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陽跟着那幾名乘警來到火車頭的車廂,當火車長聽說劉伯陽竟然要下去尋找藏民的時候,顯得非常的震驚,他仔細打量了劉伯陽一番,考慮再三還是說道:“小夥子,我先代表那兩名病倒的乘客謝謝你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也非常感動你有這樣的同情心,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出去尋找藏民絕不是兒戲,外面的自然環境非常惡劣,你不是軍人出身,也沒經過特殊的訓練,我不敢私自做主讓你下去!”
劉伯陽很誠懇的看着火車長,說道:“火車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既然說了要下去,就一定會下去的,你也別攔我,時間不等人,拖得越久那兩名乘就越危險,無論能不能在這附近找到藏民,我總要下去試試的!”
“可是……”
“沒有可是,”劉伯陽淡淡一笑,“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自己負責,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火車長深深看了劉伯陽一眼,好半晌,才咬咬牙說道:“那好吧!如果你執意要下去,我就不攔你了,不過咱們約定個時間和範圍,一個小時之內,無論你找到與否,務必要回來,或者能給我們發個消息也行,另外,你只能在我們能聯繫到的範圍內尋找,不能深入遠處的那些雪山,那裡會有餓極的野獸出沒,明白麼?”
劉伯陽想了想,隨口答道:“好,我答應你!”
火車長還是有些不放心,讓一個乘警掏出一部對講機,交給劉伯陽道:“在這種荒無人煙的高原上沒有信號,手機是不能用的,但這種對講機是高原專用,八百公里範圍內都能保持聯絡,你千萬要帶好了!”
又仔細叮囑了好幾句,最終劉伯陽纔在火車長的親自護送下來到了車門前,一個乘警拉開車門,外面凌冽的寒風頓時灌了進來,吹的人汗毛倒豎,身體不由自主的打激靈:這車內外的溫差,至少有幾十度!
“行了,我下去了,你們回去等我消息吧!”劉伯陽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對着火車長等人說道。【】
就在這時,塗雄何志偉慕容曉雪以及寶寶姐全部從後面車廂涌了過來,寶寶姐心疼的眼睛都紅了,喊道:“伯陽……”
“呵呵,不是讓你們好好坐着嗎?怎麼全來了?”劉伯陽無奈回頭的一笑,寶寶姐哭着走過來,給了劉伯陽一個緊緊的擁抱,哽咽着小聲道:“我等你回來,一定要回來!”
劉伯陽將她抱緊,小聲哄道:“傻媳婦,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別哭啦,這麼多人看着你呢,別讓人笑話,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毫髮無損的回來的!”
“頭兒,我們跟你一起去!”塗雄何志偉毛明軒等人全都圍上來說道。
“得了,我就是下去找找有沒有本地人而已,你們都跟着去幹嘛?都聽我的,回去老實呆着,不用擔心我。“劉伯陽說完之後,輕輕推開寶寶姐,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笑道:“我走啦!”身影一跳,就跳下了火車。
火車長那一幫人都默默的注視着劉伯陽,心中悄悄嘆息着,正準備把車門關上,忽然塗雄對着何志偉等人說了一句,“把嫂子照看好!”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也跳下了車門。
之前一直呆在火車溫暖的空調車廂,劉伯陽實在是有點低估外面的酷寒,甫一跳下來,只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被凍緊了,呼嘯的寒風吹面如刀割,腳下踩的是萬年凍土形成的大地,異常的堅硬,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困難。
劉伯陽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打開火車長交給自己的狼眼手電筒,正準備朝着遠處濃密的黑暗走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笑道:“你很不聽話啊,不是讓你呆在上面嗎?”
“多一個人多一份幫手,再說哪有讓頭兒你一個人冒險的道理,雖然一百個我也未必是頭兒你的對手,但如果真碰上那些狼羣和雪豹什麼的,我自信還是能幫上你的!”塗雄很認真的說道。
“呵呵,那好吧,咱們一起走。”劉伯陽最是瞭解塗雄這傢伙一根筋的作風,所以也只得答應下來。
兩人邁着沉重的步伐,徑直向着遠處雪山的方向走去。因爲通常來說,如果附近有藏族村落,一般都會住在深山裡,雖然雪山腳下會有雪崩的危險,但總比在空曠的原野上遭受寒風和暴雪的蹂躪要好,人們總是習慣於兩害相較取其輕。
深夜之下銀色的雪原廣袤無邊,呈現某種幻覺般的境界,極端的寂靜被黑暗包圍,沒有路,沒有盡頭,寒冷的空氣瘋狂的肆虐呼嘯,幸虧劉伯陽和塗雄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如果換做一般人,這會兒早就被凍成冰坨坨了。可饒是如此,劉伯陽和塗雄兩人還是感覺走的十分艱難,肺葉裡都好像被塞進一團團冰塊兒,兩人最後竟然連眉毛都結了冰,一邊搓着手一邊行進。
雖然兩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濃濃黑暗中了,可火車上的寶寶姐還站在車門前不肯離開,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心中一萬個懊悔,如果不是自己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老公也不會替自己強出頭了,都是自己害他冒險的啊……
毛明軒走到寶寶姐身邊,輕輕的嘆了口氣,勸道:“嫂子,你放心,頭兒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媽-的,這樣走下去不行,恐怕還沒等走到雪山,咱倆先被凍成冰棍兒了,塗雄,咱倆比賽跑步怎麼樣,看誰先到前面的那座雪山!”劉伯陽轉頭笑對塗雄說道。剛剛在車上可是誇下了海口才出來的,劉伯陽可不想半途而廢,那可丟大人了。
“好!”塗雄重重的一點頭,拍拍手道:“那麼,頭兒你說‘開始’,咱們就開始跑!”
“哈哈,那麼,預備開始!”隨着劉伯陽一聲令下,他當先朝着遠方狂奔而去,塗雄也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兩人就在這茫茫無際的荒原中賽起跑來。但他們爲了保存體力,都沒有用功夫,都是很純粹的在跑,說是比賽,其實這只是熱身的一種方式罷了。
憑劉伯陽和塗雄的身體素質,就算不用功夫跑步,那耐力和速度也是很驚人的,沒過多久,兩人就跑了很遠的距離,遙望背後,連火車閃爍的燈火都看不見了,距離前面的雪山卻是越來越近。
兩人瘋狂賽跑的同時也不覺得冷了,反而熱的出了汗,當跑到雪山腳下時,劉伯陽停下了腳步,喘了幾口粗氣,呵呵笑道:“行啊小子,能一直跟在我身後而不落下,自從上次紅海回來之後,你又沒少訓練吧?”
塗雄靦腆的一笑:“跟頭兒你比,我還是差遠了!”,說完之後,他也緩了口氣,然後看着身前高逾萬丈的大山,感慨道:“這就是雪山嗎?真壯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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