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皇上立的太子怎麼會叫雲知寒?”
隨着定國公的一聲爆喝,整個金殿都安靜了下來,所有都暗暗朝定國公豎起了大拇指,這份犧牲太難的了!
楚王分外無語的看着因爲羣臣注視而老臉變得通紅的定國公,若不是多年的交情擺在這裡,他甚至想大聲的說一句:本王不認識這貨啊。
鳳絕的太子爲何姓雲,這個問題想必朝堂上的人除了定國公外再沒有一個人敢問了吧?
鳳絕之所以能夠順利登基就是因爲雲氏一族全部死光了,而且鳳絕手中有順靈帝的傳位聖旨。
如今鳳絕立的太子居然姓雲……
“楚王爺爲何不回話啊?”定國公見楚王不和他說話,便再次問道。
看着楚王那絕對算不上好看的臉色,所有的大臣都下意識遠離了定國公幾步。
腦殘應該不能被傳染吧?
楚王壓抑着有些抽搐的嘴角,耐着性子回了定國公一句:“這事你問本王,本王去問誰?”
他要是早就知道這等辛秘,那他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要知道知道的秘密越多,那死的就越快,他還沒活夠呢。
一般人聽這話都會明白楚王已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偏偏定國公是個榆木腦袋,不僅沒聽明白楚王的意思,反而特別嫌棄的說道:“那你直接說你不知道得了唄。”
楚王:……
若不是清楚定國公夫人的手段,那不是一個等閒的人,楚王一巴掌拍死這貨的心都有了。
“楚王也既然不知道,定國公又何必爲難楚王爺。”鳳塵大步從殿外走了進來,衆人見此紛紛行禮或點頭示好。
“那塵王殿下知道嗎?”
定國公果然將不知者無畏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一張老臉皺的跟朵菊花的朝鳳塵問道。
那殷殷詢問的架勢,十足十的關心國家大事的忠臣模樣。
“雲知寒本就是原雲王世子云清寒的遺腹子,立雲氏後人爲太子,爾等可有異議?”鳳塵長身而立,面容肅穆。
“臣等無異議。”
金殿之上的所有官員紛紛行禮作揖,齊聲回答道。
這張龍椅上無論做的是鳳絕的兒子還是雲清寒的兒子,都名正言順,他們又有什麼好有異議的?
雖說對於雲清寒他們都不甚瞭解,可是鳳絕已經下旨讓寧爲玉做太子太傅,那自然就無需擔心太子的德行和功課了。
而此刻的楚香閣天字一號包廂內有人正在大發雷霆。
“爲了那麼一個女人,他居然敢和惠妃一起死?!”祁採心一把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摔到了地上,恨聲罵道,“他根本就不配姓雲!”
她的親兄長,她除了露華外唯一的親人了,居然就這麼死了,這讓祁採心傷心的同時更多的憤怒!
爲了保護她,所以整個京都,整件復仇的事情,就只有露華在苦苦支撐,這讓祁採心分外的愧疚,可是她也知道她自己並不能幫上什麼忙,以她的心智反而容易幫倒忙。
所以在得知雲清寒還活着的時候,祁採心除了對至親失而復得的激動感謝上蒼的心情之外,還有就是想着有哥哥幫助堂姐,那堂姐也能夠輕鬆一些。
整個雲氏的血,都壓在露華一個人身上,那太殘忍了。
可是讓祁採心沒有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她就得知了雲清寒和鍾婉筠一起在留情殿內雙雙赴死的消息,這讓她如何不氣憤?
“姐,你就不生氣嗎?”祁採心發泄完之後看着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寧千雪,略帶着一絲愧疚的問道。
露華想要做的就是爲雲王昭雪,爲順靈帝報仇,當然瞭如果可以,祁採心相信露華不願意復仇只希望她的這些個親人能夠活着,可是雲清寒卻這麼輕易的爲了一個害得他們雲氏一族萬劫不復的女人去死,這對露華來說簡直就是一場諷刺的難堪的嘲笑。
寧千雪從美人榻上起身,一把推開窗戶看着窗戶外淡藍的天空,感受着和煦的陽光,聲音平淡無波,“悉兒,昨晚上你哥哥就派人找了我,留情殿的火是我派人放的。”
就算傷心失望憤怒,經過了昨晚上一整晚的情緒的沉澱,現在的她的心情只剩下了失去親人的悲痛和沉重了。
昨晚上雲清寒就派人找到了她,將他的決定告訴了露華,並告訴露華,若是露華願意成全他的心思,那就讓人火燒留情殿;可若是露華想要雲清寒活着幫她一起復仇的話,那就別放火。
“姐,爲什麼啊?”祁採心震驚的瞪圓了雙眼,分外不敢置信。
她本來以爲知道雲清寒爲了那麼一個女人去死就夠震驚的了,如今露華又告訴她,那把火是露華放的,那等同於是露華親自放火燒死了雲清寒……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寧千雪不說話,只是看着窗外的風景格外的沉默。
“因爲這是千雪對雲清寒的成全。”門外傳來寧爲玉如玉般清涼的聲音,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一身深藍色長袍的寧爲玉含笑走了進來。
寧爲玉對着一地的狼藉熟視無睹,只是看着眼睛瞪的圓圓的祁採心笑着問道:“小丫頭,好久不見。”
若是寧爲玉的這副態度被京都的名門貴女知道了,那絕對會將祁採心生拆入腹的,整個京都誰不知道寧大公子孤傲的很啊,一般女子都不能和他說上一兩句話,更何況這這般熟稔自然的態度了。
可惜祁採心並不買賬,反而特別嫌棄的扁了扁嘴,道:“可是本姑娘並不想要看見你!”
“額……這和我有關係嗎?”寧爲玉罕見的耍賴般回覆祁採心。
祁採心恨恨的跺了跺腳,手指一揚指着門口就吼道:“這是我們家的產業,你丫的給本小姐滾蛋!”
祁採心正心情不好着呢,這個時候寧爲玉在祁採心看來就是送上門出氣筒,不用白不用。
背對着衆人的寧千雪眼眸中劃過一抹淺笑,也許悉兒自己都沒察覺到只有面對寧爲玉的時候,她纔是雲悉,當年那個囂張跋扈分外張揚的夕顏郡主雲悉!
而且寧爲玉也似乎唯獨對悉兒不同,她可是沒看到過一向儒雅規矩的寧爲玉和哪個女子說話這般隨意,這般自然過。
這兩人……也許寧爲玉真的能讓悉兒走出當年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