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亂!”聽說曾靜在舊校區遇上“鬼”後,陳文輝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連續的連環謀殺案,失蹤案,其中有兩起是在陳文輝率領的偵探組進駐南方醫科大後出現的。
這裡面有兩個可能性:一是罪犯太囂張了,故意在偵探組面前挑釁;而是故意引起偵探組的注意,把目光引向某種罪犯想針對或者達到的目標和目的。
這樣子連續死人,學校裡的氣氛當然變得異常地緊張,特別是學生宿舍的六樓,幾乎人人自危,他們完全生活在心驚膽顫中了。
怎麼事件老是針對他們的呢?難道六樓被什麼鬼魂附着了?不然怎麼老是他們六樓的學生出事?
其實,這是沒來由的瞎猜。
只要細心想一下,你就會發現,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是發生在604和608寢室及其相關的人員身上,其它室的,讀你的書,考你的試就是了。
只是同學們無心分析,一見有事,又是六樓的,就馬上想到,咱們六樓又出事了!
這樣的思維方式容易把事件擴大化,其實是沒有的事,不僅寢室就那兩間,人員就那幾個,別的同學連碰上一次“白影子”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慌張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同學們不可能像陳文輝那樣,條理清晰,線索細分,自然可以透過繁紛複雜的現象看到實質了。
所以,要平息同學們的恐慌,找出罪犯纔是王道!
而擺在陳文輝面前的,卻是查找失蹤的黃嫺雨。
因爲604寢室出連環命案了,黃嫺雨被安排保安近身保護的,但在進入那間穿了洞的地層衛生間後,就再也不見了黃嫺雨。
陳文輝進入過那間衛生間,也看到了那個穿了的牆洞,站在衛生間裡,是可以看到舊校區的,這讓陳文輝更加明確意識到這是一起蓄意連環謀殺案,而兇手的目標很明顯便是同寢室的幾個同學了。
但兇手似乎有些無所顧忌了!
在明知道黃嫺雨身邊跟有保安的情況下,仍然能夠把黃嫺雨叫走,併成功擺脫保安,這除了說明罪犯手段高之外,也是暴露出來兇手的弱點的。
陳文輝曾經有個一段與巫世奇的經典對話,當時兩人剛從校長辦公室回到刑警大隊,陳文輝就問巫世奇道:
“你說,你要是處在黃嫺雨的處境中,明知道自己有危險,又有保安跟在身邊,什麼情況下能把你引開來呢?”
巫世奇就想,老子要是知道自己身處險境中,又不犯傻,怎麼會離開保安的保護呢?除非老熟人、老朋友出現了很重大的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應該是老朋友出大事了,叫到去幫忙,不得已纔會躲開保安。”
“聰明!”陳文輝第一次對巫世奇豎起了母指。“正常情況下,鐵哥們兒,家裡人,說家裡有重大事情,被保護者纔會選擇離開。但作爲外地來的學生,顯然不是家裡人叫她的。這樣一來,只剩下朋友了。現在,剩下一個問題了,用什麼辦法叫黃嫺雨呢?”
巫世奇說,那還用猜?肯定是手機啦!對了,頭,我馬上去查誰最後打電話給黃嫺雨的,豈不是水落石出?
陳文輝對他用手背揮了幾下手,“去吧去吧。”
可是,陳文輝並不抱多大的希望,他想象得出,那個人會用什麼手機打給黃嫺雨的。
沒幾,巫世奇回來了,把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遞給陳文輝看。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給黃嫺雨的。而且,這個電話號碼還是臨時充值卡打的。”巫世奇說。
陳文輝淡淡道:“其實,這個電話號碼也不陌生。你試着和那個發信息說,604寢室學生的死與她們撿到手機有關的發短信的手機號碼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巫世奇就趕緊翻開筆錄看,果然沒出陳文輝所料,是同一個電話號碼來的。
“也就是說,罪犯沒有把那部手機丟掉,還在用這個查不到來源的手機作案。不過,明天我們帶上軍犬去一趟學校。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能夠找得到黃嫺雨,但估計生還的可能性比較少。“
“你知道她在哪啦?”巫世奇瞪大眼睛看着陳文輝問。
第二天,巫世奇到武警部隊去申請了一條軍犬協助破案。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醫科大,直奔學校裡面的舊校區而去。
從曾靜她們寢室要了一件黃嫺雨的衣服後,就跟着軍犬往舊校區走去。
可是,軍犬並沒有那麼順利地找到有用的線索。
好象在舊校區轉了幾圈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起來。
這個結果有點大出陳文輝的意料之外!
他想,自己的判斷應該沒有什麼紕漏,軍犬找不到,有可能是環境影響了它的正常嗅覺。
陳文輝於是舉目四望。
是的,這裡荒涼無人,歷史彷彿沉澱在這裡了,但不能因爲這個而影響軍犬的嗅覺啊!
這時,一陣風颳了過來,陳文輝聞到了福爾馬林水的味道,就問協助的保安,怎麼會有那麼大一陣福爾馬林水味呢?
保安回答說,附近有間浸屍房,專門用於浸那些供解剖課時用的屍體。
陳文輝“哦”了一聲,大手一揮,“帶我們去看看!”
大隊人馬於是直奔浸屍房而去。
可是,當要到開浸屍房的門時,卻打不通管理員的電話。
陳文輝說:“不用找他了,撬門吧。如果我們真在浸屍房裡找得到黃嫺雨的話,管理員不見了也就不足爲怪了!”
聽陳文輝如此說,保安們就動手把浸屍房的門撬了開來,他們和警察一道合力,在浸屍池裡打撈起來。
其中,有一具很新鮮的女屍,從外形體徵來看,的確與黃嫺雨近似,但因爲屍體面部的臉皮被割了下來,大家也不敢肯定她就是黃嫺雨。
但陳文輝心中已經有數了,他也是見過黃嫺雨的,把屍體放進裝屍袋裡,拿回局裡作DNA測試就行了,幾天後就會水落石出。
“收隊。”陳文輝發佈命令道。
在他轉過身準備走出浸屍房的時候,那個來協助破案的武警訓犬員,卻牽着軍犬跑近來一個立正:
“報告陳隊長,在浸屍房外面,軍犬找到了一整套的女生內外衣。”
陳文輝接過來一看,正是他與黃嫺雨談話時所穿的那套衣服,當即對學校保安科科長說:“如果見到浸屍房看管員,可以把他逮捕起來,他有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