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是這裡麼?”鳳絕陪着周氏站在一座雖然並沒有荒廢,但是明顯有些冷清,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住過的院落前,問周氏。
雖然不知道姨母怎麼會忽然有一個女兒,但是周氏想要來襄州找女兒,鳳絕總是不放心讓周氏一個人來的。
鳳回鳳塵都不在京城,鳳青嵐整日裡不見人影,乾脆鳳絕就親自陪周氏來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是啊,是這裡沒錯啊,就是這個地址。”周氏又仔細看了一遍信紙上的地址,明明沒錯啊,怎麼這裡看上去好像好久沒有住人了啊。
雖然她並沒有親自來過這裡,但是一直以來和她通信的就是這個地址啊。
鳳絕皺眉說道:“姨母,這裡很明顯沒人住,你記得給你寫的信中沒有說表妹搬去了哪裡嗎?”
據周氏所說,他的這個表妹從一生下來就被周氏送了出去,如今十八年過去了,表妹的養父養母因戰亂過世,過世前給周氏寫了這封信。
周氏接到信後,這才趕來這裡,來見一見自己從未謀面的女兒,如果可以周氏還想接女兒回盛京和她一起生活。
至於表妹的父親,鳳絕不是沒有好奇,但是這畢竟是周氏的隱私,周氏又是他的長輩,他也就不好問什麼。
“這,沒說啊。”周氏打開手中的信紙又仔細的看了一遍,確認沒有說自己女兒要搬走啊。
襄州是雲王的封地,是和蘭國的交界處,大的戰爭沒有,但是時不時的小規模戰爭還是有的。
這麼亂的地方,自己的女兒又在這裡舉目無親無依無靠,周氏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兒如果離開這裡,將怎麼生活下去,又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鳳絕見周氏已經失了方寸,臉色越來越蒼白,也就顧不得其它了,將信紙從周氏手裡拿了過來,快速的閱覽了一遍,發現裡面確實沒有提及說這個表妹會搬傢什麼的。
這封信是表妹的養父母寫的,說是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就給周氏寫了這封信,希望周氏能夠將女兒帶回去或者託付給另外一個好人家,總之不要讓表妹自己留在這裡。
這樣看來,他的這個表妹應該就生活在這裡啊。
雖然說這封信從襄州寄到盛京需要一個月的時候,他們從盛京趕到襄州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這僅僅過了兩個半月,他這個表妹能去哪裡呢?
“哎,你們是找鍾姑娘的嗎?”
有鄰居老伯正好出來,見他們在這裡站了半天了,又像是外地人,便問了一嘴。
“是啊,老伯,你知道鍾姑娘去哪了嗎?”鳳絕問道。
而周氏也軟着身子靠在鳳塵的身上,早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雙眼含淚的帶着迫切的希望看着鄰居老伯。
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啊,雖然因爲一些原因從小就被人送到了這裡,可是……可是那並不是她的本意啊。
女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會不心疼呢?
只是……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啊。
鄰居老伯十分熱心的說道:“你們是鍾姑娘家的親戚吧,老頭子在這先恭喜你們了,這鐘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啊。在一個月前,鍾姑娘已經和我們世子定親啦,等三年後鍾姑娘過了孝期就成親。”
世子,自然是指雲王府世子云清寒。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一嘴,在整個襄州雲清寒的名聲都是極好的。
尤其是這一次,雲清寒願意娶一個孤女,甚至願意等這個孤女三年。
三年後,鍾姑娘就二十一歲了。
這個年齡,放在這個朝代那絕對是幾乎沒人能要的年紀。
可是雲清寒卻感念鍾姑娘願意爲父母戴孝三年,又是真的喜歡鐘姑娘,也就願意等上三年。
哪怕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願意做到這個地步都是極其難得的,更何況,雲清寒還是雲王府的世子。
而且,雲清寒這個世子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世子啊。
要知道,順靈帝無子,而云王作爲順靈帝唯一的親弟弟,那麼雲王將來做皇帝的機會就很大。
而云清寒又是雲王唯一的兒子,這分量……簡直就相當於皇太孫的分量。
所以說,雲清寒的身份之高才能更加襯托出雲清寒的深情。
“雲王世子的未婚妻?”鳳絕皺眉重複了一遍,然後看向了周氏,周氏似乎也是不敢置信。
隨即鳳絕便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老伯再問道:“那老伯的意思是,現在鍾姑娘就住在雲王府裡?”
鳳絕的目光要是再在周氏的身上停頓片刻,也許就能注意到周氏眼中劃過的一抹異樣的光芒。
不過,也許正是因爲鳳絕轉移了目光,周氏纔敢露出那樣的目光吧。
“呵呵,是啊。雖然這裡沒有什麼大的戰亂,但到底也不是特別安全,更何況鍾姑娘還是自己一個人住。世子擔心鍾姑娘的安全,因此雲王妃就派人將鍾姑娘接到了雲王府裡和夕顏郡主她們住在一起。”
老伯臉上滿是尊敬的笑意,很顯然,雲王府在襄州的百姓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
“謝謝老伯,打擾了。”
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鳳絕就先將周氏扶上了馬車,然後辭別了老伯也上馬朝着雲王府的方向去了。
馬車內疚周氏自己看着車廂雙眼有些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周氏是在想,她的女兒成功了。
那麼她現在是應該高興呢,還是難過呢?
高興,高興女兒完成了他的任務不會被他懲罰。難過,難過從此以後女兒幾乎擺脫不了被他控制的局面。
高興還是難過,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
“世子,鍾姑娘。外面有人來找鍾姑娘,還讓小的將這塊玉佩交給鍾姑娘,說是鍾姑娘看到這塊玉佩就會明白。”
“筠兒?”雲清寒輕聲問向身邊的女子。
聲音輕緩,溫情脈脈。
鍾宛筠的笑容有一絲的僵硬,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低頭擺弄着茶花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下人看了一眼雲清寒,見雲清寒只是柔情的注視着鍾宛筠,便無聲的退了下去。
“筠兒知道來人是誰?”雲清寒站在一旁,含笑的看着女子蹲在一大片的茶花叢中輕聲說道。
不是疑問,是肯定。
相處這幾個月,雲清寒自認還是瞭解鍾宛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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