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氏自己的飛機場,冒着淅瀝瀝的小雨,跑道上剛剛挺穩一架飛機。
登機旋梯上,早早就等候了衆多的黑衣保鏢以及安氏的工作人員。
飛機艙門打開,立刻,先出來了四個保鏢,立在門口兩個,在前面開路兩個,一把大大的雨傘,已經非常貼心地遮在了後面出來的頎長健碩身材的年輕男人頭上。
一個安氏的高層已經迎了過去,低聲說,“安總,直接去醫院嗎?”
安峻熙拉了拉嘴脣,冷酷而威嚴的眸子,射向雨中的源海市,已經傍晚,陰沉的雨幕中,一閃閃的城市燈光顯得源海市有些冰冷。
“嗯,醫院。”
吐出這兩個字,衆人簇擁保護的男人便開始向下面的專車走去。
“畢竟個小時沒有休息了,要不要先回去洗一洗,吃點東西再去?”前面副駕駛的助理很體貼的問。
習慣享受的安總,不論何時,都是以自我爲中心,走到任何地方,都是享受最高待遇不說,還喜歡潔淨的他,喜歡頭髮保持乾爽而清香,喜歡身上衣服穿着不超過六個小時,喜歡身上肌膚沒有汗液緊貼。總之,安總是個非常講究的男人。
“加速,去國際醫院。”安峻熙哪裡還有別的什麼心情,偏着臉看着過往的街燈,其實心已經飛遠了。只見他的手指頭,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想到醫院將要面對的場景,不免先微微呼出一口氣。
媽的,爲什麼會有那麼一滴滴緊張?
國際醫院到了,那裡也早就嚴陣以待。
有保鏢把守着專用通道,還有醫院的院長親自來迎接。
“安總來了。”院長很殷勤而親切地笑着,把手放在了安峻熙車門的上面。
“病人情況怎麼樣?”安峻熙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下車,向醫院樓上走。
刷刷刷……伴隨着細微的雨聲,還有很多保鏢和助理包圍着高大的安氏少爺。
“病人情況是這樣的……”院長比安峻熙矮一大截,年紀也大點了,跟着安峻熙的昂然闊步,顯得那麼吃力。
聽着院長的彙報,安峻熙不由得想,不知道那個叫做姜曉渠的女孩,此刻什麼心情,會不會哭得一塌糊塗,需要他堅強的臂膀的安慰。如果是,他一定要涌過去,用自己有力的臂膀攬過去,抱緊她,輕輕地告訴她:不必怕,有他在,一切都會好的。
嗯,很讓他滿意而欣然的一副場景……
自大自負的安峻熙龍驤虎步地向電梯走去,嘴角帶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丁零!一聲,電梯停在了手術樓層。
迪仔噌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因爲心虛而緊張地舔了舔舌頭,手在腿側微微哆嗦,提醒長椅上垂首坐着的姜曉渠,“喂,起來啊,我們安總回來的!”
可是姜曉渠置若罔聞,仍舊一副失神的模樣。
迪仔看到電梯門緩緩打開,走出來威嚴的安總時,又急匆匆地小聲交代姜曉渠,“喂!你,姜、姜曉渠!我們安氏的老大來了!安總,安總,老大啊!”
剛剛調查清楚,這個女人叫做姜曉渠,與傷者姜夢慈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在醫學院學習高護。暈死,看上去那麼小巧的一個女人,臉上尚且帶着濃重的娃娃氣,她怎麼竟然會是大學生?早知道她在上大學,他們也不會費了那麼多力氣在初中和高中掘地三尺地找了吧?她是個很冷淡的女人,輕易不說話,也不笑,偶爾看他一眼,都是惡狠狠的憎惡眼神。唉,對自己這樣也就罷了,誰讓自己是帶領小弟去打人家的兇犯呢?可是現在,最最偉大的安總親自到場了,這個女人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最起碼應該站起來,打聲招呼吧。雖然她姐姐是被安氏傷到,可是這件事又不是安總安排的,而是安總的媽媽安排的,安總對於這件事沒有插手,而是把權限下放給他迪仔了。可是,儘管他向姜曉渠反覆解釋過這個問題,她都是油鹽不進的樣子。冷得差點凍死迪仔。
電梯門緩緩打開,安峻熙直直地向前尋找過去,當他一眼看到長椅上,那個孤零零坐着的女孩,他的心,頓時抽了抽。
果然是她!
錯不了!
她的側影都是那麼迷人而獨特,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馬尾散開了,披肩直髮無助地垂在她的臉上,遮住了她精美的五官。
怦怦怦怦!
安峻熙提了一口氣,帶領着一羣人向姜曉渠走去。
距離她只有三米的時候,安峻熙單臂一伸,阻住了身邊所有的人,他自己單獨向前靠去,高大威武的身形,立在嬌小女孩身邊,顯得那樣氣宇軒昂。
“安總……”迪仔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招呼,所有在場的小弟也都齊齊鞠躬。
可惜,安峻熙一眼都沒有去看迪仔,而是眼珠子不錯的盯着長椅上的小女孩。
迪仔聳聳眉毛,很識時務地向外圈撤了撤。
俊美的臉上幾分遲疑,安峻熙先呼吸了幾口,才把他的大手輕輕放在了她窄小的肩膀上,當她身上的那股柔軟落入他的手心時,他差點咬破自己的嘴脣。
心裡輕罵了一聲:靠,就是這份觸感,讓他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女人的這份觸感!
“你……咳咳,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切都交給安氏來處理。”
安峻熙第一次溫和了聲音,去設身處地的安慰別人。
要知道,這一次大手術,可是將要花費多少巨資?而且,能夠湊夠這次手術的全國的醫界精英,也不是僅僅用錢就可以辦到的。也只有安氏,用他強大的背景,才能夠短時間內匯聚來各方的精英。
他以爲他會看到女孩滿是淚珠的梨花帶雨的臉龐,他以爲她會非常虛弱地靠在他胸膛上哭,然後不知所措地問着他,她該怎麼辦……然後然後嘛……
姜曉渠聽到這個什麼安總說出的話,眉頭皺起。
姐姐就是他們派人打成這樣的,一個如花似玉的豔麗女孩,現在竟然生死不知。
他還有臉說這樣大牌的話?他以爲他是誰?他打了她姐姐,他來負責這是他應該的,他憑什麼這副救濟全天下的臭屁樣子。
富人,的確就是沒有正常的社會道理!
姜曉渠微微起身,緩緩轉臉,憎惡地去看安峻熙期待的俊臉。
很迅速的,一手狠狠撥拉下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然後帶着憤恨,狠狠掄過去胳膊,重重搧了安峻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