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女成小詩

“呃,那個……我看到你瘦弱的身軀,其實那種幻術很可怕的。”楊曉並不害怕,那種世界孤獨,那種自己只能伸出手無助的求救,卻只能被寂寞拉向深淵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其實,我有個朋友也像你這樣,表面上無所謂嘻嘻哈哈,很堅強,但是僞裝卸掉之後,立刻就會蹲下來委屈着哭泣。你應該也是那樣吧,百年孤獨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楊曉回過頭,望着少年絕美的面容,突然想起了雨夕。

不知道臺下有沒有人會因爲這些話而莫名心顫。

少年似乎被人說到痛處:“關你什麼事啊?臭小子。”少年繼續加重語氣,“再不走開的話,別怪我無情。”

少年動了幾下,似乎在威脅。

“你的心應該不是隨着你的言語而跳的吧。你還是趕快逃,我會替你求情的。”楊曉並沒有回頭對着他說話,但少年能感覺得到楊曉的真誠與關心。

少年又是一陣緘默,語氣開始有點誠懇,“這件事與你無關,快下臺去吧。”

“不,你要答應我,你會繼續好好活下去才行。”楊曉決絕着。

風緩慢拂過,吹起了楊曉的鬢髮,飄飄依依像是母親溫柔的撫摸。在背後的少年看來,似乎看到了什麼溫馨的畫面。於是少年的眼眶不知不覺頓時一熱,然後溼潤了,他知道有什麼佔據了他的眼眶,也有什麼佔據了他的心。

少年低下了頭,臉上浮出了一片緋紅。

當大家以爲這件事就這樣結束的時候,少年忽的擡起了頭,露出了奸詐詭異的笑,“你們就會這些鬼蜮伎倆啊,別以爲我好欺騙!”

少年衝向哈利教授,“我今天就把你們尊敬的教授的面具摘下來,看看你們的教授是人生的,還是妖生的,哈哈哈……”

“走開!”

少年一把推開了楊曉,楊曉一時未加防範,身體觸地一陣劇痛。

“小虎!”哈利教授發怒着,“不要傷害那個衝上來的孩子。”

“明白。”四大侍衛迅速擺開陣勢。

“幻術•花非花之術!”

一片片的粉紅隨即從天而降,夢幻了現實。周圍點點的磷光散着耀眼,恍若聖潔的天堂。

楊曉掙扎着站了起來。

少年頓時滯住停住腳步,陷入幻術的漩渦之中,惶惶不知所往。

糟糕,他們玩真的!看來我玩過火了。少年彷徨着。

少年的精神開始崩潰。誰會將每次罹難刻在悲傷之下?隳滅即將發生!

楊曉出乎意料奔到了少年的面前,“不要再逞強了!”說着取出了那根曼陀拉夫人起居室裡的那根棍子,全然不管少年的錯愕。

那粉紅的點點片片在四大守衛法力的加強下,旋即轉成鋒利的針刺。同時所有的粉紅針刺片片連成一體,呈圓球狀。並且逐漸變小,成一個包圍圈慢慢向少年楊曉擠壓去!

楊曉眼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堅執,回過頭,“好好活下去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少年呆着張着嘴,傻傻望向楊曉,眼珠慢慢下移,嘴也慢慢合上,若有所思。

唔,得先突破這個包圍圈才能離開,我不能慌亂……

楊曉舉着棍子,閉着眼,肚子裡的氣慢慢聚攏流向手心,然後手心的氣一下子就與棍子產生了反應。棍子瞬間也有了嗡嗡的聲響,似乎產生了共鳴。

一陣驚喜,沒想到會這樣順利!楊曉一點點忍住得意。

手慢慢跟棍子融成了一體,棍子發着若隱若現的熒光,光芒再慢慢聚集到了棍頂。

哇哇……楊曉心中吶喊着,開始了算是自己的爆發。同時棍頂的光芒爆發似的急劇射出。一個人若果壓抑了許久,難過的姿勢該怎麼擺呢?面對不知結果的前往,只有未來在偷偷嘲笑着。

爆發吧!

一幅壯觀的景象出現了:棍子散發的光芒迅速衝擊着包圍圈,僵持了一會,衝擊光分成許多束狀的光線瞬間輻散到包圍圈的各個角度。

轟隆……包圍圈迅速化滅!巨大的光芒照耀着整片天空,光束極速跳躍着散向四處。粉紅的世界被徹底擊破。

煙塵漸漸散去,周圍恢復了平和。一陣安靜。

楊曉迅速收起棍子,回過身,牽起了少年的手,看得出很緊張。畢竟在哈利教授面前冒犯了,而且現場很多人都認識自己,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你幹什麼?”少年拒絕着,掙扎要擺脫楊曉的無禮,臉頰一片酡紅。

“不要再孩子氣了,趕快逃吧。”楊曉重新拉穩了少年的手。

“瞬間移動!”

