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說:“有,因爲這個人是個好色,他的行爲很不檢點,一定是勾搭的女人太多,她媳婦跟他打鬧,才把他推下去的。”
王校長問:“你怎麼知道?”
鐵柱說:“很簡單,因爲他有病,而且是生理病,不是皰疹就是花柳,這小子已經染病了,那東西不能用。”
趙鐵柱說完,就幫他蓋上了被單,拉着王校長出了太平間的門。
趙鐵柱慧眼如炬,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那人得的是生理病,鐵柱一眼就看出來了。
總不能幫憨子哥換個有病的器官吧。那樣不但是害了憨子哥,也是害了香草。
就這樣,兩個人又垂頭喪氣走了,趙鐵柱又回到了青石山。
這一走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Z市沒有好消息傳來,王校長一直沒有跟鐵柱聯繫。
鐵柱等得及,可是陶大明等不及,因爲陶大明急着抱孫子呢。
兒子不做手術,不把香草娶過門,怎麼抱孫子。
把他急得團團轉,路也不好好修了,整天坐石頭上吧嗒吧嗒抽菸鍋子。
趙鐵柱就勸他,說:“叔,這種事急不來,要慢慢等,緣分是天註定的,香草如果是憨子的媳婦,誰也拆不散,如果香草註定不是你陶家的人,強求也沒用。”
陶大明就使勁吹了吹煙鍋子,然後把煙鍋子在石頭上磕了磕,磕乾淨裡面的煙屎,纏起來別在褲腰裡,仰天長嘆一聲說:“聽天由命吧……”
這段時間憨子也有點着急,其實憨子無形中已經暗暗喜歡上了香草。
從他第一次看到香草,就有點喜歡她,香草是個樸實的女孩子,也是個潑辣的女孩子。
她有文化,有頭腦,敢做敢幹,最重要是長得漂亮,一點也不比石榴差。
憨子渴望得到像香草這樣的女人,雖說男女間的**不是婚姻的全部,可是沒有那種事是萬萬不能的。
兩口子結婚爲了啥?還不就是那點事?生兒育女傳種接代是靠啥?還不是靠那個東西?
只有那東西才能帶給女人快樂,也只有那東西才能把女人的心留住。留住了女人,也就是留住了自己的根。
千百年來道不盡的歡愉,千百年來人人都難以啓齒卻引以爲豪的地方,一直是憨子的短處。也是憨子的心痛。
就在憨子跟陶大明爺兒倆心急如焚的時候,這邊的王校長跟王師母也是心急如焚。
王校長跟王師母是非常喜歡憨子的。
在他們的眼裡,憨子簡直就是完美無缺。
憨子在他們家住過三天,三天的時間這孩子給王校長夫妻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首先是憨子勤勞,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爲王校長家挑水。
那一天,憨子早早起牀,找了半
天,沒找到王校長家的扁擔跟水桶在哪兒。
當四合院裡的鄰居告訴他,大院裡有自來水,不用挑水的時候,憨子才知道城裡人用的是自來水。
可他還是用臉盆幫着王校長接滿了院子裡的水缸,院裡院外也幫着打掃的一塵不染,這裡的鄰居都誇憨子踏實肯幹。
第二,憨子懂事,不笑不說話,人也循規蹈矩,每次見到王師母總是嬸子長嬸子短,見到院裡的鄰居也喊大娘,嬸子,大爺,非常的禮貌。
他的話不多,但是都有益處。說出的每句話都在提醒人,幫助人,還幫着王師母買菜,攙扶着王師母過馬路。
那段時間,把王師母跟王校長感動的啊,恨不得收憨子做乾兒子。
第三,憨子善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任憑香草怎麼奚落他,他只是呵呵的笑,一點也不生氣。
有次香草罵的憨子狗血淋頭,王師母都聽不下去了,就對他說:“你咋不還口?你沒長嘴?”
