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曼托拉夫人

“爲什麼會到了這裡?你能告訴我嗎?我好想回到愛麗絲學園。”楊曉垂着眼皮,耷拉着耳朵,連續的疲憊讓他透支。

“強者從來都是爲自己及別人而努力,強者不是沒有眼淚,而是流着眼淚奔跑的人。爲尊嚴而存活着,所以希望你不可以懦弱。其實世人都是在別人的掌握之中,這種無奈其實更應該是一種前進的的動力。忘掉不愉快的,朝着自己認爲正確的方向奔跑吧。”

流着眼淚奔跑的強者嗎?楊曉一陣激動。

“究竟是誰伏在背後,你能告訴我嗎?”楊曉的睜大了眼睛,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秘密。”心內的聲音神秘、調皮着。

“我命令你告訴我。”楊曉嚴肅的表情透露着亟欲。

心內的聲音保持着緘默。過了一會,似乎耐不住寂寞,“我可以把已知世界上利害的勢力告訴你。愛麗絲學園在整個世界範圍內是比較有影響的。很久以前,一個叫雨夕風晨的天才學生突然自動退學,安於一處隱居地,其實力無法預測。奇怪的是很多異士都投靠於他,包括剛纔你的對手——小丑人,誰都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雨夕風晨?難道和雨夕……”楊曉不知爲何一陣悚慄。

雨夕風晨在楊曉心中是一位蓋世英雄。書中描寫他狂傲放蕩,落落不羈。法術一教就會,過目不忘。並且還自行創造了許多新的法術。要知道,新的法術帶來的威力是無匹的,因爲前人都不曾領教過。

“與愛麗絲學園相對的是神聖教堂。但那個神聖教堂一直很平靜,沒見過有什麼大的動作。也是很久以前,幾個頭角崢嶸的鬼才脫離教堂的教會組織,各立教派,經過幾年的征伐,統一於一個叫十八騎的團體。你昏迷之前喁喁細語的人大概脫離不了上面角鬥的人。這次無意識的全體活動大概是某個東西的出現吧。”心內的聲音有點猶豫。

“你說的和我在愛麗絲學園看過的書也有些出入。好了,你能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楊曉處於青春少艾,愈加好奇。

這時氣氛失去了剛纔全無窒礙,一時緊張。楊曉心裡甚至有點江面清晨刺冷的寒意。

“抱歉,每個人都要有敬畏感。”

敬畏感嗎?楊曉感覺身子一下子顫抖了一下,身體機能有紊亂的症狀,喘了幾下,拭着額頭,呼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你可是有自己的思想,只有經常開動開動,纔會有進步。”心內的聲音之後就徹底消沉。

世界開始恢復周圍的躁動。不知不覺正午陽光正暖,周圍一切盎然。

雨夕依舊是不慌的步調,楊曉依舊留意着她的剪影。想是雨夕曼妙的倩影勾住了楊曉一生的想念。

突然一股強烈的氣息如磁場颶風般席捲而來,包圍着兩個跋涉未來的旅人。楊曉也看到了前路的終止,接着一陣氣流紊亂着,狂潮似的擺弄着兩人。呼呼的聲響衝擊着耳膜,沒有飛石走沙,有的是萬獸的驚恐。

楊曉略微的失望牽制着他的精神及身體。定着心,把自己法力釋放,全力與這旋風抵抗。誰知這莫名的旋風隨着抵抗的增大而自己加強着。

唔,好巨大的力量。承受不住,頓時暈厥過去。

黑暗,暗黑,盡是不知道的世界。在愛麗絲學園的時候都是懶得起牀,只因爲想多休息,最後還是要努力起來完成永遠不止息的功課。每次練習回來,也只想撲在牀上。但未來一直以一種我不想接受的方式鞭策着,有一種好無奈的感覺。

“你現在的努力正是爲了以後擺脫無奈。人是這樣一種動物——越戰越勇!”這次楊曉可以確定的是這聲音是來自夢中,而不是心內那種奇怪的聲音。楊曉經常可以回憶出夢中的情景及言語。

睜開惺忪的雙眼,雨夕坐在一處坪地。她雙手肘靠在腳肘,不知是否關心望過來過。

眼前居然是一個山洞,蠻大的視野。

“那裡是遠古森林的安息地,樹在石壁中沉睡,葉片清晰。櫟木加固,羊脂蠟燭。羊毛掛毯分隔空間。草藥置於繡有主人名字的紅色絲絨襯墊。深處有谷地。”不知道爲什麼,楊曉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句,想來也是看了一些書籍導致。

