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師父,你們好了嗎?下雪了!”
在柳飛的手指已經捏住她的面紗,而女子似乎因爲走神而忘記阻攔時,讓人吐血的是宮將突然在山洞門口大聲問了一句。
而且這問題怎麼琢磨怎麼讓人浮想聯翩!
這傢伙是故意的,還是純潔得不像話?
女子被他這麼一喊,留意到柳飛的舉動,驚呼一聲,猛然坐直身體道:“膽大包天!”
柳飛笑了笑道:“臉不就是給人看的嗎?而且你這鮮紅的面紗和你這一身素衣格格不入啊……”
“這是我的事!”
女子冷聲說了一句,準備穿衣服,待看到他還在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時,厲聲道:“轉過身去!”
柳飛不慌不忙地道:“我很好奇,你是什麼身份,玄妙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你在玄妙閣中又有着怎樣的地位?”
“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多了嗎?”
“作爲你的救命恩人,我稍微瞭解一下不行嗎?”
“不行!而且你算我哪門子的救命恩人?”
見她翻臉無情,柳飛乾笑一聲,望向洞外道:“你們女人的話果然信不得,你是不是很快就要推翻之前的承諾,殺了我?”
女子沒有吭聲。
很快,她大聲道:“進來吧!”
凍得面龐通紅的宮將跑進山洞,見師父的氣色好了很多,當即對柳飛道:“柳總的醫術真的是出神入化,比傳聞中的還要厲害!我師父是不是沒事了?”
柳飛道:“她還需要調養,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她的修爲在那擺着呢。外面的雪下得大嗎?”
宮將道:“剛纔還很小,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大了,我估摸着要下暴雪,我們該怎麼辦?”
柳飛道:“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又在雪原深處,想趕出去並不現實。還是趁雪未徹底下大之際多備點乾柴吧!”
宮將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出了山洞,沒過多久,兩人抱了很多幹柴回來。
柳飛看到女子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知道她這是受到傷勢的影響,不然以她的修爲,抵禦這樣的嚴寒,肯定沒問題。
所以他也沒有猶豫,直接把自己的羽絨服脫掉遞都給她道:“你現在是我的病人,我辛辛苦苦把你的傷勢給穩定住,可不想看到它進一步惡化。穿上吧,身體暖和些,利於你傷勢的恢復。”
女子有些愕然地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我不需要!”
“真煩人!”
柳飛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她身旁,把羽絨服往她的身上一披道:“給你穿你就穿,矯情什麼?如果你實在逞強,那就直接扔火堆裡當柴火燒好了!”
女子二話不說,扯了羽絨服就往火堆裡扔。
柳飛雙手抱胸,也沒阻攔。
女子略微猶豫了一下,柳眉微舒,收回羽絨服,穿在身上,然後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宮將強忍着笑容湊到柳飛耳旁道:“還是你有辦法!”
柳飛嘴角微勾,剛想說話,女子冷聲道:“小將,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師父了。”
這消息對於宮將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
他慌忙跪在女子的面前道:“師父,難道您就不能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嗎?”
女子道:“不能,你已經觸犯了我的原則!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考慮拜你身邊的這個人爲師,我能教你的,他也能教你,而且還能教你一些我不能教的東西,比如說醫術!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好師父。”
柳飛哭笑不得地道:“喂,你這是幫我介紹徒弟嗎?那之前鬧的那麼一出算什麼?幫你的徒弟考察師父?你這人……”
女子冷聲道:“如果我真的想殺你,你有跟我交手的機會嗎?”
嘎!
她這話一出似乎讓山洞裡的空氣都凝固了。
不可否認,如果她想的話,他確實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其實他也早已看出來了,這也是他爲什麼願意救她的原因之一。
如果她真的對他動了殺心,宮將就是再怎麼哀求,他也會慎重考慮的,“農夫和蛇”的故事,他又不是沒聽過。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之前做的那些,只是爲了試探他有沒有資格給宮將當師父……
宮將看了一眼柳飛,淚流滿面地道:“這幾天相處下來,我已經意識到柳總是一個很有能力,也非常好的人了,但是師父,我只想一輩子當您的徒弟……”
女子十分決絕地將手一擺道:“不要再說了,我這也是爲了你好。這麼和你說吧,我偶然碰見你,見你很聰明,也很有修煉天賦,所以纔打破規矩收你爲徒,希望通過傳授你秘籍,暗中指點的方式,把你培養成才。”
頓了頓,她繼續道:“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即使你最終成才,你也只能算是我的外門弟子,很多事,你做不了,很多權利,你不會有。你拜師於他,則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而且你能遇見他,也是你的機緣。”
宮將聽得有些懵,柳飛則是反應極快,一針見血地道:“你們玄妙閣都是女人?”
