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無意義對話

前面好像是一個白色夾雜着五顏六色的黑洞,漸漸的有了一股魔力吸引着楊曉的腳步慢慢趨向,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其實很美妙,因爲心沒有一點的違抗,也就是說心情很好,沒有半點的雜質。

前面不是這個廟堂的主堂嗎?這個念頭隨即很快也被拋棄。楊曉的心完全被神奇佔領了,這其實很好,像是最忠誠的教徒,慢慢的都是對自己信仰的虔誠。

好像突然之間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的人爲信仰而死,那些被認爲很虛僞的看破紅塵或者心死的人究竟有着怎樣的內心?或者我們每一個人都能體會,就在你神奇的某個瞬間,那個瞬間會把你帶入天堂。

那個進入天堂的時刻沒有任何的雜念,沒有雜念的人是幸福的。滿滿的只有一個最基本的念頭,就是在主的面前,自己是幸福的。這樣已經很足夠了。

楊曉踏上了白色洞口的階梯,一層接着一層,時光在身邊流轉。這是否是夢的入口還是愛的階梯,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前面就是拯救之途。

讓所有的罪惡都贖盡吧,人間從此再無痛苦。

階梯似乎永無盡頭,其實要是如果這樣一直走下去,那該有多好。

可是每段幸福都有一個盡頭,楊曉知道自己並不能抓住它的尾巴。就在心念一轉的時候,白色光芒冗長的洞看得見出口了。

一切雖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又好像很聽自己的話,就像很聽話的小孩子。

盡頭不再是源源不絕的光芒,似乎是光芒的源頭。會很奇怪的是:前面的一塊美麗石頭的樸實。

楊曉想了想,依着自己的理解,如果光芒都是由眼前的這塊石頭產生的話,那麼這塊石頭就是一個光晶了,雖然自己並不會光芒萬丈,但就像是默默無聞的母親,默默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巨大光芒。

楊曉走近了石頭,發現石頭光滑如鏡,能夠映照出自己的相貌。一陣奇怪,連忙望向了四周,似乎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

可是周圍都是一些若有若無的光芒,但那些光芒也由此掩蓋了再多的真實,世界由此簡單起來,簡單得只剩下簡單。那些光芒十分的柔和,沒有一絲驕傲的慾望。

楊曉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好思慮的,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暫時的安定麼?

把視線再一次轉移到了石頭上,雖然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總歸沒有什麼危險,並且此刻反而有種安全的幸福感。

笑了笑,石頭反照出了笑容。突然覺得看見的人已經不那麼熟悉了,這真的是自己?真的是一個叫做楊曉的人?

“你在彷徨什麼?”一個提問似乎從天而降。

楊曉已經不再感到奇怪,反正這是個未知的世界,發生點正常的現象當然很正常。

張不開嘴巴,對着石頭,慢慢透露了自己的心事,小心翼翼,不敢大聲喧譁。

“你就是我的心?還是其他的東西?”楊曉鎮定了表情,慢慢坦露自己的想法,當然也沒有期待什麼神蹟的發生。

“心,心是個什麼東西?”這股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包圍着楊曉。

相對沉默了一會,或者還是覺得安靜下更加容易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差不多每時每刻都在彷徨。”

“那你不辛苦嗎?”

“當然辛苦,但腦中的想法似乎不是自己控制的。雖然某個時刻讓自己穩定,可下一秒依舊是思緒紊亂,被某種揮不去的東西束縛住了。”

“想象得到,你長大了,思考的事情自然就多。你喜歡你自己嗎?”四面包圍的聲音嬌柔了幾分,或者代表了自己的軟弱。

“說不出是否喜歡,每個人或許有自戀的傾向,或者討厭自己的想法,這就是每個人都會後悔一直於想要回到過去的原因吧。”

“嗯,你不會也想回到過去吧?”

“不會,我很相信命運的,一切就像上天安排好了,可是也會試着做一些改變,讓周圍變得更加美好。因爲有一些人成爲了我的朋友,不想讓他們失望,也希望成爲一個最好的自己。”

“你想不想擺脫彷徨?”

楊曉沒有說話,周圍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消耗了太多的自信。

“你也想過擺脫任何的束縛吧?想擺脫那些討厭的人。或者,想救贖自己的罪惡,或者,毀掉這個世界。”停頓了一下,似乎看到了楊曉的難堪,“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自己建立一個自己的世界啊,那樣的話,你就不會有任何的煩惱了,成天都是幸福的日子。”

楊曉小小的嚇了一跳,但沒有出言阻止。

“有些隱藏着的東西不是回憶,畢竟發生過的,補救不回。試着忘記根本就是愚蠢的做法。你想過沒有,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會影響別人的一生,所以你時時刻刻保留着罪惡感,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所做的罪行會對你報復。”

“不要說了……”

“拆穿了你一直壓抑的事情?你擁有了很多的情緒,你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你知道了很多的世界,你猜出了很多的秘密,不管是人世間還是靈魂或者心裡腦中的秘密,你爲此痛苦不已。你想逃避,但始終還是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不要說了,我求求你……”

“你討厭街上來來往往噁心的男人,你討厭城市中搔首弄姿的愚昧女人,但,那只是你討厭你自己!你討厭自己生存在這個世界,你討厭發生自己自己周圍的一切,你討厭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你討厭自己堅定不了信念,每一次都產生了動搖,你討厭自己是一個討厭的人。”

“我是否真的罪孽深重?就像那些人要殺死自己才能得到拯救。”楊曉無奈擡起了頭無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當你軟弱無能的時候,就會被某些在你之上的人形成了很多的憤恨。你無法擺脫,永遠也無法擺脫。你還做過最惡劣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你心裡的永遠拔不掉的針刺,讓你每時每刻每秒每分都會疼痛異常。那就是一個詛咒,讓你全身心的投降!”

楊曉低下了頭,全世界這個時候最安靜了,面對着自己的心,有誰會以勝利者的姿勢微笑?哦,不是微笑,是傻笑。

原罪,這是原罪。沒有任何的理由,這就是你無法救贖的原因。

“你還在彷徨嗎?”

楊曉擡起了頭,笑了笑,“當然沒有了。”

“天就要亮了,你還是早點出發吧。”

旋即周圍的光芒黯淡了少許,楊曉知道對方或者自己已經疲倦了,這場無意義的對話也結束了。

楊曉迴轉過身,沒有過多的留戀,很快就走到了洞口。那些熠熠生輝的,不就是自己的一些光輝的回憶嗎?

又是冗長的階梯,從上往下,走着走着,漫無目的。

心念一動,又看到了出口,這真的很不可思議,你可以想象出太陽的遠近,但是卻只能觸摸太陽的影子。很多的時候,現實比幻想更爲可愛。

走出出口就是廟堂裡面內院的植物園,開始有晨曦緩緩掠拂而過那些美麗的植物,就像一位位漂漂亮亮的小姐披上了華麗的外衣。在陽光的大方慷慨下,周圍明暗交界,但不失特別明顯。那些灰灰暗暗的,像是什麼特別的秘密。那些沐浴在陽光下的自不必說,歡欣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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