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感覺頭皮陣陣發涼,頭髮一根根的好像都立了起來,好一陣後怕。
扭頭看副駕駛上的盛範,他睡的很沉,晶瑩的口水流出了好長。
再向後看,趙胖子和孫浩然也是睡的裡倒歪斜,剛纔那驚險一幕他們都沒有察覺。
手機鈴聲還在執着的響着,陳江按下了接聽鍵,心裡對這個來電話的人心存感激,如果再晚來幾秒鐘,他們很可能就會車毀人亡了。
這時,盛範他們才被手機鈴聲吵醒。
“喂,誰呀?”
陳江問完才反應過來,知道他手機號碼的,好像只有兩個人。
一個人是在他身邊剛纔還呼呼大睡的二貨。
另一個就是姜萊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哎!我說陳大師,回冀州了嗎?”
“姜萊?”陳江問。
“對呀!你可是答應請我們吃飯的,說完就沒影了,說,啥時候請?”
“我在高速上暱,今晚就能到冀州,不過可能會有些晚,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明天晚上吧,你們選地方,咋樣?”
“行,那就這樣!路上小心!”姜萊說完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陳江睏意全無,沒想到開高速真的會睡過去,剛纔要不是這個電話,這麼快的車速,後果真是不堪想象,姜萊這個丫頭救了他們四條命。
趙胖子在後面睡意朦朧的說:“快到了吧?”
“嗯,應該快了!”陳江沒說剛纔驚險的一幕,不只是丟臉的問題,事情已經過去了,說了還讓他們後怕。
“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天都快黑了!”孫浩然說完用雙手搓了搓臉。
盛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坐正了身體,對陳江說:“哥,一會兒換我開吧,你都開了好幾個小時了!”
陳江點了點頭,車慢慢滑向右側臨時停車帶,四個人下車後,就站在路邊紛紛解開褲子朝隔離帶外灑水。
趙胖子拿出煙,盛範不會抽菸,他給孫浩然和陳江一人分了一根。
“老弟,明天我就帶你去看看勞動公園門前的公建,遇到好的就拿下來一套,我幫你辦理完手續就回去了!”趙胖子對陳江說。
陳江點了點頭。
盛範說:“哥,也不能等開業以後,再給那些交了預交款的人算吧?那得好久暱!人家還不得罵死咱們!”
陳江想了想說:“房子買下來之後,如果需要裝修,那就找個工程隊幹,咱倆去公園門口給他們算卦,每天能算幾個就幾個,儘快算完!”
“你不飢餓營銷了?”盛範就笑了。
陳江白了他一眼,盛範嘿嘿直笑,他不知道的是,陳江真不是什麼飢餓營銷,只不過那時候他的靈氣每天只能用一次而已。
“工程隊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我幫你找一個,你就說你想裝成什麼樣子的就行了!”
孫浩然叼着煙,縮着脖子,越往北開就越冷,太陽快落山了,秋風吹到身上還是很涼。
“行,到時候看看房子再說的,開什麼還沒定下來暱,呵呵!”
陳江想起了那個中介大姐,又說:“對了,我們租房子的時候,遇到一箇中介的大姐,她對勞動公園這片很熟悉,明天咱們直接找她就行了!”
盛範也說:“嗯,那大姐賊能說!”
趙胖子也沒啥意見,雖然會花點中介費,但找專業人員幫忙的話,確實會方便很多,避免了浪費時間,他也着急回去解那些毛料。
孫浩然也點了點頭,他同樣歸心似箭,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老爺子一定也是心裡焦急的很!
自己並沒有把這次的事情告訴他,只是說有一些變故,自己要去長安跑一趟,讓他什麼都別做。
盛範纔開了一會兒,天就完全黑了,他第一次開夜路,也不敢開的太快,平均時速100邁,進冀州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到了錦園小區,四個人下了車,陳江問趙胖子:“趙哥,你不在我這兒睡?”
趙胖子呵呵笑道:“不了,下次吧,我和浩然也着急回去!”
他這麼一說,陳江也就明白了,他不想過多參合這事,作爲朋友,該做的他都做了,也就行了,至於後續,那就得看孫浩然父親的權謀和命運了!
孫浩然說:“車我先開回去,這兩天就把牌照給你辦下來,然後我再開過來!對了,你得把電話號碼和身份證給我!”
陳江和盛範望着遠去桿馬車寬大的車屁股,兩個人都有些不真實感,怎麼跑了一趟長安,竟然就有了這樣一輛牛逼的車!
“咕嚕嚕!”盛範的肚子發出了一陣聲響,這時,他倆才感覺到飢腸轆轆,想起晚飯還沒吃。
往前不遠,就有一家東北餃子館,倆人走了進去。
兩個人等呀等,二十分鐘都過去了,餃子還沒上來,盛範餓的胃直疼,就喊那個面容姣好的女服務員過來。
“姐呀,這也太慢了,餓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先給我倆來壺水充充飢吧!”盛範說的是愁眉苦臉。女服務員聽完,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吱吱嗚嗚的小聲說:“先生,您、您可真愛乾淨!”
陳江聽完就愣了一下,又琢磨了一下盛範這句話,這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樂得直拍桌子。
盛範一臉茫然的問:“哥,你笑啥呀?”
又過了十分多分鐘,餃子上來了,倆人吃了兩盤芹菜餡餃子,吃完陳江去結賬。
剛纔盛範聽陳江說完,才明白了自己剛纔的口誤,見那個女服務員看他還“癡癡”的笑,就鬧了個大紅臉,不敢看她,做賊似的趕快跑出了飯店。
“剩飯,你回去後該吃第二粒赤陽丹了!”回去的路上,陳江想起了這事。
“嗯,回去就吃!”盛範知道,也應該吃了。
孫浩然父親孫景的家,就在冀州府辦大樓後身的一個老、衚衕裡面,衚衕很窄,車只能停在衚衕口。
兩個人停好車,往衚衕裡面走,趙胖子就說:“我也真是服了你家老爺子了,這破房子住了多少年了,咋就不搬暱?”
“前幾年我媽就是在這房子走的,我爸也是捨不得,他總叨咕,要是能在冀州終老,就不再搬家了!”孫浩然聲音低沉。
“呵呵!搬吧!不搬的話,更住不長了!”
胖子話有所指,孫浩然當然也聽的出來,到了他父親這個位置,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問題是此時想退都不可能了,別人鐵索橫江,退路已經沒了。
書房裡,孫景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檯燈照在他的臉上,右側臉有一道陰影。
孫浩然遺傳了他父親的相貌,孫景消瘦的身材同樣很高大,濃眉單眼皮,眼睛並不小,鼻子高挺,頭髮雖然沒有一絲白髮,但應該是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