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艱難的勝利

所有人的精力似乎都集中在了那個坑內,只有雲朵繼續散漫着。

噗哧一聲響,坑內衝出人影,向着空中而去。

空中的葉一遇開始大口喘着氣,分身的使用及楊曉的攻擊已經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了。

楊曉全身灰塵和着血跡汗水,遠遠望去似乎是一個血人,只是左手還死死抓緊葉一遇的手。看樣子楊曉已經失去知覺。

整個畫面是那麼的悲情,看起來似乎是葉一遇拖着一具死屍。

“唔,那個小子,居然讓我使出了全力,現在的我可能再也承受不了大的攻擊了。”葉一遇也十分狼狽,“不過,他已經完了吧,哈哈……他的手可真討厭。”

不知道爲什麼,全場沒有因爲偶像葉一遇即將的勝利而歡呼。而是愈加的寂靜,沒有什麼在改變,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

楊曉開始大口大口咳嗽起來。

媽媽,不要拋棄我。我明白的……即使不開心也要強顏歡笑……用身體的痛苦來掩蓋心靈的悲傷……求你了,再一次……

楊曉突然緩緩擡起了頭:“還……還沒完呢。”幽幽的聲音似是來自地底的幽冥。

葉一遇猛地一頓,“不……不可能!你……你究竟是誰?”絕望的表情終於有點自然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開始佔絕他的心頭,一陣悚慄。

楊曉因爲慣性繼續上升着,瞬間升到了與葉一遇相同的高度。

“抓……抓迷藏終於結束了。”楊曉說完,頭使勁狠狠撞向葉一遇!

“是……是啊,迷藏要結束了。”葉一遇顫抖着聲音,左手向楊曉胸部再一次擊去。

兩個人再一次摔向了地面。

煙塵漸漸散去,地面的裂痕顯示着剛纔的激烈。

葉一遇楊曉靜靜躺在地面,像是遠古的荒寂。

周圍的安靜困惑了飛來的小鳥,嘰嘰喳喳着喧囂。花開陌路,雲朵散漫,終歸春蠶不過夏,荷開水面不過秋。一般時令。

唔,我是怎麼了?怎麼全身像被抽空了一樣?再也動不了了吧?誰叫自己那麼拼命,活該。楊曉的意識活動着。不過,好可惜,自己只要再一次就可以了。全身像是被捲入黑暗漩渦,連呼吸的感覺都十分困難。

對了,我身體裡面還有一個東西。

楊曉開始和心中那個東西交流,“喂,你可否出來一下?”

“噢,你看來受傷不輕嘛,不過這纔有男人氣概呵……”心內的聲音有點戲謔,不過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聲音的關心。

“呃……那個,有沒有辦法使我恢復一點力氣?一點就好。”楊曉的聲音近乎哀求,他知道這個時刻十分的重要,成功或者失敗在此一舉。

“不好意思,你還沒遇到真正危險的時刻,我不能冒着自己被幻滅的結果去幫助你。”心中的聲音慢慢微弱起來,“不過,前幾天我在你的夢裡已經提示過你了,你好好回憶一下,或許會有收穫。”

楊曉慢慢攪和着自己的身子……

慢慢的,手指可以使用了,動了幾下手指,成功了。感覺終於找到了。左手小臂左右了幾下,左手肘可以擡起來了。頭也可以略微活動幾下,那麼,把頭擡起來,好痛。可惡,汗和血應該混在一起了吧,弄痛了我的眼睛。右手徹底不能動了。再用一點力,背部已經可以離開地面。腳趾也可以活動了,腳腕轉了一下,小腿可以伸活舒展了。那麼,腳彎起來吧,腳肘已經離地了。

一……二……三……左手掌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心室組織再次受損,呼吸系統好像有什麼……

楊曉忽的一陣劇痛,撲通的一聲再次躺在了地面……

臺下很久沒出聲了,安靜過於異常。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周圍開始燥熱起來。

好,再來一次!左手肘離地,背部離地,腳肘離地,還可以。左手掌再次撐地!跪着爬了起來!接着……

楊曉終於站了起來!

“咻……吁吁……呼呼……”

全場愈加的鴉雀無聲。整個世界只有楊曉的哼哧喘氣聲。

似乎只有陽光一線溫暖着楊曉,楊曉眯着眼睛,眼中充滿了綠光,是幸福的日出!

射手守衛呆愣了許久,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清了清喉嚨,“優勝者是……楊……曉!”聲音穿透了雲霄。

楊曉露出了笑臉,淚水終於滑落,那兩行沐浴在陽光之中,晶瑩剔透。

臺下忽的傳來一聲掌聲,楊曉睜大眼往臺下望去,心忽的歡騰了一下。

是你嗎?