女子神情漠然,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宮將還在苦苦哀求,可是她始終沒有再給出迴應。
柳飛見他哭得很傷心,以手扶額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她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你就是哭死,她也不會改變主意的!我也看你的修煉天賦很高,而且和我年輕的時候挺像的,如果你願意拜我爲師的話,那我就收你爲徒!你可以慢慢考慮,這個不急。”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道:“事先聲明,我收你爲徒和她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女子嘴角抹過一絲神秘的微笑,還是沒有說什麼。
夜慢慢深了,外面冷風肆虐,氣溫也是越來越低。
宮將可能是哭累了,對着火堆,斜靠着石壁就睡着了。他穿得也不厚,但是體格在那呢,而且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對這裡的氣溫很適應。
柳飛則不一樣,他習慣了鳳凰沒有秋冬的環境,猛然來到這裡,真心覺得冷,而且他還把羽絨服讓給女子穿了,這會兒身體都有些發抖。
迫不得已,他只得調動體內的五行之氣禦寒,可是這很消耗精力和體能,長夜漫漫,他不可能一直這樣。
留意到女子在看他,而且也是凍得夠嗆,他苦笑一聲道:“這下徹底稀罕我的羽絨服了吧?”
女子將頭一低,也沒理她。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睡的迷迷糊糊的柳飛聽到有人喊冷,睜開眼發現女子全身上下抖得厲害,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竄到她的身旁,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她竟然在發高燒,快速用銀針幫她鍼灸了一番,又用雪球把手套浸溼,隨後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一邊摟着她,一邊把手套覆在她的額頭上。
稍微清醒一點的女子看到柳飛在緊緊地抱着他,二話不說,一掌就劈向他,柳飛小聲道:“你這人有點良心行嗎?我是在救你!”
女子扭了扭身體,打了一個寒顫,突然往他的懷裡竄了竄。
“這女人……”
柳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把手套給扔到一邊,然後把自己的一隻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又悄悄地往她身旁挪了挪,讓兩人的身體徹底貼在了一起,這才緩緩地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只聽女子小聲道:“你要是敢趁我睡着的時候,掀開我的面紗,我一定殺了你!”
柳飛道:“你倒是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張口閉口就是殺,不過她現在已經不這麼說了。”
“你說的是樑靜妍?”
“靠,你查我戶口啊?”
柳飛目瞪口呆地看了她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女子難得一笑道:“沒辦法,你暴露得太徹底,我不想知道都難,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國安局異能小組的人。”
尼瑪,這女子簡直比特工還牛逼!
柳飛哪裡還有心思和她抱團取暖啊,直接鬆開她,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玄妙閣又是什麼組織?”
女子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嘛,儘管來查!”
“你……”柳飛指了指她道:“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和玄妙閣調查得一清二楚。”
女子冷聲道:“拭目以待。不過我和你聊這些,並不是想顯示自己的能耐,而是想告訴你,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樑靜妍的身世絕對超乎你的想象,你如果不想死得太慘的話,就學着規避一下,雖然說你們倆是假夫妻,但是畢竟是假的……”
竟然連假夫妻的事都知道!
柳飛有些凌亂地搖了搖頭,乾笑道:“你對我這麼上心,是不是看上我了?”
“放肆!你知道你該叫我什麼嗎?”
“該叫你什麼?”
柳飛皺了皺眉頭,一肚子的狐疑,女子則是詭異一笑,然後抱着胸,主動往他的懷裡一歪道:“不過那都是將來的事了,畢竟我現在是你的病人,就這麼一個身份。”
“……”
這是反過來被擺了一道啊!
被她這麼一說,柳飛都不好意思再摟着她睡了,萬一她要是自己的長輩的話,那豈不是……
不過這也不對啊,看她這身材,年紀應該不大,而且父母去世得早,家裡也沒有什麼親戚,她和他有個毛線的關係?
“難道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睡覺的時候規矩點?唬誰呢!”
柳飛抽了抽鼻子,再次摟着她,然後光明正大地把頭往她的香肩上一歪就睡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被搖醒,待看到是宮將後,他掃了一眼洞內道:“她呢?”
宮將道:“她早就走了!你睡得可真死,我晃了那麼久你才醒。”
柳飛皺了皺眉頭,暗想平時夜裡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可就醒了,昨晚睡得那麼香,難道和那女子身上散發的異香有關係?
“風一樣的女人,走了就走了吧!雪應該停了吧?我們趕緊回去,你爸該擔心死了!”
帶着宮將離開雪原,剛來到家門口,宮將突然道:“柳總,會醫術是不是很容易泡妞?我師父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結果被你給治病治的,你們倆昨晚都抱……抱在一起睡了,我的三觀已毀……”
“你都看到了?”柳飛朝着他的頭拍了一下道:“你懂個屁,我那是在幫她治病!”
宮將立即道:“這樣的治病法我也想學,我有一個非常喜歡的姑娘,追了好幾年都沒成功,要不你教教我?”
柳飛將臉一繃道:“想學?先讓你爸把公司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