兩人消失在落寞中。

煙塵散盡,愈加的靜謐。剛纔發生的事似乎不可理解。

“小彪,你怎麼搞的?”小虎責罵着。同時跪向哈利教授,虛汗流不止。

“我只是不想傷害另外那個孩子。”小彪神情有點恍惚。

“不用自責,你們已經盡力了。”哈利教授轉身慢慢離開。

那是……那是六芒棍吧?看來世界果真又要開始腥風血雨了。不過,愛麗絲不能失去那個孩子。

哈利教授也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唔,這種燥熱的荒寂。楊曉睜開了眼,爲什麼自己會選擇在了死亡之林?

少年迅速撇開了楊曉,獨自對着繁茂的樹林。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少年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婉。

“哦,只是我不願看到你無助的樣子。”楊曉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施展着自己的身體,剛剛幾乎用盡了全力,現在已經精疲力竭。

少年回過頭愣愣望着楊曉,忘記了時間的無趣,只希望空間定格在這一瞬,回憶成永恆。

“呱呱呱……”一陣肚子叫的聲音從少年肚皮處調趣着生活。

“你餓啦?”楊曉關心着,不理少年的尷尬。

“你等一下,我對這裡比較熟,我去看看有沒有果子,不要亂跑。”楊曉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向了森林深處。

少年依舊愣愣望着楊曉的離去,仿若望着自己的信仰,“我不會記得你對我好的!”少年朝楊曉消失的方向吶喊。

“無所謂啦,只要你開心。”楊曉回過頭嬉笑着,陽光照射在陽光般的笑臉上,夢幻般。

少年睜着大大的眼睛,自己和世界定格了般。

沒過多久,楊曉抱着滿兜的果實,高高興興回到了原處。

“咦,那個少年呢?”楊曉驚奇着。

那個少年已經不見蹤影,原處只有一個女孩靠着樹幹養着神。

女孩睜開了眼,微笑着迎着楊曉的歸來。

楊曉一愣,對於這個女孩的美貌,仿若一陣春風溫熱緩慢着拂過。楊曉繼續震驚着,連果子逃了幾個也不曾發覺。

楊曉無法描述女孩的漂亮,依稀記得書中的幾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個王后用她的美貌,除去了四面八方的黑暗(《羅摩衍那》)。

每天的太陽因爲你而升起(拉美西斯二世稱讚奈菲爾塔利)。

他凝視着美麗的形象,心裡產生一種虔誠感,敬美如敬神……其次,寒顫過去之後,他會奇怪地發高燒,渾身感冒。因爲美髮射出來的東西穿過他的眼睛在他的體內產生熱量,他的靈魂也因此得到養育(《柏拉圖全集•斐德羅篇》)。

原來感覺只是一瞬間的事啊。楊曉奇異着造物主。

女孩似乎得意着楊曉的欣賞,但楊曉也看得太呆了,“你看什麼看?”女孩隨手撿起石子丟向楊曉。

楊曉受痛,猛的回過了神,知道自己的失禮後一陣慌亂,不知所措。

“呃……那個……”楊曉學會了結巴,“不好意思,啊,請問一下,有沒有看到一個少年在這裡休息過啊?”楊曉終於曉得自己的下一步。

女孩斜着眼,嬌嗔道:“臭小子,我只不過把頭髮放了下來,連衣服都沒換,你就不認得我啦。”

楊曉啊的一聲,訝異着後退了幾步,“你是那個少年?”

女孩噗哧遮着嘴笑了起來,“哈哈,原來玩弄你才最有趣。”

楊曉不再眷戀着女孩的美,他突然明白自己對她的感覺只是讚歎而並非喜歡。

“你啊,知道自己是女的,就更不能亂來。”楊曉覺得自己做得很正確,因爲如果一個女的被那種幻術折磨的話……

女孩站了起來,嘻嘻着走向楊曉,“你在我心中已經刻下永恆啦,你就是變成灰,我也要跟隨你哦。

女孩一個勁笑着,似乎永遠也沒有結束的時候。

“我叫成小詩,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女孩歪着頭,笑容是一朵雲的形狀。

“啊?”楊曉困惑着。

成小詩自然着挽過楊曉的手臂,撒嬌的模樣讓人恍然:“我要你陪着我。”

楊曉慌亂退了幾步,“我……我還要參加我們學園的比試。”楊曉支吾着。

成小詩忽然不再撒嬌,似是察覺到周圍什麼,周圍似乎出現一陣能量的涌動,“哦,那你去比試吧,我會再去找你的。”成小詩放開楊曉,四處張望着,回眸一笑,“我,我喜歡你哦。”說完消失在了眼前。

楊曉恍惚了一陣,回過神,似是不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森林依舊荒寂着……

兩天後,楊曉站在了水瓶座平臺上。陽光絲絲線線射在楊曉稚嫩的臉上,略微有點迷醉,周圍晃晃亮亮,逼得楊曉全身熱騰騰的。不能適應的溫暖,突地變成了刺眼。

只爲這冷清的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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