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皓有些不相信。
“這故事接下來大抵就是有兩種。”
“一種就是你的皇帝，和當今聖上相談甚歡，忽略了皇后。”
“皇后和別人搞事情去了。”
大鬍子的氣色就有些不好。
“皇后並沒有。”
“行吧，”伍皓想當然的說道，“那就是她喜歡了當今聖上，懷了當今聖上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追兒姑娘。”
“也不是。”
這就奇怪了。
除了這兩種結局，還能怎樣？
大鬍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實際上當時當今聖上是非常討厭皇后的。”
“因爲每次他和先聖說道情致正濃的時候，皇后就會去提醒先聖該休息了。”
“那個時候當今聖上還曾經說過一句話：純粹的詩人是不需要女人的。”
“尤其是討厭的女人。”
“從他說了這句話之後，先聖就下旨，再也不允許皇后到太和殿去。”
這簡直是搞笑之極。
“也許當今聖上，那個時候早就覬覦皇位。”
大鬍子搖了搖頭說。
“當今聖上那三年裡，從來沒出過皇宮。”
“說句不客氣的話，那三年裡，他和先聖同進同出，同榻而睡，同桌吃飯。”
“皇帝玉璽就在桌子上，他根本隨時都會拿走。”
“正好那個時候我是御前侍衛。”
“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是視而不見。”
“甚至非常憎惡做皇帝。”
“他曾經說，這個天底下最髒的男人，就是做皇帝的人。”
“他要做天底下至純的男人。”
“只有認真寫詩的男人，纔是天底下至純的男人。”
有一件事情伍皓就想不通了。
“既然你的皇帝那麼信任他，爲什麼三年後他走了呢？”
“他不是可以一直留在皇宮之中嗎？”
大鬍子搖了搖頭。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們兩個怕人打擾，有時候談話總是關起門來，不讓任何人出入。”
這就奇怪了。
“那你怎麼能懷疑追兒姑娘是當今聖上和皇后的女兒呢？”
大鬍子汗顏。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相信，甚至懷疑有人惡作劇。”
“因爲當今世上討厭皇后是衆人皆知的。”
“可是爲什麼這樣做，我也不是很清楚。”
“就像我們的人雖然越來越少，可是當今聖上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一樣。”
這一點伍皓也清楚的很。
就憑大鬍子這幾個人，如果當今聖上真的要剿殺他們，他們肯定活不到今天。
他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是不是隻有你們才能找到皇后？”
“當今聖上根本找不到？”
大鬍子有些驚訝的看着伍皓，脫口而出。
“姑爺，你是怎麼知道的？”
“哎，你別管這個。”
“這些事情劇本上經常有。”
“什麼劇本？”
“你也別管這個。”
伍皓對大鬍子說道。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辦好了。”
“想必你早就覈驗過了。”
大鬍子用力點了點頭，萬分敬仰的對伍皓說道。
“姑爺果然厲害的很。”
“那些人你分毫未錯。”
“不知道姑爺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那些人我都是經過仔細的挑揀，甚至有些人他們不自己承認，我也很難分得清他們是父子關係。”
“姑爺居然有這種本事。”
“這個嘛，說起來更是話長。”
“現如今如果你們能弄到當今聖上的頭髮或者是鬍子，我就可以搞定，知道追兒姑娘是否是當今聖上之女。”
他忽然間想起，先朝那個皇帝，現在恐怕屍骨未必已經腐爛。
“當然了，如果你能夠找到你那個皇帝的一根頭髮什麼的，一樣可以。”
“真的嗎？”
大鬍子目光中流露出殷切的眼神。
“姑爺，如果知道了結果，你會不會哄我？”
伍皓不屑的說道。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教你方法。”
“雖然有些麻煩。”
大鬍子羞愧的說道。
“姑爺對我是萬分信任，給予重託。”
“只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
“我懂，我明白。”
伍皓根本不和他計較這件事情。
很多很多年以後，很多人再也沒有這種執着和信仰了。
那時候的人，所有的追求，只有一個字：錢。
所謂的信仰和道義，都可以被金錢毀滅的乾乾淨淨。
伍皓突然說道。
“如果我聘請你爲我的看家護院，你會給我幹嗎？”
大鬍子一聽，慌得連連擺手說道。
“姑爺，這件事情是萬萬行不通的。”
“當今皇帝之所以沒有殺光我們，那是因爲我們還有用。”
“但是我們以前人很多，他肯定也是睡不安穩。”
“所以他殺掉我們大部分人，卻留下一小部分，讓他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你可以上岸。”
“啊？”
大鬍子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不知道姑爺在說些什麼。
伍皓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不必再做這件事情了。”
“歷史上來說，很少有人復辟成功。”
“原來那個朝代之所以失敗，必定有他失敗的道理，你們何必得如此辛苦，連累的把命都搭上呢？”
大鬍子苦笑一聲說道。
“姑爺說得話，我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可是最初和我們在一起的兄弟們，有八千多人。”
“如今我們剩下八百人不到。”
“如果我們苟且偷生，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努力仰着頭看着天空，生怕眼淚滾落下來。
“人啊，有的時候走到那一步，明知道是個坎，知道前面是死亡。”
“可是不死不行啊。”
眼淚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也不是一定要死。”
“如果想活，肯定有辦法活下來的。”
他突然間面對面的看着伍皓，把伍皓嚇了一跳。
“你知道嗎？有一種男人，爲了一件事情，他寧願吃盡這人世間的苦，把命送上，就爲了換一個忠義兩字。”
“你就是這樣的人。”
大鬍子突然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哭就哭吧。
有什麼好羞恥的呢？
他果然用力的哭了起來，哭得很大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伍皓欺負他了呢。
管家在外面聽見，還以爲伍皓被欺負了。
等到他急匆匆的跑進來一看，看到大鬍子哭天抹淚的，簡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天，真的是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