接着,兩聲掌聲,五聲,二十聲,兩百聲,五百聲……

“你是在用你的精神站了起來吧,真了不起!”射手守衛走了過來。

楊曉哈哈哈了幾聲,面對着臺下,迎向屬於自己的光榮。

這次楊曉治療的時間更加長了,看着哈利教授滿頭大汗的樣子,楊曉有點內疚,睜着有點辛苦的眼皮,抱歉地小聲呢喃。

“教授,我是不是真的不夠天才?讓你們如此費心真的不好意思。”

“什麼話,你不夠天才?葉一遇是誰倒打的啊?”哈利教授慈祥的面孔讓楊曉緩和了緊張,“其實人生下來就不斷地麻煩別人,不用那麼在意,好好修養。”

楊曉放心地閉上了眼睛,想象着下次比賽的緊張。

“楊曉,你擁有的那根棍子是六芒棍吧?”

流氓棍?楊曉感覺頭腦有點卡住了。

“六芒棍是因爲棍頂有六芒星的圖案而得名。六芒星因其獨特的形狀喻示着宇宙自然的規律而奇特,運用到法術中更顯出了它的唯一。運用得當自然造福於世,然而逆用它則……”哈利教授表情突然不自然。

楊曉略懂了哈利教授的言語,眼睛注意着哈利教授,希望能夠得到進一步的指導。

“算了,我慢慢教授你六芒星原理和你那根棍子的使用吧,你現在好好休息吧。”哈利教授轉過身子,離開了病房。

這個學生體質異常,似乎有另一種力量,再加上六芒棍,如能好好**的話,愛麗絲學園的又一次**應該……哈利教授穿過房門,擡起頭邁向走廊的黑暗。

其實愛麗絲學園最有趣的還是有趣非常的同學。時不時飛來飛去的學長,使用各種小法術的同伴,引人逗笑的調皮鬼,讓人稱敬的研究者,奇思妙想的天開者。

有時候楊曉異想天開地希望人們都變得快樂,和洽友好在一起。

書中的知識一遍遍洗刷着楊曉的頭腦。法術的出現是爲了什麼,僅僅是成就自己蓋世的光輝嗎?任何事物的出現都是有它的理由,或許是爲了制衡某種東西,或許是成就某種東西吧。楊曉的腦袋一陣暈眩。

治療後的虛弱讓楊曉感覺到無能,病房後的花園是特別的,也特別地爲欣賞它的一切綻放着,默默接受着祝福默默爲祝福的一切祝福。這種自然感溫馨出了祥和。躺在草叢中,默默回想着哈利教授的殷殷教導。蝴蝶等昆蟲隨着自己的性子使性着,一切似乎安排得妥當。

萬物要懂得愛護,能夠融洽其中那最好,利用好他們也就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不懂得珍惜它們的人必然會受到懲處的。由此可以想象,萬物是有靈性的。哈利教授的話權威震懾着楊曉,幼小的心靈上蒙上了淡淡的堅定。

法術的產生大概也是爲了更好的去愛人吧。得出這個結論後,楊曉感覺自己有點昇華,想想也不可思議,楊曉晃晃腦袋閉上了眼睛。

細碎模糊夢幻柔和的陽光射在楊曉稚嫩的臉上,略微薰醉的感覺,身邊走近一個身影,因爲陽光的突然變化楊曉睜開了眼睛。

“你真的在這裡,看到你生氣十足很高興。”葉紫的笑容綻放在陽光之中,猶如含苞骨朵突然開放。

“是你啊,每次都能見到你的關心,真好。”楊曉依舊報之於微笑。

葉紫笑得更加燦爛了,如能永遠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你覺得林生怎麼樣?”葉紫坐在楊曉的身邊,雙手交叉靠在膝蓋上,雙手撫弄着自己的髮絲,下巴原本靠在膝蓋上,慢慢把臉埋在大腿之間。

“他很好啊,你爲什麼這麼問?”楊曉望着她絕美的面容,依舊保持着笑容。

“是嗎?”葉紫轉過了頭,“還是說說別的吧,你有沒有喜歡過別人啊,平時看你那麼的安靜。”誰也看不到葉紫的臉頰漾出緋紅。

“喜歡過別人啊?”楊曉望向天空,她的笑容應該是那雲朵的形狀,“我也弄不清楚喜歡的感覺是什麼,不過我想應該有吧。”

似乎時間停滯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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