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讀完石碑後,三個人相應都有了一些沉默,或許是因爲這裡的空寂。
“我們走吧,不要耽擱時間了,畢竟我們的旅途十分的遙遠呢。”成小詩心情的變化很快,似乎還在遮掩什麼。
“嗯。”楊曉站了起來,伸伸自己的手腳。剛纔沉浸在那麼美妙的字句中,還沒能完全釋懷。看着楓君一直在呆愣,似乎這塊石碑的魅力也撩起了那個忍者的情絲……
楊曉不知覺就莫名笑了起來。
很快就拋下晴天鎮好遠好遠了,這次的行走是一路向西南,因爲這是到達梵天勝境的最短路徑了,東面有世界最高峰的阻攔,成爲了難以飛躍的障礙。向南之後就是水路了,這樣,旅行需要花費的時間就會大爲的縮減。所以只有沿着這條路徑,才能最早時間找得到過去朝聖的輝煌之途。
氣候開始慢慢燥熱起來,晚上的時候才稍微涼快少許。還是聽得到啁哳的鳥叫聲,但是不會感覺到煩躁,因爲任何的聲音都被這片黑暗的靜謐同化了。
很快便沉睡了,楊曉在夢中也是感覺着黑暗的延續,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爲什麼,下午吟誦的石碑內容總是在四周迴盪,似乎有什麼逆轉不過去。
醒了過來,尋找着地方小解,一下子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個人影,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你是誰?”
“我是Rex肖。”
楊曉一愣,鼎鼎大名的愛麗絲園長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
“孩子,你在痛苦什麼?”
楊曉睜大了眼睛,發現依舊是黑暗,黑暗遮蓋住了我們的眼睛,看不清聲音的來源。遮住了我們的一切,看不清未來的路途。
黑暗中我們不善於說話,只好寄託於那些想要說些什麼的人。
“你在迷茫嗎?看不清自己,或是看不清未來?那麼唯一的解釋只有: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能夠控制的,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去改變這一切。”
楊曉選擇了沉默,似乎沉默是最好的替代品。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見見你。”
“見我?”楊曉愣道。
“嗯。”不遠處的聲音繼續飄來:“你在世界鋒利的邊緣受過太多的傷害,你有什麼感想?”
“這是我個人的成長。”
“嗯,我很期待你的成長。”
“謝謝您,我會過得好好的,帶着您給我的期望。”
“那就好,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又會是另一個你,畢竟我不能長久顯現在這個世界。”
楊曉雖然有着很多的疑問,但是他知道現在沒有必要滿足自己的好奇感,畢竟有些地方某些時候並不是自己所認爲的能夠主宰。沉默在任何的時候依舊是閃閃發亮的金子。
“下次我還能見到您嗎?”楊曉知道要說再見了。
“當然了。”人影說着說着就不見了。
回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冷冷的,穿上了唯一的一件外套。楊曉伸展了一下手腳,覺得有點清醒了,望向了左右,其實天還是蠻早的。
楓君一直盤腿坐在樹下,並沒有什麼在他身上保暖,看來他一直在冥想着。
成小詩以自己認爲舒服的姿勢靠在樹幹上,斜斜的腦袋正好面對着楊曉,她閉上眼睛的臉頰在晨霧的朦朧之中,氤氳出了聖潔。彷彿有什麼在四周鳴唱着安靜,這一刻似乎等待了很久很久,讓楊曉覺得開始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音,正在滴滴答答着自己的羞澀。
楊曉不知道爲什麼移不開自己的眼睛,只是傻傻的在腦海臨摹着她安靜的臉頰,似乎要以很深很深的刻痕烙在自己的心上。
轉過了自己的視線,用雙掌搖動着自己的頭腦。該去洗漱了吧,還要找食物呢。楊曉整理了自己的着裝,開始向四周望去,找了一個方向行走了起來。
……
“楓君,我有一個問題問問你。”成小詩打破早上的沉默。
“什麼?”楓君停止了冥想,靈敏的知覺讓他感覺到了任何絲毫的情況。
“聽說你在愛麗絲考驗的時候和楊曉談了一些關於感情方面的東西。”
“啊,讓你見笑了。”
“你有試過感情嗎?”
“這個問題嘛,以前倒是有很多的女孩子仰慕我,不過都被我嚇跑了。”
“呵呵,可以想象。”
“你是想問問我對於感情方面的吧。”
“嗯,但我知道每個人對於感情的理解都是不同的。”
成小詩的聲音很好聽,非常柔和細膩。而此時天際出現了微微的陽光,瞬間便照射進了這一小片森林,草地上頓時便出現了斑斑點點,也讓這個森林似乎有了一點生氣。照射在成小詩的臉頰上,有了一種鮮活的感覺。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正是如此,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多姿多彩的。”楓君偷偷看了一眼成小詩,隨即便譴責自己的良心。
“其實有一個問題,我有時候很想不通。”
“說說,或許我知道一點。”楓君立馬就被成小詩勾起了慾望。
“你說一個人會不會永久愛上另外一人呢?”
“……”
“很難回答吧?”
“其實我們要先弄清楚什麼是‘愛’和‘喜歡’吧。”
“那麼你是怎樣認爲那兩個詞的?”
“‘喜歡’這個詞還沒有達到‘愛’那種至高無上的地位。或許一個人會很愛另外一個人,大概那另外的一個人給了第一個人很多愛情的幻想吧。一個人永遠無法擁有另外一個人其實的。你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麼方法可以移動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過去。愛情也如此,逛過就已經足夠。你如果固執得喜歡一個人,或許你會錯過另外一些更加值得你愛的事物,或者也會錯過那些像你這樣的瘋狂愛你的人或者物。如果你說你的價值都爲了愛,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
“我說得有點多了。”
“你說得很好。”
“世界上最美好的是想象力,最壞的事情就是想太多。每個人都是如此,永遠也擺脫不了內心惡魔的侵蝕,即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者,也不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妄動思念。唯有時刻提醒自己,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或者什麼也不要思考,順其自然,或許才能擺脫人生的艱難吧。”
“你說的,我有點聽不懂了。”
“呵呵,說這麼多其實沒什麼用啦,總之就是要尊重自己的選擇吧,聽從本心的指揮,不要勉強委屈自己。”
“或許就應該自然一點……”
楓君不好再說或者解釋什麼,只好擡起了頭,望了望越來越亮的天空,陽光正在侵蝕這個星球的每個角落。
而天氣晴朗。
……
等到楊曉抱着滿兜果實回來的時候,陽光揮灑得正好,整片的森林洋溢着自然。一線線或者是一束束黃黃的陽光毫無保留斜斜照射下來,在周圍斑駁了生趣,更加撩人的還是那些地上的斑斑點點,像是漫天的星子。在陽光的撩動下,森林的顏色剛剛的適合,鬱鬱蔥蔥的綠意,紮紮實實棕黃的樹幹,翠翠綠綠的草地反射着陽光產生的歡樂因子,整個的畫面造就了一副春意盎然。還有的溫溫熱熱的感覺,像是在默默加強着記憶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