憨子呵呵一笑說:“香草是妹妹,哥哥應該讓着妹妹。”
只一句話,王師母就對憨子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是多麼豁達善良的胸懷啊,閨女嫁給他一輩子不會受屈。
在王師母跟王校長看來,憨子渾身是優點,沒有一點短處。
這些年,大都市的繁榮亮瞎了所有年輕人的眼,男人都學得油腔滑調,都學得唯利是圖,相互攀比。
而憨子卻不在乎這些,他只是希望身邊的人都幸福,都生活的好。這樣的孩子如果打一輩子光棍,老天爺就是沒長眼睛。
所以王校長跟王師母非要香草嫁給憨子做媳婦不可。
什麼一見鍾情?什麼感情不和?什麼富豪門第?統統都是扯淡!只有這樣的人,纔是寶貝,纔是亮點。跟着憨子會讓女人一輩子踏實。
王校長這段時間一直沒閒着,反正已經退休了。
雖然退休了,但是手下帶出來的人多,很多醫院的醫生,還有縣級市級的幹部,當年都是他的學生。被他一手帶出來的。所以王校長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還有孫縣長的老丈人老高,因爲當初受過趙鐵柱的恩德,也在一直幫着王校長聯繫,他們在遍地撒網,幫着憨子尋找新的貨源。
第三次貨源很快就找到了,同樣是一個學生。
那孩子死的時候才二十多點,是Z市一家大專學院的學生,長得很帥,那孩子很不幸,是半夜掉進一個下水道的時候摔死的。
因爲道路維修,工人們急着回家,忘記了按好井蓋子,這孩子上完了晚自習回住處,一個跟頭朝下栽了進去。
掉進去的時候,腦袋磕在了裡面的水泥柱上,當場腦漿並裂。
有好心人把他送進了Z市第三醫院,三醫院同樣沒有搶救,直接把他拉進了太平間。
醫院通知孩子家屬的時候,才知道這孩子是個孤兒,從小父母雙亡,連個認屍體的都沒有,而且因爲上學,還欠了一屁股債。連口棺材都買不起。
三醫院的院長一看機會來了,連夜打電話通知了王校長。
王校長急急忙忙趕過來以後,首先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身體非常的健康,還是個童子雞,沒有任何生理病。
這一下他放心了,連夜開車趕到了青石山,從工棚裡把趙鐵柱給拖了出來,歡天喜地說:“鐵柱,成了,成了,貨源有了,咱們走,立刻走!”
鐵柱問:“血型怎麼樣?”
王校長說:“血型相符,而且這孩子是前半夜死的,具體的事宜,到醫院以後咱們再商議。”
趙鐵柱一聽精神立刻振奮起來,趕緊穿上了衣服,拿上了自己吃飯的傢伙。
就是祖上留下的那串鋼針,和那把祖傳的劁豬刀。然後通知憨子趕緊起牀,準備到城裡去做手術。
這一次不單單是憨子去,陶大明也屁顛屁顛跟着去了,因爲他不放心。
青石山的大路已經修通了一多半,開車出山簡直是神速,所以沒有耽擱什麼時間。
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沒有天明,三醫院的院長正在在辦公室裡等候。
趙鐵柱進門以後,第一件事就問:“這孩子的家屬聯繫到沒有?”
院長說:“聯繫不上啊,沒辦法,他家裡沒人了。”
趙鐵柱一皺眉頭說:“那不行,買賣器官是犯法的,必須要經過家屬的簽字,要不然這手術我不做。”
這話剛一出口,不但王校長打了個寒顫,就是陶大明跟老高也打了個寒顫。
大家這時候纔想到,買賣器官的確是犯法的,除非是有死者死前的醫囑。
那該怎麼辦?事情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屋子裡的幾個人來回的徘徊,走過來走過去,特別是陶大明,簡直心急如焚,就像一條生了蝨子的狗,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
還是王校長注意多,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咬着牙說:“這件事交給我,我想辦法聯繫學校,找到這孩子的監護人。”
王校長坐上汽車走了。日當中午的時候,他終於開車帶着一個老奶奶來到了三醫院。
這老奶奶年紀不小了,是死去孩子的親奶奶,目前是死者唯一的親人了。
老太太聽到了孫子死去的消息,哭的聲淚俱下,抱着孩子的屍體死去活來。
這是她家唯一的一根獨苗了,就這麼死了,百年以後,連個上墳燒紙的人也沒有了。
老人嚎啕大哭,聲淚俱下,忘乎所以。
等她哭夠了,醫院的院長才跟她談起要移治孩子的器官問題,說要借這孩子的小鳥兒一用。移植到憨子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