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五法術的施展,楊曉焦急中開始思慮該怎麼辦。
這是簡單的土遁之術,但爲什麼那個老五施展得這麼自然?並不像我們學習的法術施展。
愛麗絲學園教授的法術似乎是讓學生與大自然簽訂了什麼契約,讓周圍的一切盡施展法術之人的快意。而此刻楊曉只感覺眼前的法術並不像是帶着契約痛苦施展出來的,而是以一種及其自然的方式成就了這個法術效果。
楊曉接着自己的思路繼續漫無目的,突然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衝擊了他的頭腦:莫不是周圍的環境幫助了老五形成法術效果,是自然的意願。
但是楊曉來不及繼續延展思緒,一個幾乎是狀態四極限的力量迅移擺脫了老五的威脅。
老五的法術其實只是一個幌子,楊曉出現在老五身後的時候,老五已然不見,看來是事先就已經想好了攻擊的策略。
如果真的是自然幫助他施展了法術效果,那麼我以前的依靠自然力量控制體內的塞法不就可以成爲現實了?
容不得楊曉繼續思想,老五已然帶着他強大的攻勢從身後以近乎“綁架”的方式束縛了楊曉的行動。
好厲害,不僅是法術的運用,連艱難的體術也運用那麼自如,他們真的很可怕。可是,我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被打敗的。
接下來出人意料,另一個楊曉出現在了老五背後不遠,緊緊抓住了一根白淨修長的棍子,做出了法術流利的施展。
“大旋風!”
隨即從楊曉握住的棍子射出一陣氣流急劇旋轉着,好像龍捲風橫着狂卷,氣勢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楊曉知道和他們五人道理已經不可以長篇大論,接下來只有使出全力,讓事情順其自然。
老五背對着楊曉,雖然幾個旋風已經肆恣着向他移動,但老五並沒有失去任何鎮定,反而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也是出人意料,老五背後一面石牆因運而生,瞬間抵擋住了強勁的旋風肆虐。隨着旋風和石牆的相互抵消,楊曉愈加不敢怠慢,剛纔那已經是他比較得意的招數了,沒想到就那樣被輕易破解。楊曉開始了氣喘吁吁,和他們五個比鬥果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剛纔的石牆應該是類似“土陣壁”之類的法術,但見老五十分輕鬆運用自如,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
“來吧!”一向玩世態度的老五扭轉了自己的表情:“來說說自己一個人前來挑戰時心裡面真正想的啊。很多人都像你這樣,心裡面那些留存的真實被口頭的表達以及行爲的拙劣掩蓋過去,並且一直心安理得。”
楊曉開始討厭他們五個所說的話語,但是現場又有了變化。
一股飄逸在空中幻成了無數氤氳、視覺朦朧和誘惑了鼻子的氣味開始蔓延了楊曉的全身,迅速攝住了他的心神。通過自己本身強大的精神壓制,強自鎮定,很快制止了毒素的繼續蔓延,不過動作應該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畢竟身體機能已經被侵入了一次,想要找回隨心所欲的感覺也怕是不可能的了。
好快的毒素,應該是那個叫老二的女子施放的,那麼說的話接下來的就是……迎接其他人的攻擊了。
楊曉感覺着自己的雙手脅部似乎有又似乎沒有的被死死扣住,應該是被老三抓住了。接着的是楊曉隨着老三的瞬移而瞬移着,還有被老三弄到四處旋轉。因爲楊曉首先的受控,不同於精神上的虛幻,身體的無力感跟着方向感失衡,體內一陣腸胃的翻滾,讓楊曉十分噁心以及頭痛。
“呦,真不錯,我的毒氣居然沒有影響到你,真了不起……不過,你還是被老三抓住了,是不是很痛苦?”
