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又稱“伏流”,是因爲岩溶作用,在石灰岩地區所形成的地下通道和溶洞中,具有河流主要特徵的水流。
柳飛和韓穎從井底往外遊了幾十米,如今來到一個大水潭中,而這個大水潭又是封閉的,所以可以肯定他們正處在暗流之中。
在昏暗的溶洞中摸索了一番後,確定沒有什麼危險,柳飛衝着韓穎道:“這兒有個淺灘,我們先在這稍微休息一下吧。”
說完,他在水潭中迅速地洗了洗衣服,將身上的那股臭腥味給清理乾淨,然後直接仰癱在淺灘上。
韓穎同樣梳洗一番後,爬到他身旁,然後緊挨着他躺下,不無感慨地道:“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話,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看起來很普通的海鳴山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
柳飛乾笑一聲,他又何曾想到?
從亂石陣到圓井,到羣蟒,再到這條暗河,可以說這一切都在不斷地顛覆着他對海鳴山的認識。
而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他本來是死活不承認那些傳聞中所說的海鳴山藏有寶藏或者古墓之類的,現在他突然有些信了。
他微微歪頭看了一眼韓穎,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鼻子中竄出的如蘭香氣。
他怔了一下,意識到她也在側身看着他後,連忙轉過頭道:“你沒受傷吧?”
韓穎十分感激地道:“在剛纔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還處處保護我,不然就我的水性和身手,恐怕不知道要被那些兇狠的蟒蛇給咬多少回了!”
柳飛笑了笑道:“我是你師父嘛,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韓穎心裡暖暖地道:“有你這樣的師父真好!”
“咳咳……”
聽着這毫不遮掩,充滿情愫的話語,又想到從昨天到今天兩人之間一系列讓人面紅耳赤的親密接觸,柳飛真擔心再在這麼個封閉的溶洞中待下去,他恐怕要把持不住做壞事了。
想了想,他道:“這裡也是一片昏暗,離井底也不遠,搞不好是那些蟒蛇的聚集地,不宜久留。我想往前這樣的溶洞肯定還有,我們往前遊一段休息一段吧,免得又被那些蟒蛇給困了。”
韓穎點了點頭,再次道:“我都聽你的。”
再次和她十指相扣潛入水中,兩人向前快遊,不過遊了好一會兒卻遲遲沒遇到第二個溶洞,韓穎憋不住了,喝了幾口水,柳飛察覺到以後,一把將她拉到面前,直接堵住她的嘴,一邊往她嘴裡度氣一邊帶着她往前遊。
又過了一小會,柳飛帶着她冒出水面,不停地喘着粗氣,韓穎則是十分無力地伏在他的懷裡,氣喘吁吁。
當緩過來勁後,明知自己的舉動太過親暱,但是韓穎完全不想動了,她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徹底戀上了這個溫暖且堅實的胸膛。
它讓她沉醉,讓她着迷,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柳飛見她如此抱着自己,也不好推她,只得帶着她挪到淺灘邊再作調整,隨後再入水中。
如此又經過了好幾個溶洞,柳飛察覺到水溫升得很快,知道離出口已經非常近了,當即加快了速度。
很快,兩人從水裡冒了出來,赫然發現他們竟然處在細柳河上游和中游的分界點。
望着網箱裡養着的鱸魚和小河蝦,柳飛笑了,這當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嗚!”
“嗚!”
……
確定他們真的已經從井裡成功逃生後,激動異常的韓穎突然抱着柳飛痛哭了起來。
柳飛也知道對於一個怕蛇的人而言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客服這種心理是有多麼的不容易,而且面對的還是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蟒蛇,所以他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道:“我說得沒錯吧?這世上沒有絕望,只有恐懼,我們戰勝了恐懼,所以活了下來!”
韓穎點了點頭,鬆開他,然後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十分迷人的娃娃臉慢慢地變紅了。
柳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本來還想打趣她的,但是當看到她那溼衣包裹下的魅惑身段以及身前的兩團壯觀事業後,他有些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哪裡還有心思打趣啊。
兩人就這麼彼此看着,忽然,韓穎主動湊頭向前,在眼看着就要吻到他的時候,一個村民的大喊聲突然傳來:“小飛,韓警官,可算找到你們了,你們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韓穎一聽這話,慌忙向後退了一下,柳飛則是直接脫了外套給她遮住身前的風光,然後帶着她上岸道:“我想了想,亂石陣、圓井和那羣蟒蛇的事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其他人了,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韓穎滿臉嬌羞地點了點頭,再次道:“嗯,我都聽你的!”