“我得醒來保持虔誠。”心內的聲音再次微微着呢喃,“這個空間被稱作‘泉’,也指伊甸園。維納斯沉睡曼陀羅。逃避的達芙妮化身月桂。手握罌粟花的鉑爾塞福涅低頭沉思。生命之水流過……”心中的聲音充滿了敬畏。

“那這裡的主人到底是誰?”楊曉迫不及待。

“是曼陀拉夫人(Marie),曾經與查理八世Charles(1483----1498)及陌生人Mae和Colius‘陷入百合與三重冕的戰爭’。”心內的聲音小心着話語。

楊曉愈加的迷惑。

“你有點虛乏不專。”

“嗯,有點吧。總似乎感覺這裡是很詭異。”

“你不想再裝堅強了,不想再跟未來對抗了。只想躺下,依靠在親人及喜歡的人的懷抱。”

楊曉一驚,自己的心事被一覽無餘。緩緩低下頭,“你說的沒錯。”聲音充滿着無奈。

“知道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世界給你的。東方有句古話:飲水思源。不要等到想要回報的時候,才發現欲退不能。還有,你的父親母親不希望你這樣敗給自己。這個世界是由愛組成的,偉大的雨夕風晨說過:‘我這一生只做兩件事——愛人與被愛!’”

“還有‘無日不相思’的人,如果你再站不起來的話,那會讓她瞧不起。”心內的聲音略微笑意。

楊曉呆了一會,“我明白了,再也不會迷茫了,我會再出發。”像是下了世界般的決心。

緊緊跟着雨夕,進入了山洞。離開了陽光之後,山洞居然不是很黑。一種淡藍色的光芒指引着前進的路,四周的詭異吸引着楊曉。

“人一時的彷徨,大多數情況是因爲孤獨,孤獨引向憂鬱。所以你會暫時地陷入對愛的誤解。其實,孤獨只是自己封閉而已,雖然周圍環境並不如人願,但你不要以己之心量他人之心,最重要的是學會將心比心。”心內的聲音響起。

楊曉猛的心頭一震,緩過神依舊低着頭,“謝……謝謝你。”

“哦,沒什麼。對了,知道嗎,憂鬱是受魔鬼撒旦控制的。”

楊曉露出了童稚般的驚奇,魔鬼撒旦?還有多少東西在誘惑着我呢?但願都能進入未知的世界,不會讓人的一生忍受吉光片羽的微傷。楊曉稚嫩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山洞內側是一排排的架子,到處放置着草藥,混合出一種種奇妙的味道。楊曉回憶着書本的內容圖片,開始大量起眼前的這些草藥。人樣形狀的曼陀羅(Mandrake),使肌肉痙攣的毒芹(Cowbane),被稱作“女巫手套”、“死人鈴鐺”的毛地黃(Foxglove),魔鬼植物歐芹(Parslay)……

多麼可愛的生物,名字爲什麼會扭曲成這個樣子?

“扭曲嗎?你不知道,世界上多麼巨大的人羣,他們那一顆顆尋找自由的心,被污染成什麼樣子。正如那雨夕風晨,十八騎之類,尋找自由的同時哭着喊着不要讓自己寂寞。”心中的聲音不無微憤。

“你又在說什麼?”楊曉糊塗着未解。

“你還涉世未深,以後就會明白寂寞的真正味道了。”

接着便看到了一間起居室,簡單的孀婦居室一般的裝扮。但其中的溫暖讓人感覺身處溫馨。起居室依山洞構建,似乎和山洞融成一體,是那麼自然,顯示了主人的淡定,略微也能感覺到主人的雍容華貴。

“曼陀拉夫人到底是在研究什麼的?”楊曉默默提問着。

“哦,曼陀拉夫人對憂鬱症的治療於地下室,爲學會開啓了精神刺激類心理藥物研究。”心內的聲音充滿了虔誠:“憂鬱症其實很早就有人提出了,並不新奇,只是世界上一些人人爲封閉禁止。其實曼陀拉夫人也是爲了愛人與被愛一直在努力。”

楊曉沉默了一會,跟着雨夕離開這處陌生之地。

接着的更令楊曉詫異,山洞形成了一處低窪之處,低窪之處的上面居然豎直通向了地表。月光照射進來,投射在種植中的草藥,夢幻得讓人迷醉。

欣欣的草藥不懂主人的悲情,在土裡一直蠕蠕生長着,愈加成熟,等待死亡,以及新生。

月光害羞着慢慢移到了山洞一處石壁上,石壁慢慢顯現出一行字來。

楊曉和雨夕驚訝着,字如水暈般浮出,洇潤出一行娟秀的刻跡:愉悅的心靈來自健康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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