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太太？”孟朝西尾音上揚，隨意地看了一眼擁着笙冰的沉俞倫，眼角陰暗，冷漠。
“哦，是我們沉總的未婚妻。”陳成介紹到，“這位是沉俞倫沉總，以前都在美國活動，最近歸國。這位是孟朝西孟總，互聯網大神。”
“你好。”
“你好。”
兩人只是輕微地握了下手，各自心照不宣。
“我看她臉色不太好，要不去那邊休息一下吧？”聽聞周安安這樣說，沉俞倫點頭，扶着冰往前走，“孟總失陪。”
孟朝西毫無所謂地點點頭，跟陳成打了招呼準備離開。
他緊抿着脣，依舊沒有表情，誰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對。
只是他的拳頭，已經不自覺地緊握，緊得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走出大廳，外面居然下起了小雨。
冬天的雨，又冷又溼，冬天的風，又疼又烈。
刮的他的臉生疼生疼的，助理開了車出來，趕緊送他到車上。
“孟總，下午兩點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關於電影特效技術的，我們收集了……”
李立助理拿出文件夾，一邊交代日程一邊看着總裁，可他忽然發現他家孟總正一臉憂傷地望向窗外，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
“孟總？孟總？”李助理叫了兩聲，孟朝西纔回過神來，一臉疑惑。
“您今天下午有個會議……”
“嗯。”孟朝西沉着聲音說。
李助理斜着眼偷偷瞥了孟朝西好幾眼，他在心裡納悶：他家總裁從來不會這樣啊，難道是因爲參了場婚禮所以黯然神傷？想女人了？
他的臉色不是一般般的難看，李助理實相，趕緊開車回公司了。
孟朝西便將頭靠在靠背上，閉着眼睛，想剛剛看到的笙冰。
他走過來的那十多秒，他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好像聽到心跳動的聲音。
六年來，他終於覺得自己的生命還有一點耀眼的顏色了。
他好像看到了希望與曙光。
可是，下一秒，心卻跌進了雪地。
因爲，
她從始至終，
都沒有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
***
兩天後。
笙冰今天沒有病人，所以過了五點就直接下班了。
她給沉俞倫打電話，無人接聽，她想他應該很忙。
算了。
她嘆了一口氣，望着快要降臨的黑夜，打開車窗，任憑冷風肆虐地灌進來。
下班的高峰期，有些堵，她也不急，煩的時候就用左手撐着腦袋，望着車裡的大白髮呆。她一個人靜靜地時候總會想一些奇怪地事情。
前面的車燈，路燈，店面的燈光迷離，笙冰嘆了口氣，又往前移了一點點。
車裡的電臺還在放着，她聽見主持人說今晚會下雪，但不大。
她假裝微笑，瞥見了路邊的一個小酒吧。
September
其實九月有很多含義。
對於學生來說，九月意味着假期的結束，新學期的開始。
從季節來說，夏季將要過去，秋季快要到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會在九月出生，也有很多人在九月滅亡。
九，本身代表久。生的永恆和死的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