聽到這話,柳飛簡直無力吐槽了,這才小半天的功夫,他都不記得她說這句話說了多少次了,這怎麼給他一種夫唱婦隨的感覺呢?
他和村民寒暄了幾句,說他和韓穎都沒事後,讓他去告訴其他人,然後趕緊往回趕,在半路上,他碰到了柳玉蓮。
柳玉蓮見他們倆雖然都很狼狽,但是並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道:“這一大早起的,有村民聽到槍聲,緊接着你們倆又完全消失,可把我們給嚇壞了,還好你們沒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飛道:“這個說來話長,回去再說,婁所長來了嗎?”
柳玉蓮點頭道:“他一聽你們倆消失後就立即帶着一大羣幹警和村民們一起搜查了起來,搜查到了一些盜墓用的儀器,但是並沒有看到盜墓賊和你們,也是急得半死!對了,還有,有人打傷大棚裡的村民,偷走了一些黃金果、大櫻桃、藍色情緣、七色愛戀和菠蘿莓的幼苗!”
“什麼?”
柳飛無比震驚地看着她,暗想難道也是那羣盜墓賊乾的?他們不是前來盜墓尋寶的嗎?怎麼盯上他的花果了?
忽然,他想到了黃脣魚,一邊往回急趕一邊道:“黃脣魚呢?黃脣魚有沒有少?”
柳玉蓮道:“你和小穎離開沒多久,我便在培育室旁邊看到了兩個打鬥的身影,其中一人手裡還拿着一個尼龍袋,我覺得裡面裝得應該是水果和花卉的幼苗。但是說來奇怪,另外一個同樣戴着口罩的人似乎在阻止他進入培育室,兩個人的身手都非常好,而且速度非常好,我根本就追不上!”
“兩人戴着口罩的人打起來了?”
柳飛嘀咕了一句,皺了皺眉頭,又幹笑着搖了搖頭。
他來到培育室附近查看了一番,倒也發現了一些他們打鬥的痕跡,根據這些痕跡,他也可以判斷出兩人的身手相當不錯,恐怕都要比那幾個拿着槍的男子的身手高。
只是他們突然在培育室旁邊打起來卻是有點莫名其妙。
難道是起了內訌?
這個可能性好像不大。
那就不排除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幫他的,可是誰會幫他呢?蠍子和幽狐可是都回京城去彙報工作了,除了他們倆,他還真想不到哪個身手這麼好的朋友會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在海鳴山冒出來幫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婁巒帶着幾個幹警急匆匆地來到他面前,而且手裡還拿着一個尼龍袋。
他將尼龍袋遞給柳飛道:“你們倆沒事就好啊,這是我們在尋找你們的過程中看到的,裡面裝得都是你種的水果花卉的幼苗。這可讓我搞不懂了,以我們搜到的儀器看,他們應該也是一夥盜墓賊,怎麼還偷你的幼苗來了?”
柳飛託着下巴走了幾步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是使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兵分兩路,一路勘察墓穴尋寶,一路來偷我的東西。而單以身手論的話,來偷我東西的人應該纔是那夥人的老大!只是他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旗鼓相當的人攪亂了他的計劃,這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婁巒嘆了一聲道:“所有的針孔攝像頭都被他們給毀了,不然的話,也可以通過監控錄像看出一些貓膩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看你們這衣服全部溼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柳飛看了一眼韓穎,沉聲道:“我們在深山之中和他們交手了,他們一個個身手都很不錯,小穎不小心被劫持,我一路尾隨來到細柳河邊,他們以細柳河爲界,讓我不要輕舉妄動,待他們遊過河後,他們將小穎給推入水中逃竄,我跳入水中帶着她一起上岸後,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一個跨國的專業盜墓團伙,這次兩件事都失敗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捲土重來,所以我們還是先商量商量對策吧!”
既然已經決定暫時保守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了,柳飛在瞎編搪塞一番後,自然要主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婁巒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沒有細究,而是跟他一起來到家中,商議起了對策。
根據商議的最終結果,除了韓穎暫時繼續呆在海鳴山外,守成鎮派出所還會派些警員守在山外和他們策應。
另外自然是重新安裝針孔攝像頭,這波人有手段破壞掉所有的攝像頭,可並不意味着所有前來海鳴山尋寶的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而且有了攝像頭後,他們可以更有針對性地採取行動。
當然,柳飛也給自己安排了秘密任務,那就是調查亂石陣、圓井、暗河以及那個在暗中幫他的神秘人,即使是瞎子也看得出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在分頭採取行動以後,他突然接到了一個好消息,可以說是一掃這些天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