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麗絲學園

楊曉晃然睜開眼睛,朦朧的光不是天黑,而是曙光晨曦。

夢中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句子。搖了搖頭,揉了幾下眼睛。惺忪之中穿上了鞋子,簡陋的盥洗室簡單別緻,從泉邊汲取來的水微微溫潤。漱了口,捧着水衝了臉,稍稍感覺有點清醒。一起祈禱吧,並贏得堅強。

轉了轉帽檐,才發現朝陽彤彤,拍了拍衣裳,覺得一切是那麼自然整潔。呼了呼新鮮的空氣,清新的感覺油然。

宿舍樓斜左走就是愛麗絲學園的大廳,也可以說是學園的主部分。雄偉的主廳,像是一羣人在搏鬥的場景,帶給人嚴肅威武攝人。筆直的線條,錯落的圈點,完美協調的弧圈,點點滴滴構成整合有致。可以說是繚亂,同時也是壯觀。

從後門進入,眼簾便呈現的是一間間小休息室,簡單卻幽致。悠悠祥和的絲竹,把人的煩躁勾去。於是感覺安靜點點,似乎會被陶醉。

往左右兩個入口便可以到達主堂。主堂更是簡單,中間只是一個祭臺,周圍是有序的雕刻。楊曉雖然熟稔,但還是虔敬着經過。於是一個個可以蓋世的英雄一個一個劃過——舉世的天才雨夕風晨,這個塑像無比的威嚴,點點刻劃記錄着雨夕風晨天才流露的瞬間。接着便是以狂放不羈得以被世人愛恨的十八騎騎長——成昊天。

再經過幾個雕塑便只是留有點印象了——耗盡畢生的神聖教會組織長老奧古斯丁。楊曉雖然瞭解不是很深,但是世界最博學之人非他莫屬,傳說他依次翻閱過教會組織的圖書館所有的書籍,並且爛熟於心。當然最值得尊敬的自然是愛麗絲學園的老園長——Rex肖女士,只是園長神龍不能見首,那記憶中永遠慈和的面容,總是給人無比的安慰。

最讓人震撼的還是門口的雕像,這件作品延伸很長很長。幾乎涉及到整個大廳的各個角落,因爲那些都是這個雕像的枝節微末。雕像人物表情無比的莊重,俊美的面龐不可方物。一塊一塊的肌肉噴薄着,一條一條血管糾結凸出。整個的感覺有點洶涌,此刻就要從固定之中撲向你的面前,讓人莫名受壓透不過氣來。

心內莫名一陣激動,不知覺發出一種聲音出來,“你知道那個雕像紀念的是誰嗎?”

楊曉似乎深深被雕像散發的點點滴滴威嚴不可褻瀆所攫住,一時忘了搭理。

這就是王者的風範。即使是被固定的模仿,其氣勢似乎從沒有停滯過。

站在愛麗絲主堂出口的階梯,太陽正好以一種恰好的角度溫暖着堂內的一切。堂外是無盡的植物花海,無愧於學園的稱號。

每次遊逛在愛麗絲主園,楊曉分不清心靈被震撼是由於學園的莊重,還是由於茂盛植物的吸引,晃晃然不明白現在的正確所在。

在愛麗絲巨大的廣場晨練了一會,依舊穿過主廳來到後面一排排整齊的教室。

今天是法術考覈,熙熙攘攘活蹦亂跳的同學們興奮着,都期待着自己即將的表現。因爲每次考覈的內容不同,躍躍欲試的他們流露着自己的激動。

楊曉心跳着進入自己的教室,金子首先發現了自己,招着手示意快過來。

穿過打鬧成一片的同學,依舊迎着燦爛如故的笑臉,彷彿從來都是這樣,不曾改變的是感染到周圍的溫馨。林生葉紫也頻頻向後注視着楊曉。

瑞岱教師跟着笑盈盈踱步進來,整個的晃亮從她那整潔的衣服中照射過來,略微的聖潔。

接着楊曉那個班級便被安排到了一個蠻大的考覈教室。空曠的教室,盆景盤盤,略微的靜謐。中間是一個小平臺,他們圍在平臺的周圍,期待着自己的好表現。

瑞岱教師依舊歪着頭笑着,看不出別的想法。

林生理所當然第一個上臺,他站在平臺上,看得出自信滿滿。

瑞岱教師擡起了右手,從手掌緩緩形成一個魔法球,“林生你的鐘愛是鍊金術,魔法與鍊金術的不同之處很明顯。魔法是召喚形成的,鍊金術是創造出來的,所以鍊金術更加具有難度,倒也苦了你了。好了,老師對鍊金術不是很瞭解。這裡有一個魔法球,你試着奴馭它。”瑞岱教師笑眯眯着。

林生雙手握拳,閉着眼睛緊繃着臉,不時細小的汗珠流了出來。可那魔法球似乎不是很聽話,繼續着靜止。

過了一會,那魔法球被召喚了,脫開瑞岱教師的控制,繞到了林生的身邊。

剛纔用盡全力也無法控制到,現在爲何又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魔法球接收?林生很是納悶,不過總是猜不透瑞岱教師真正的想法,或許這就是差距所在吧,多想也無益。

