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的陽光,溫暖和煦,清波上瀰漫着寒煙。有鳥雀鳴啼冬月,有行人漫步冰池。
“公子,多穿些衣服,今日溫度驟降,你還是得防着點感冒。”墨竹拿來一件毛裘給何方月披上,看了看外邊天寒地凍,不禁抱怨,“公子今日爲何起得這般早?”
何方月搖頭一笑,將墨竹披上的毛裘繫好,“昨日不是答應了郝夢廉拿下八極宗嗎?”
“什麼,你今天就要去?”墨竹又趕忙端上一碗熱茶,“公子,何必這般呢?八極宗之事,能拖一日便是一日,那小人之言,又何必放在心上?”
何方月連忙擺擺手,“墨竹此言差矣,語既出行必就,拖拖拉拉算什麼回事?”接過熱茶喝下,“好,現在就走吧!”
見何方月說得這般肯定,墨竹只得撇撇嘴,出去準備馬車。
八極宗雖然不是什麼非常強大的門派,但是,在廣唐帝國的庇佑下,也是很難打它的主意的。
所以此次何方月纔會親自去八極宗看一下,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八極宗宗主也很是納悶,大名鼎鼎的公子閣閣主,今日又怎會想起到來他八極宗看一下?
不過,他竟然來了,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當何方月走下馬車駛,八極宗宗主就在馬車外恭候着。
何方月剛探出頭,笑容便掛在臉上,“不敢有勞兄大駕!”
八級宗宗主福華輕笑着,“賢弟大駕光臨,在下怎能不遠迎呢?”
何方月連忙下車,拿起福華的手,“那麼,就多謝大兄了,走,大兄可要準備好酒招待!”
“哈哈,那是自然!”
福華與何方月攜手而行,走進八極宗內。
何方月走進八極宗宗門後,目光向四周掃一圈,不禁讚歎道:“八極宗,可真是一塊好地兒呀!惹得小弟也想來入住幾日?”
福華臉色一僵,入住幾日?這是何意?只能尷尬的笑了幾聲,“若是賢弟喜歡此處,八極宗內一定有幾間客房爲賢弟留着。”
何方月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我就多謝大胸了,誒,酒可準備好了?不是好酒,我可不喝的哦。”
“當然,當然,本宗珍藏的千果釀,酒中的極品啊!賢弟必須得嚐嚐。”浮華對着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退下,其中一個人,跑去拿酒
這時,跟隨何方月而來的墨竹拿出了一套酒具。浮華臉色一滯,疑惑的看向何方月。
何方月打開摺扇,輕輕一笑,“宗主,勿怪,在下出外飲酒時,總是喜歡用自己的酒具。”
福華愣了一會兒,連忙附和而笑,“哦,這,這樣啊!呵呵,沒,沒關係。”
“宗主不介意就好。”何方月見墨竹把酒具擺好,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壺酒,“宗主的酒還未來,不如此刻嚐嚐在下的吧!”
“啊,額,這個……”富華臉色微變,眼珠子轉了幾圈,“哦哦,我也喜歡用自己的酒具。”他趕忙叫進來一個人,“走,快去把我的酒具拿來!”
那人點頭稱是,隨後退下。
“哦?原來宗主也是愛酒之人。”何方月淺淺一笑,爲自己斟了一杯。
“稱不得愛酒之人,我平日裡也不甚喝酒。”福華尷尬地笑了一下,疑惑地打量着何方月與墨竹,“那個……公子千里迢迢而來,可不只是爲了討杯酒喝吧?”
“怎麼,宗主以爲我們還有別的目的?”何方月飲了一杯,餘光落在福華的臉上。
“不,不敢,我哪裡敢懷疑公子?”浮華擦擦額頭的冷汗,公子閣對八極宗來說,的確是龐然大物,他不敢惹
“誒……什麼敢不敢的,大兄怎地說得如此拘束?”何方月將酒杯放下,發出咚的一聲,嚇了福華一個激靈。
“哦,是是是,公子說的是。”福華連忙點頭,爲了掩飾慌張,他嘟囔着,“唉,那人辦事怎麼這麼慢?等了這麼久了,我的酒具還沒有來……”
“無妨無妨,暫用我的吧!”何芳說。隨手將一個酒杯推向了福華。
福華有些害怕,看向身後,“不用不用,我怎麼敢用公子的呢?弄髒了可怎麼辦?想來我的酒具馬上就要到了。”
“好,那也隨你。”何方月又飲了一杯酒,砸吧砸吧嘴,“你要是再不喝,我可要喝完了!”
“那,那公子喝完便是,我們,八極宗的酒,可好着呢!”福華尷尬的笑一下。
今日何方月的拜訪本就蹊蹺,誰知道他打着什麼主意呢?他的酒杯中,會不會放了什麼呢?
“宗,宗主,你的酒具到了!”去取酒具的那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怎地去了這麼久?莫非你還不知道我的酒具放在哪裡?”福華烊怒道。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哪裡有什麼酒具!這幅酒具,恐怕是那個人急忙趕製的吧!
“好啦好啦,我的酒具可算來了,公子,你的酒……”福華擡眼,發現何方月已經將酒瓶傾倒過來了,哪裡還是什麼酒?
“沒,沒了。”何方月起身,伸了個懶腰,“宗主可真是沒有口福啊!那個是青黎桃花酒,從桃花庵那裡撈來的?!”
福華哈哈大笑起來,“老弟啊,無妨無妨,我們八極宗的千果釀也是不同凡響啊!”
“嗯嗯,喝足了,就該睡了。”何方月打了個哈欠,向着福華抱拳道:“宗主慢飲,我便先行退下了。”
“哈哈,就走啊!可那千果釀,你還沒喝呢!”福華有些弄不清情況,怎地?他就到這裡來喝了一壺自己的酒,然後就走了,這算是什麼?
不過福華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招手微笑,“那就恭送公子了。”
何方月擺擺手,下了山,回到自己的馬車上,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墨竹駕着馬車,也是笑了一下,“公子,怎麼這般開心?遇上什麼好事了?”
“呵,天大的好事!”何方月的雙眼慢慢變得寒冷,“我還當八極宗的宗主是何等英雄,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草包,如今想想,那三個月的時間,我還要多了。”
這時墨竹也哈哈大笑起來:“還從未見過公子這般貶低他人呢,恐怕了,八極宗的宗主真的是愚笨得太過份了。”
何方月點了一下頭,“快些回去,我心中已有定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