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過去了,安格斯身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馬茜捷也是有些擔心起來,她不斷的看向陸遙,可是陸遙的臉上古井無波,始終都是顯得很淡定,這讓她的心裡也少稍稍安穩一些。
第三分鐘,已經過了一大半,現場的觀衆的心裡也起了變化,有一些心急一些的人已經在心裡默默的認定了法蘭克院長的判斷,這個華國代表團今天的確是虛張聲勢,濫竽充數了。
“我看根本就不用等下去了,直接取消華國代表團今天的比賽成績,明天也給他們禁賽了!”
“法蘭克院長今天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是他們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我看的確是沒必要再等下去了!”
有人宣判了這一場測試的死刑,但也有人還保有一絲的希望,昨日燕輝的鍼灸術可謂是技驚四座,讓有一部人對神秘的華國醫術也是充滿了期待,法蘭克院長和馬茜捷約定的是五分鐘,現在才過了一半的時間,有人便說道:“着什麼急,我覺得那個小姑娘不像是譁衆取寵的人,再說了現在時間只是過去了一半,大家再等等看吧!”
“對,再等等!”
“……”
現場的觀衆分成了三個戰隊,一部分人直接宣佈了死刑,一部人則還保有希望,另一部分人則是一言不發,目光只是盯着安格斯身上看。不過,這樣的局面也是法蘭克院長與吉米等人願意看到的,畢竟現在的局面還是對他們有利的。
第三分鐘結束,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變化,第四分鐘也是一秒一秒的流失,安格斯的心情已經變得越來越糟糕起來,他此時的心中已經漸漸的對馬茜捷的藥丸失去了信心,而是看是反思起自己來,他覺得今天自己的表現有些糟糕,此時的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豢養的寵物一般被主人拉出來在大庭廣衆之下取悅大家。
“我不等了,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爲黑暗的一天,我再也不信華國人的鬼話了!”安格斯在第四分鐘走完最後一秒的時候終於是不再等待而爆發道。
“既然安格斯本人已經對華國代表團失去了信心,那我看這一場測試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你說呢,小姑娘?”法蘭克院長見安格斯變得焦躁起來,心裡反倒是樂開了花,他看着馬茜捷用一種近乎於戲謔的神情問道。
“時間還有一分鐘就不算結束!”馬茜捷艱難的回答道。
“我不等了,我不等了,我要離開這裡!”安格斯不管不管,已經開始朝着臺下走去,他對於馬茜捷最初的那一絲的好感也是消失的蕩然無存。
馬茜捷任憑法蘭克院長如何刁難都能忍受,可是安格斯的這番話卻讓讓她也是十分難過,可是,此時她知道自己還不是該難過的時候,她需要做些什麼來挽回一下,眼看着安格斯就要邁下最後一層臺階了,馬茜捷衝上去一把拉住安格斯的胳膊,說道:“安格斯大叔,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的藥對您的病一定會有作用的,您要相信我啊!”
安格斯猛地一甩將馬茜捷的手甩開了,可是或許是他這一甩用力過猛,又或許是馬茜捷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這麼一下,一時不慎跌坐在了臺階上,白皙的胳膊蹭破了一大片,一片血絲滲了出來。
也是在這一刻,安格斯的內心有一絲一樣的情緒閃過,他也有女兒,他的女兒爲了只好他的怪病也去學醫了,此時他看着馬茜捷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彷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般,原本已經狠下來的心漸漸的被自己內心的那一片柔軟給融化了。
安格斯緩緩地走到馬茜捷身邊,伸出手準備將馬茜捷拉起來。可是,他的手剛伸到一半,便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內彷佛是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一般,讓全身覺得灼熱異常,豆大的汗珠也順着額頭留下,落在了馬茜捷面前的石臺階上。
此時的安格斯是背對着其他觀衆的,即便是不遠處的法蘭克院長也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一變化,可這些卻是被馬茜捷清晰的捕捉到了。
馬茜捷只看到自己面前的石臺階上像是下雨一般一滴一滴的落下水珠,不消十秒鐘在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臺階便像是被雨水浸溼過一般,溼了一大片。
“安格斯大叔,你還好嗎?”馬茜捷擡頭看到此時的安格斯面色有些微紅,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不住的往下流,而他的神情卻顯得有些痛苦,便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覺得身體裡面好熱,好熱,就像是懷裡揣着一個大火爐一般。”安格斯咬着牙,艱難的說道:“不過,我怎麼感覺身體慢慢的舒服起來,這種感覺我已經幾十年沒有過了。”
“……”
安格斯和馬茜捷說話的聲音並不大,而此時現場又是人聲鼎沸,即便是法蘭克院長和吉米等人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根本沒有去注意到他們二人,更何況法蘭克院長此時已是信心滿滿,直接奪過主持人手中的話筒,大聲的宣佈道:“我宣佈,華國代表團今天的比賽成績爲零分,同時取消他們明天的比賽資格……”
“啊!”
