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的燈火,忽明忽暗的面孔,死一般的寂靜。
刑架上原本低垂着頭顱的女子猛地睜開眼睛,殺意瞬間迸發。
她眼神銳利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石壁做成的房間,像是古代的牢房,身前是各式各樣的的刑具,沾染着血跡,陰森冰冷。
眼前落了一雙精緻的金絲勾邊的白靴,接着便是一道琴絃演奏的聲線響起,清冷至極。
“想死麼?”
“不想。” шшш ▪ttk an ▪C○
眀藥反射性的回答,她抿脣看向一旁隱在燈光後的身影,方纔的話便是出自他口。
他是誰?她怎麼會在這兒?眀藥腦中飛速的運轉,失去意識前的一幕幕涌上腦海。
極盡奢華的歐式婚禮。
明藥嫵媚的眀藥,脣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對着紅地毯那頭的男人笑的嬌媚,只可惜了這一身伴娘服。
男人在見到她的時,眉宇間浮起戾氣,不顧衆人的目光,一把拉住眀藥的手腕,徑直離去。
眀藥被他甩在衛生間洗浴臺上,嘴角的笑容不減半分,她語氣輕挑。
“見過婚禮上私奔的,但是卻沒見過私奔到廁所的。”
男人渾身氣息陰沉,他捏住眀藥的下巴,語氣陰森。
“私奔?確實,可惜不是我。”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防備,口中被餵了一味藥,正是她自己研製的da毒藥,男人面色陰沉,嘴角笑容邪肆。
“你新研製的毒藥便由你來試吧,我親愛的眀藥。”
她研製的藥性自己清楚,da毒液注射到血液裡,存活率百分之零。
‘咻’的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同時束縛在眀藥手腳上的繩索斷裂,眀藥甚至未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樣出的手,失去繩索的拉力,整個人重心不穩,她在地上翻滾一圈,將傷害減到最小,但仍然還是逃不過伏在地上的命運。
這具身子體能各方面儼然不比前世,孱弱的竟然連基本功都無法承受,眀藥靜靜的伏着,緩衝着身體方纔超負荷的動作,美眸裡一絲恥辱感一閃而過,她眀藥何曾受過這般屈辱?
明晃晃的靴子映入眼簾,繡了金絲銀邊的鞋面上一塵不染,靴子的主人淡漠開口:“想死麼?”
還是那句話,眀藥擰了眉頭,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清亮的嗓音緩緩道:“不想。”
男子欺下身子,僅用一隻手,便毫不費力的將眀藥拎了起來,眀藥感受着身體脫離地球的輕盈感,秀氣的眉頭越蹙越深。
敵不動,我不動。
眀藥渾身軟綿,手臂在他的動作下,淺淺的盪漾,上頭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真是個賤骨頭。”
眀藥聞言眸子一縮,若是在以前,她此刻定然不會放任他這般的羞辱自己,但是現在形勢擺在眼前,光憑男子方纔出手來看,眀藥便可以斷定,他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就算是以前都要忌憚三分的人物,現在攤上這麼個破敗的身子,眀藥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誠如她所說,她眀藥剛死過一回,現在還不想再嘗試死亡的味道。
男子像拎小雞一般,拎着她的腰間衣物,緩步走出暗牢,刺眼的光亮令眀藥眯了眸子,她微微轉動眸子,暗暗觀察眼前的景象。
古色生香的建築,四處都是青瓦紅磚,應當是春季,空氣中瀰漫着的花香撲鼻,本應是良辰美景,但是眀藥此刻半點欣賞的雅興皆無,目光所及之處,傳送到腦海,過目不忘的本事,在這異鄉,總會派上些用場。
策劃好的逃跑路線已經定下,眀藥又垂下頭顱,休養生息,反抗不過便享受,換一種心態,虧待自己從來不是眀藥的作風。
白且隨隨手將眀藥扔到地上,眀藥驀地睜開眼睛,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勉強可以直起身子,地上的碎石子將這具嬌嫩的身軀硌的青紫一片。
“不想死?很好,沿着這條小路爬一圈回來。”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眀藥揚眉,看向白且隨,一張精緻到人神共憤的面容映入眼簾,邪魅的氣質更是給他增添幾分生氣,與那天人般的面容中和下來,令人最在意的,便是那清冷的眸光
眀藥順着他的話看向這條鋪滿碎石子的路,美眸裡閃過一絲冷然,她忽的輕笑一聲,緩緩站起身子,衣着固然不堪,卻不顯狼狽,白且隨狹長的鳳眼裡浮現一絲異樣。
眀藥直視他的目光,面上笑容魅惑:“在我實現你的要求之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白且隨眸子一動,語氣染上冰霜:“你沒有談條件的權利。”