身爲族長,他不能夠看着人族大軍踏破玉貓一族的家園。
緊咬着牙關,牙齦都冒出了血絲,一個字從他的胸腔裡邊出來,透過了牙縫。“斬!”
淺紅的淚水佈滿了他的雙眼,一字出,彷彿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頭髮逐漸花白。“我兒,你阿爹,對不起你。”
聽到這一聲嘆息,尚因分娩虛弱臥在牀上的族母坐了起來,“你敢!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便死給你看!”
一番哭鬧,族母忽然抱起這新生的娃娃,跑上了曲鷹崖,站立在崖邊。從這裡俯視,可以看到整個玉貓族的部落。
“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兒子?憑什麼人族一張法旨就可以要了我兒子的命?憑什麼要用我玉貓少主的命去討好人族?”
玉貓族長趕到曲鷹崖上,看着嘶吼的族母,“妃,莫要胡鬧!”
“我胡鬧?到底是誰胡鬧?”族母高高舉起手中的幼貓,“我玉貓一族身爲上古十族之一,莫非,真的走到了這般任人欺凌的田地?”
族母的話,不止在此的玉貓族長聽得到,崖底的部落中的族人也聽得到。
沒有人反駁,他們確實在任人欺凌,而且,已經被欺凌了近一萬年,自從遊濤成爲仙帝,他一直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故而對萬族都進行了打壓。
可是,偏偏沒有一族敢站出來反抗,人族昌盛,萬物暗虛,第一個站出來的,必定是被槍打的出頭鳥。
“只需待我兒長大,九靈玉貓之威必定重攝宇內,我玉貓一族又何需屈居於人族之下?”
玉貓族母嘶吼着,一步一步走到了曲鷹崖的邊沿。“今日,若是真的要取我兒性命,那麼,便連同我的命一同拿了吧!”
她的髮絲忽然被風吹起,低頭看了一眼懷裡懵懂的幼貓兒。
見玉貓族長遲遲沒有答話,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呵,我兒,還有阿孃陪着你呢。
卻在此時,玉貓族長忽然嘶吼了一聲,“族中可有男兒!?”
“有!”
從部落裡邊傳來的每一聲回答皆是鏗鏘有力。
“可願與我同死?”
“願!”
玉貓族長眼圈通紅,一步一步走向了崖邊,將還在訝異的族母抱入了懷中,“放心吧,有我在呢……”
他來到了崖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多謝諸君!若有來生,我必爲諸位牽馬執鞭。”
崖下部落裡的男兒皆是笑了。
“族長,我等這般多人,你若是隻有一世可不夠啊!”
族長也是大笑了起來,“那便生生世世!”
……
鐵馬金戈冷豔血,素屍白骨亂蠅飛。
百萬玉貓一族,如今只剩下老弱婦孺百來人,十幾名大漢將他們護在中間。
玉貓族長斷了一隻手,瞎了一隻眼,單手持劍,看着面前將車中正襟危坐的男子,“遊濤,我玉貓族乃是前任仙帝親封的妖仙,你怎敢這般明目張膽,屠戮仙族!”
將車中的遊濤一襲白衣勝雪,與這森羅沙場格格不入,他嘲諷地笑了一下,“妖仙?哈哈哈……天真!我是仙帝,我說你們是妖仙,你纔是仙,我說你們是妖魔,你們,便是魔!”
玉貓族長的手微微顫抖,用僅餘的那隻眼睛看了一眼僅餘的百餘老弱婦孺和十來名壯漢,劍掉落在了地上,渾身忽然沒了氣力,“呵呵,是我們玉貓一族,輸了……”
他頹然地轉過身子,一隻幼貓就在他的腳邊,他將他抱起,“我兒,爲了你,你娘死了,好多好多的族人死了,可是,玉貓一族不能全死了,不能全死了,我兒,阿爹……陪你。”
他忽然擺頭,髮絲散亂開來,眼中閃亂瘋狂,“遊濤!我願意交出我兒,我也願意自刎軍前,只是……我這些族人是無辜的!”
“呵……怎麼?你想讓我放了他們?”遊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皺眉,絲絲血腥味讓他有些不適,“也好,便依你。”
“好!願你……信守諾言!”玉貓族長低頭,看着懷裡的孩兒,神識慢慢傳入孩子的腦海,“睡吧,睡着了,就不痛了……”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將幼貓放在地上,忽然拔劍,向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族長!”
“不要啊!族長!”
玉貓一族忽然慟哭。
遊濤淡漠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揮了揮手,那隻沉睡的幼貓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擡眼,看着慟哭的玉貓一族,閉目吐了一口氣。“斬草不除根?呵……呵……”
修煉體系:在凡界總共爲凡,靈,虛,聖四個大階段,仙界有仙,太乙,大羅,反真四個大階段,凡界每個大階段又分爲登堂,神會,純青三個小階段,仙界每個大階段分爲天仙,真仙,金仙三個小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