“接下來就看你的表演了噢。”瑞岱教師嘻嘻着。

總覺得瑞岱教師有點奇怪,自己爲什麼會感到不自然呢?林生無奈,閉眼凝神加重法力的釋放與控制。只見那魔法球在林生周圍旋繞着,像一隻聽話的螢火蟲歡快地飛舞。

其他人睜大着眼,張大着嘴,訝異着這奇妙的法力。

而林生表演後默默離開了平臺,似乎對自己的這次考覈並不是很滿意,不過也無法改變事實了,只能這樣了。

然後是其他的同學依次出場,有些比較搞笑的逗得全班的人俯仰,有些看到神奇的法術現場的同學又是一陣尖叫,弄得楊曉異常的緊張。等待有些時候會使人消磨成憔悴,而緊張的等待則更是讓人煎熬。

“接着是楊曉,上臺吧。”瑞岱教師柔和着聲音。

楊曉的心撲撲着,有點羞澀,紅着臉上了臺。望着衆人,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而這件事情剛好被曝光在陽光下。

當目光移到了葉紫的身上時,葉紫那殷切目光閃閃着。楊曉心裡更是一陣慌亂。

“好啦,可愛的楊曉,我會在這個教室隨處飛動,是限定速度的,就看你能不能跟上我了。”瑞岱教室閉着左眼,嘴角微微上翹,“開始了哦。”

說着瑞岱教師緩緩騰空了,俯視着楊曉。楊曉一陣緊張,不知所措。試着把氣集中在身體某個地方,用氣託着自己的身體。

良久,楊曉憋紅了臉,還是不能移動分毫。

“哈哈,好笨……”臺下有人起譁。

“放鬆一下,朝着自己認爲對的方向走下去。”瑞岱教師的眼神充滿着鼓勵。楊曉心中一暖。放鬆了一下心情,慢慢閉上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集中精神。

慢慢的全身一股暖流沉積在肚子中的位置,楊曉抑制住心中的歡喜,再把自己集中的氣通過自己的控制小心散到全身各個部位,隨即身子輕飄飄的。

“不錯,其實也可以通過自己的靈力來控制他人。”瑞岱教師讚許着,“靈力除了先天的以外,還有後來的發掘以及後天的鍛鍊。看來你是屬於那種後天的鍛鍊。”

瑞岱教師眯着眼,繼續沉醉自己的喃喃之中,“你是屬於自己的鍛鍊,老師最欣賞了。”忽的瑞岱教師轉過表情,“不過,若還是這樣進步着的話,你會……”

楊曉明白老師的惋惜。

“那麼繼續吧。”瑞岱教師隨即飄向遠處,其身姿曼妙如九天玄女,不疾不徐,很享受般舞着,像神秘的精靈翻涌散播着歡快的訊息。

楊曉撇過頭,自責着自己的一次次的失敗,勉強跟到了瑞岱教師的身後。可自己的身軀不由自主亂搖擺着,像滑稽的小丑,玩弄着自己的身子,只爲了觀衆的笑懷捧腹。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瑞岱教師看起來有點失落。

楊曉一下子降在平臺,垂着頭默默穿過同學們。

“你好棒,已經掌握了飛天術。”葉紫的聲音鼓舞着。

“呃,謝謝。”楊曉頭低得更加厲害了,步調也加快了少許。

嗯,有點累了,不知怎的踱步到了教室門口。陽光有點刺眼,連你們也似乎在嘲笑我吧,我確實有點多餘了。楊曉手肘靠在護欄上,窗外自然是鮮豔欲滴的花朵,可是在他的眼裡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些花朵的美麗是開放給誰的呢?

背後是一片片的喝彩聲,天才葉紫的表演開始了吧。爲何嘲笑聲和喝彩聲之間的差別是那麼的大?大得讓人傷悲。

楊曉突然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只好走出了教學樓。陽光撒漫,一大塊一大塊顯現出了光亮,同時也突出了那些陰暗。站在愛麗絲巨大的廣場上,空曠似乎有種噬人的感覺。只有雲朵依舊如故。

幾天後同樣的地方,哈利教授站在廣場的最中央,宣佈着愛麗絲盛大的比武大會的開始。

愛麗絲比武大會是每年舉行一次,代表着全園巨大的榮耀是王者的寶座。在這裡,強者是很受人尊敬的,沒人會否定強者給歷史帶來的推動力。

比武大會是愛麗絲學園的盛事,很多出衆的人才都是靠這個得以提拔的,或許有競爭纔會有前進的動力。

楊曉和班裡的同學排成一隊,和其他班級一樣,圍繞在哈利教授所在的圓形平臺。

哈利教授嘶啞的嗓音,全然不理周圍樹上嚦嚦鶯啼,肆恣折磨着在場的耳膜。

“你們知道爲什麼愛麗絲主堂會有那些與學園毫無關聯的雕像嗎?”哈利教授一字一句頓着,“一個人活在世上,就要創造一個屬於有尊嚴的自己的世界,不要等着別人的施捨。那些雕像刻劃的英雄就是不斷創造着自己尊嚴,誓死維護着僅有的現存。不死不休,用盡自己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

哈利教授慢慢顯示着自己無比的魅力,“人生並不是慢慢衰朽腐爛的,有時候你會在自己的一瞬間愛上你自己,開始喜歡自己的微笑,喜歡自己的獨特無與倫比的內心。還有的是自己的潛能以及一直涌涌着的想要有所作爲的心。面對自己的崇拜,面對自己心動的人,往前衝的衝動,永不退後的勇氣。”

楊曉屏住了自己的氣息,雖然哈利教授說的自己也聽過或者看過,不過那些所說的真理每次聽到都會讓自己激動不已。

“創造屬於自己的而世界吧,擁有自己尊嚴,手握住自己的永恆。”哈利教授加重了自己的語氣:“這樣,世界會記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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