正當法蘭克院長在那裡志得意滿的宣佈着這個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消息時,突然安格斯猛地直起腰,仰天大嘯一聲:“舒服!”
這一聲,積攢了安格斯幾十年來的胸中鬱氣,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來宣泄着自己此時的真切感受,其聲音洪亮程度可想而知,完全蓋過了手中拿着話筒的法蘭克院長的聲音。
安格斯的這一變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些已經起身走處挺遠的觀衆都是紛紛跑了回來,前排的一些人更是直接衝了上來,圍着安格斯想要一看究竟,把尚坐在石臺階上的馬茜捷擠到了一旁。可馬茜捷此時並不生氣,反倒是心裡無比地興奮。
她是學醫的,自然知道安格斯這樣的變化意味着什麼,安格斯是邪風侵蝕身體許久的人,他的身體內只有寒氣,根本沒有火氣之言,可剛纔他說自己的身體內像是揣着一個大火爐一般,那說明什麼,那說明他的體內出現了炙熱的火氣,也就是所謂的元氣。
對於安格斯而言,體內有了火氣,有了元氣便說明丹藥起了作用,這便間接的說明了自己成功了,陸遙成功了。
馬茜捷在擁擠的人羣中朝着陸遙望去,卻見他臉上並沒有因爲安格斯的變化而變化,依舊是古井無波的表情,這一刻,馬茜捷覺得陸遙根本就不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老成持重。也是在這一刻,她對陸遙充滿了好奇。
人羣將安格斯圍在其中,吉米站在遠處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的心裡卻也浮現出一絲不祥的預感,與此同時,法蘭克院長也是這般,他尚捧在嘴邊的話筒裡出了他粗重的喘息聲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好了,我全好了,我感覺我現在身體內說不出的舒服!”安格斯在人羣衆大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同時他也穿過人羣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喜極而泣的馬茜捷,他激動萬分的分開人羣衝到馬茜捷面前,激動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小姑娘,你治好了困擾我一生的怪病,我謝謝你!”
“安格斯大叔,您不用這麼客氣,看着您的身體好轉,我也開心!”馬茜捷擦了擦自己臉上喜悅的淚水,說道。
“華國代表團真是厲害,法蘭克院長治不好的怪病被這個小姑娘五分鐘之內就給治好了,真是了不起啊!”
“就是就是,華國代表團真是了不起,華國醫術真是了不起!”
“……”
安格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表現出了自己的身體已經好了,這讓圍觀的羣衆也再無理由去懷疑什麼了,一時之間一個個衝馬茜捷和坐在不遠處的華國代表團的所有成員豎起了大拇指。
安格斯的病好了,心情也好了,可是他卻並沒有因此忘記之前的事情,他給馬茜捷道了歉,然後攔着馬茜捷的胳膊,就如同拉着自己的女兒的胳膊一樣,緩步走到法蘭克院長面前,看着法蘭克院長那若如同豬肝色的臉,說道:“法蘭克院長,您是不是可以宣佈華國代表團今天的成績了?”
“我,我,我……”法蘭克院長看着安格斯,以及安格斯身後那一大片的觀衆,一時之間竟有些語結了。
“我宣佈,華國代表團今天的表現優異,在加上之前觀衆和評委們的一致約定,他們在今天的比賽中獲得三分,目前在積分榜以六分的從成績與米國代表團並列第一,大家鼓掌!”那個長相帥氣的主持人學着之前法蘭克院長的樣子,一把從對方手中奪過話筒,滿臉笑容的大聲宣佈道。
這樣的結果雖然來之不易,但此時卻也是衆望所歸,再加上支持人的調動,現場的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所有人都是使勁的拍打着自己的雙手,掌聲震天。
而此時反觀吉米和米國代表團的其他成員,以及法蘭克院長等人,早已經是偷偷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