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海一下子翻天覆地,各人都驚奇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驚濤駭浪碰撞出來的浪花滴濺在星海號上,有了不一般驚險。也滴在了人的身上,有了不一般的觸摸感覺。這一切的場景已經超出了想象的範圍,全身心直接被眼前的所見震驚,沒有任何理由。
“怎麼了?”成小詩探出了身體,她更加擔心的還是楊曉的安全。
一時還沒有人回答,楓君自顧不暇,星海號已經摺損了他太多的力氣。而隨着奇怪的光芒的漸加晃亮,似乎海面更加胡來了。
小海慢慢走了出來,“是海底有某種力量的釋放吧,應該是楊曉的所作所爲,不要太擔心,他已經脫離危險了,而我們也將幸運逃離死亡圈。”
成小詩半信半疑望向了海面,一切就像是暴風雨前的激烈。
果然,星海號立即停止了脫離控制的急速漂流,因爲巨大慣性的作用使得星海號又是一陣巨大的晃動,真的是暴風雨前的激烈。星海號雖然暫時擺脫了危險,但接下來的控制卻又是異常的艱難。只見原來的反旋風中心又是一陣極爲爍耀的光芒,那種力量沒有止境,像是怨恨的一直吶喊,讓周圍傳蕩着一些哀鳴。
是劇烈的光芒和反旋風在做抵抗。抵抗的結果沒有意外:一陣陣連綿的風吹雨打。雖然還沒有達到爆炸的地步,可是一直的劇烈搖晃確實讓星海號吃不消,接着的是不停歇的海浪的拍打,越加高昂的浪頭的聲音,似乎正在佔領一個橋頭堡的勝利呼喊聲。有一段時間星海號被浪頭推至了最高點,不過還是沒翻到在海底,真的不知道這是上天開的什麼玩笑。
“楓君……”成小詩有點受不了星海號一直劇烈的搖晃,呼喊着。
楓君聽得不是很真切,不過還是感受得到甲板上成小詩的無奈,“你們自己小心點,我現在試着散發防禦的法陣……”
“聽他的聲音還真的有點悲慘。”小海走了過來。
成小詩沒有過多職責,她的心裡反而有了更深的顧慮。
“你是不是在想楊曉?”
成小詩疑惑望着小海,似乎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
“你不要不說話,這裡這麼無聊,你不說話的話會更加沉悶的,我們總得找一些樂子,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
依舊是沉默,小海無奈伸了伸手臂,覺得有些不理解,只好四處踢踏着腳後跟,呢喃着。
“我們都搞不懂世界上什麼東西真正值得自己用心關懷的,即使弄得明白,行爲上也背叛了自己的本心。”
在星海號的搖晃中成小詩更加難弄懂小海的言語,只有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
“無論你的身份如何,無論你以後的任何決定,希望你能夠真誠地對待你自己,這樣就不會留下悔恨一生。”
“你現在是真誠的嗎?”成小詩問道。
小海很高興終於有人迴應了她的言語,“我當然是真誠的啦。”
“你摸着你胸口心臟的位置,閉上眼睛。”
“幹什麼?”
“你試一下,聽不聽得到心內的呼喊。”
小海沒有說話,只是照着成小詩所說的做了起來。
星海號依舊劇烈的搖晃中,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正在準備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概是互相的安慰吧。
小海想了想,閉上了眼睛,擡起了右手,慢慢移動到了自己的胸膛心臟的位置,聆聽着心跳帶來的微妙感覺。
“有沒有什麼東西在你的心中感覺十分的沉重?”成小詩的聲音細微着穿透了小海的耳膜,似有天使小心翼翼在周圍歡笑。
“當然有。”
“除了夢想,你最牽掛的人?”
“兩方面都有吧。”
“我或許能瞭解,以前的我總是嘻嘻哈哈的,和你一樣。不過現在似乎一下子想清楚很多事情,發現不能勉強自己、不能委屈自己、不能違者自己的本心,要學會善待自己,這就是我這幾年的感悟。”
“你爲什麼對我說這些?”
成小詩沉默了一會:“因爲你需要長大。”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成熟?”
“我不知道成熟的定義是如何,但是如果是成熟的話一定是要有責任的,你知道‘責任’這個詞嗎?”
“開玩笑,我三歲識字上千,六歲的時候讀遍經史子集,現在更是通天地,泣鬼神……不是不是,反正我是很厲害的啦,怎麼可能那兩個字都不認識?”
“你在等待什麼?”
“等待什麼?”
“等待真正待你之人啊。”成小詩望了望漸漸平息的海之憤怒,“你想你的父親母親了吧?我有好幾次聽到你在自言自語,在夢中,或者在沉悶的午後。”
“你還知道什麼?”
周圍似乎安靜了起來,又似乎開始了滔天的巨浪。
星海號還在搖晃,只是少了許多的怒氣。海底的光芒跟着海底的急流也慢慢被時間平復下來,被風繚亂的心情此刻也漸漸有了安定的理由。
世界好像突然清平,一下子彷彿看到了過去、現在、未來,時間的手把這個畫面裁剪成了一張相框裡的夢幻,有了油畫裡面的平滑,是真實世界裡無法表現的順心順意。
“嗯,‘成’這個姓氏並不多見,讓人一下子就能聯想到十八騎的騎長成昊天。陳昊天現在可是最爲火熱的一個人啊,暗黑勢力的耳東人韋已經失去了影響,雨夕風晨的‘五人衆’似乎藏起來一樣,真是乏味啊,現在就是‘十八騎’作威作福的時代了。”小海十分鎮定的表情讓這個甲板突然有了一種急湊的味道,“你應該是成昊天的女兒,而成昊天又和我的父親交好……”
“你的父親熙行羽,雖然在世界範圍內並沒有多大的名聲,但在梵天勝境卻是無人不知。幾年前的天下名將之爭中,在赤縣神州的紫金、雨花二臺,你的父親和我的父親爭奪天下第一名將的頭銜,中途不知道什麼原因停止了比試,但公認的天下第一名將終究是你的父親——熙行羽,一夕鐵騎也得此傳遍了整個東方,我說的沒錯吧。想當年啊,熙行羽的威風,那可是滿城風雨,一舉一動都讓世界瘋狂……”
“熙行羽纔不是天下第一名將!”
“啊?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纔是天下第一名將!”
啊……?
成小詩無語中不好說什麼,只好傻笑着掩飾自己心中其他的想法。
“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是天下第一名將。我告訴你,我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名將,雖然沒有載入史冊,但你如果去問問熙行羽,他一定會告訴你真相。誒,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會被掩蓋,弄得我十分氣憤。”小海沒有以前的驕傲了,這個時候甚至有了一點謙虛,“我和熙行羽玩過,我真的打敗過他,他也真的承認敵不過我。”
“嗯,我相信,所以你就是天下第一名將?”
“哈哈,謙虛了,正是再下。”
弄不清狀況的兩個人只能靠着一直說話來保持心情的安定,也保持星海號的穩定。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的一樣,安靜中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