老二款擺着腰肢,吐着香氣,在楊曉的旁邊帶着嘲笑。
“哈哈,這個小子不會受你的毒氣的影響,而受制於我的力氣,看來我比你厲害……”老三緊緊抓住楊曉,瘦小的身子並不凸顯。
“少在這裡得意了,要不是我毒氣攻擊影響了他的思考,哪裡輪得到你表現。”
“好好好,還是美麗的老二厲害……”
“你知道就好。”老二看起來也得意了很多:“毒氣攻擊對這個小子影響不大,看來他的精神控制不錯,體質也非常好,應該有特殊的經歷,要不然父輩的遺傳達不到他那種奇怪的體質。”
“看來老二已經摸透了這個小子的身體狀況,果然是女人,最瞭解男人了。”
“你少來。我猜,這個小子應該達到了精神控制他人的能力,或者能夠分出自己的靈識,最可怕的就是有自己的精神空間,或者由自己的氣形成的空間。”
“精神空間?那絕不可能,他那麼小小的年紀,別想那麼快就擁有精神空間的能力。”
“說不準的,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些天才式的人物。像當年一夕鐵騎的熙行羽,誰想得到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可以和十八騎的人叫板了?”
“也對。”
“我們是不是說太多了?”
“也對……”
楊曉來不及驚歎老二和老三的推斷,就被老三轉暈後直直拋向了老四,老四斜斜的嘴巴翹出了心中的歡喜,胖乎乎的身體旋即接住楊曉,一個狠狠的雙手和胸口的擠壓讓楊曉憋出了哀鳴,接着的是老四肥碩的身子任意手腳配合着壓擠着楊曉,整個的情形被哀鳴輕易帶過了,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在改變着任何人的心情。
最後是一個力道可以用眼睛瞧出氣的釋放的過肩摔,楊曉被深深壓制在力量之下。
老四胖乎乎的身子迅速離開了楊曉,身爲力道的追求者他做得已經足夠了。
一個身影雖然離開了楊曉,楊曉似乎可以不用理會他人的嘲笑了,可是另外一個身影是誰家的那可惡的惡犬,開始在楊曉的耳膜輕微驕傲着。
老大抓取着楊曉的衣領,他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有些事情並不是這樣就失去了依賴的依憑。
“怎麼了,你有什麼遺言嗎?”老大開始變得有點恐怖。
其餘的四人乖乖看着老大心情的宣泄,似乎被誰特別允許。
“你也應該是一樣吧,小的時候熱情追逐着自己的夢想,等到發現那個夢想似乎就是一個天方夜譚,你會不會特別的鬱悶?當你試着以自己的力量開始和這個世界作出一點點抵抗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愚蠢。當你左衝右突上進下闖,才發現一切都像是自己的徒勞一場。”老大這個時候情緒方面帶動得很好,讓周圍陷進了稍微無奈的吶喊之中。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那個時候你是不是開始思考生存的意義了?每個晚上被那種怨恨帶動着難以入眠,人生似乎就是一個苦悶呢。(薩特‘存在即是痛苦,他人就是地獄’)”
老大把楊曉的衣領揪得更加緊了,好像他想要攫取楊曉更多的東西,又好像他有點緊張了。
有一絲絲的血跡代替了楊曉的回答,因爲光線的昏暗,看得不是很真切。可是再多的沉默一直在繼續,周圍從喧囂回到沉寂,又從沉寂回到喧囂。
只是草原開始了清晨的美麗,那先前的一片暗紫色的天幕漸漸被拉上了無際的天空直至消失不見。迫不及待的陽光開始了揮灑,甚至看得清陽光照射映照出來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雖然這裡已經遭到了破壞,但是如果你放眼草原深處的話,到處都是怡人的鬱鬱蔥蔥。
陽光也漸漸看清楚了楊曉的臉頰,雖然傷痛讓楊曉堅強不了鎮定,但是他勉力睜開了一隻眼睛,想要露出什麼,他能做的只有那麼多了。
對於人生這麼一個漫長的旅行,如果真的有在彷徨的話,那麼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
楊曉終於睜開了另外的一隻眼睛,死死瞪住了眼前一直迷茫的眼神。那種眼神,與曾經的自己是如此的相像,可是現在不同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改變,唯有自己的信仰在心中永遠激盪!
楊曉的雙手擡了起來,堅毅抓住了老大的右手,很明顯要求他鬆開,因爲這樣被他提着真的會讓自己很不舒服,可哪裡不舒服又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改變現狀找回曾經夢想的話,那麼就捨棄自己這副皮囊的疲乏,所有血肉毛髮盡皆置換。
形勢又開始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